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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守义面向施心笙,道:“兄弟,你看咱们放过这兄弟如何?”
“让他以为可以逃命,就不会狗急跳墙了。”左守义脱下铁甲,道:“咱们继续去杀鞑子,不过现在鞑子大约睡了,不能像刚才那样没个顾忌。”
“姜帅、姜瓖!”那汉兵连忙道:“前日大军就已经驻扎在范庄、李虎坪,已经锁住了峪儿口,说是要打下盂县。好汉,你们是从哪过来的?从太谷往北,可都是鞑子的人啊。”
“你们从哪儿来上哪去?过夜怎地连夜不收都不放?”左守义问道。
左守义将他拖到了篝火边,低声道:“报警之功不小,但你若乱喊,肯定没命领这功劳。弟兄们来这里不过是寻些口粮,不想杀人,懂不?”
青衫医用那种冷漠得几乎没有感情的声调,一一点名敌兵尸体上的各个器官组织,告诉士兵哪里有骨头不能硬来,捅在哪里可以致命,会有多少血……这让左守义不自觉地就涌起一股兴奋,很想找人试试手。
那女子重重点了点头。
目今这个机会就是最好不过了。
“什么大军?”左守义心中一惊。
“不用。”左守义上前,一手捂住了那汉兵的嘴,一手将匕首抵在腰上,柔声道:“就是跟兄弟聊两句。”
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打横睡了四个老爷们,还有些空位,显然是一个伍的。左守义摸上床,引得一个汉兵呓语嘟囔了两句,依稀也是问换岗的事。其他人却连醒都没醒,仍旧是鼾声不断。
“咱们不偷马么?”
那汉兵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连连点头。
左守义与施心笙两人在门口低伏,只等里面的动静渐渐轻了,最终只剩下妇人的饮泣和东虏的粗重喘息声,两人方才踹门而入,直取那真夷要害。
施心笙不知不觉中已经以左守义为马首,但对他又有些信不太过,颇有些犹豫。左守义也不管他,只是自顾自脱了铁甲,一手长刀一手匕首,悄悄摸进了刚才那汉兵睡的屋子。
那汉兵倒也识趣,当即压低声音道:“好汉子饶命!小的必然以实相告。”
左守义从烂开的窗纸往里窥视,发现那真夷与他不过是一窗之隔,甚至能够闻到那真夷身上的臭味。他掂了掂手里的长刀,估算了一下距离,直接从窗外捅了进去,扎入那真夷的腰间,狠狠搅了两搅,就算是野猪也撑不过去。
左守义听了眉头不免皱起。如果这汉兵说的是实话,自己的退路可都已经被人堵死了。这回深入晋地探查,花了五天功夫,没想到正好赶上姜瓖要打盂县。幸好今晚走这一遭,否则贸然回去岂不是撞在鞑子刀口上?
那女子已经没有了声响,只是在每一次的撞击时,喉咙里才会发出奇怪的气声。
施心笙不仅是从未杀鞑子,其实连人都没有杀过。他最初甚至因为体能不过关,而被分配到了辅兵队里喂马。只是因为东宫的夜不收实在匮乏,才将会骑马的人都收了进去。想起失去家人的痛苦,以及头遭杀人的激动,他双眼通红,砍得尸体血肉模糊。
四个人,一个被割断了颈动脉,一个被刺入心脏,一个被捅了后心。最后一个刚刚醒转过来,只觉得床上好像湿了。他回头去看是谁尿了床,却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意将他脑袋扳了过去。随着咔嚓一声,他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是个没有穿甲的汉兵从街对面的小屋里出来,他也没有走远,只是面对墙角开始放水。他听到身后铁甲声响,还以为是自己的同伴,睡眼朦胧转头道:“该换班了么?”
施心笙裂了裂嘴:“你既然要杀他,还戏弄他作甚。”
左守义冷笑一声:“天下还你们这样的夜不收?人这么多,也不伏路,还带着六个真夷。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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