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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满清已经是实打实的污点了，而且听说大明对满清的仇视甚至比对闯逆还高出一线，乃至于满清大喊着“替明讨贼”的旗号，都被无情地打了耳光。那么要想日后再保有一条退路，只有西征闯逆，适时反清，才是能够将功补过。
随着炮声结束，吴三桂哀叹地看着面无血色的孔有德，知道这一次的进攻已经彻底失败了。清军已经彻底被轰掉了胆气，甚至无法推进到昨天的位置就全队溃散，就连真夷巴牙喇用大刀都阻止不了士兵的溃逃。
“又是要兵马铁甲！”多尔衮重重一拍书案：“这孟乔芳真是无能至极！”
崇祯朝一共十七年，总共铸炮不过五十门，为何一个辽州竟然就能放十余门？其他地方的火炮都调到马陵关了么？吴三桂心中不解，但也想不出有谁能够为他解惑。
“收尸。”孔有德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
“打不下来的，”吴三桂摇头道，“这才是一个马陵关，后面有什么营寨谁都不知道。”
……
说起来，当个太上皇也不错啊，何况皇帝这么小。
多尔衮一个激灵，想起那位身材高挑貌美如花的“圣母皇太后”，心中颇有些被挠到了痒处。
如今运河被截断，光靠京畿自身的生产以及库存，根本不足以十万大军过冬。要么带着人口财帛退回关外，继续经营自己的小天地；要么就得攻占更多的土地，掠夺更多的粮食。否则八旗子弟就只能饿着肚子过冬！
孔有德怒视吴三桂，却不能反驳。他带来的五门火炮还没有推进到炮击位置，就迎来了明军轰击，其中有三门被跳弹击中，炮体受损，没人再敢用。这样的准确率，实在是让人惊惧。即便是全盛时候的乌真超哈，对炮手的最高要求也不过是：把炮弹打出去。
轰！
因为顺治到了北京，入住明宫，多尔衮只能从紫禁城搬到了午门外的王府大街。他听说了故明皇太子的故事，也知道民间颇有供奉“太微星君”者，便特意选了朱慈烺曾经的家，崇祯帝的潜邸，作为自己的王府。
这里是太岳山东北口的一处山道，两侧山体连绵，中间山谷东西最大宽度只有四十四丈，也就是马陵关所在地。
吴三桂站在远处的高地上，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近乎一边倒的屠杀。
苏克萨哈悠悠道，“主子，现在两黄旗跟济尔哈朗走得近，无非就是因为他们知道济尔哈朗不可能当皇帝。若是主子也表明姿态不当那个皇帝，他们还有什么说法来跟主子为难？”
从当前的状况来看，要想大举进军，恐怕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逃回的觉罗巴哈纳把明军说成了与满洲兵野战不怯的强军，孟乔芳传回的消息也说明军火炮格外厉害，数量极多，大军甚至不能冲到明军阵前。
“本王已经上启摄政王，请他准我渡河攻打榆林。”吴三桂淡淡道：“当日本王说得很清楚，降清只是为了救明。对面这明军大旗一日不倒，本王就一日不会从这儿过去。”
吴三桂没有理会孔有德的怒火，心中却是遗憾：当日没有想到明朝竟然能迸发出这样的战斗力，早知道何必降清？坐船去山东保护圣驾才是正理！只看藁城之战，还以为明军是回光返照，但现在再看辽州的部署，这简直是逆天改命啊！
孔有德之前曾误读了明军的这种态度，以为明军不会对汉家百姓开炮，故而驱动大量民夫冲在前面，让甲兵紧随其后。只要百姓冲过了火炮，明军炮阵自然就破了。这是当年女真人和蒙古人发明的攻城战术，心慈手软的宋人经常上当。
“王爷，你就真的只在一旁看着么？”孔有德将怒气迁到了吴三桂头上。
如此棘手的状况，与其自己硬担着，不如扔给济尔哈朗和两黄旗。他们若是坚持下来了，那自己的奠基之功一分也少不了；他们若是坚持不下来，那就是他们辜负了自己，辜负了入关肇基的大好局面！
辽州虽然地处山地，交通不便，但是它本身足以囤积十五天的粮食、火药，而且每天都有邯郸运来的军资，从未断绝过。如果要拼消耗，显然是孔有德这边的成本更高。
“王爷，”武拜也上前道，“王爷还是见见那些人吧，否则人心一散，就不好用了。”
这六尊火炮并非守军仅有的大炮，吴三桂已经看到三次，明军将发热的火炮在战斗间隙推下去，换上备用炮。他不知道营帐里到底藏了多少炮，但这六个炮位之下，必然有更多的火炮作为支撑，使得明军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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