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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私传朝廷机密，是该交由东厂管还是锦衣卫？”陆素瑶问道。
陆素瑶浑身过电一般，突然想起当日丁奥这位东厂提督太监就在现场，身上登时泛出一层冷汗。
既然被她撞到一例，付诸法司是必须的！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钱谦益可跟这里有半根毫毛的关系么！
陆素瑶也不纠缠，道：“就是真的通政使，也轮不上风闻言事，总得有个本子吧。”
——私人啊私人！我也只有恪守殿下私人的身份才能立足啊！
陆素瑶茫然不解地抱着一堆启本、报纸离开了朱慈烺的书房，回到自己的公事房，坐下慢慢细看。
其六，弹劾蒋德璟治淮不得法度，肆意妄为，徒费公帑。
“陆姐姐，请用茶。”一个突兀的声音闯了进来，虽然甜美，却吓了陆素瑶一跳。
陆素瑶犹疑地看着这女官，生硬地摆出一个笑脸，道：“有劳了，影月姑娘。”
地位与她相当，资历又相近的女官，只有姚桃一人。
“这也有我的问题。”朱慈烺话音出口，陆素瑶差点被吓得跳起来。
陆素瑶不由腰板一挺，听得浑身酥麻，嘴上却道：“可别如此消遣小妹，国家名爵焉能如此玩笑。”
姚桃紧紧掐了掐自己的虎口，提醒自己须臾不可忘记。
影月笑得两眼如同月牙，透着一股喜气。她有意无意地朝陆素瑶书案上投去目光，登时就让陆素瑶脸上布满寒霜。
其三，山东按察使李明睿建议大明三法司各行其事的启本、奏疏。
“妹妹我就不信，姐姐那边没人去说？”陆素瑶面对姚桃的时候从容了许多，不像对着刘若愚那般谨小慎微。
——再看一遍！
“倒是真没人来跟我说这些闲话。”姚桃有些坐不住，户部那边一大堆事呢，重要报表都要她的签章，碰上感觉不对的还得她自己算一遍，哪里有闲心听这个？
“呵呵，外面剃头的叫待诏，摇铃的叫郎中，端茶倒水的都是博士，谁还真计较了？”姚桃话里有话，意思就是劝陆素瑶既然做了那个事，就不要怕担那个名。
所以她来了个把月，两人却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还好，还好，刘老公那边还是护着我的。
这女子她倒是见过两次，是东厂提督太监丁奥推荐过来的，说是十分可靠。因为这个靠山太大，谁知道是哪个大太监的对食？所以陆素瑶从不委派她做什么事，只是混着看哪里能搭手就让她上。
“小通政？”陆素瑶浑然一愣。
“说。”
其七，物议黄道周道德人品堪为当世表率，请起用为官，内足以为辅导阁臣，外足以为督抚方伯。
陆素瑶心中暗道。
“我这个人从来喜欢一言堂，很多事不会征询别人的意见。你在我手下兢兢业业，要展现自己的远见卓识的确不容易。”朱慈烺很清楚自己是个独裁型的领导，这对于秘书的能力要求极高。更何况陆素瑶深具上下尊卑之心，不可能对皇太子殿下的吩咐进行自主思考。
“是……”陆素瑶垂下眼帘，心中更加庆幸：若是东厂直接抓到自己手下人，而自己一无所知，那不是更糟糕？
陆素瑶一愣，再次望向那七堆分好的文本，倒是每一堆顶上都有一本打开着，却没一个字说到钱谦益。
——完全没关系啊！
陆素瑶看得眼睛发紧，仍旧没有半分头绪。
陆素瑶抬头望向这个敢挑战自己权威的宫女，却被噎了一下。
“有本子岂不是贻人话柄？”姚桃挑了一眼，又道：“好妹妹，姐姐只劝你一句话：咱们若是没了千岁在后面撑着，那就是什么都不是。有什么念头，与其私下琢磨，不如跟殿下去说。”
“是你举报有人私传李明睿出任大理寺卿的事？”朱慈烺先点了出来。
“是……”陆素瑶仍旧有些云里雾里。
“哦，臣只是生怕处理失当。”
姚桃抿了口茶，突然笑道：“你倒是比我还要耳目闭塞了，小通政先生。”
“你知道官与吏的区别么？”朱慈烺旋即又问道：“国朝既然定下了吏员三考转官的规矩，而如今由吏员为官者屈指可数？反倒是进士官遍及天下？难道考个进士比为吏九年更容易些？这其中的缘故在哪里？”
若说之前有过间隙，说白了就是争口气，无关政治。眼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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