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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如今的毛纺品做内衬、毡毯还可以凑合，要做呢子成衣则十分勉强。此时西班牙的美利奴细毛羊已经培育成功，但那是不出国门的国宝，在大明暂时还搞不到。
朱慈烺脸上不由一沉，问道：“总训导部有何对策？”
朱慈烺点了点头。为了节省布料，崇祯帝曾特别下旨对袖子宽度做过限定，这套服装正是契合上意的体现。传统观念上，军中战士原本就与“劳力”相当，短衣并不算侮辱，之前胖袄为了保护大腿而长及膝盖，的确没有太大必要。
明朝原本只有义务兵役制度，也就是军户。军户制度在后世名声很臭，一说起来就让人联想到叫花子和破产农民。然而在国初却很是受人高看，直到宣宗朝都还有人托关系求人情从文职转为武职，加入军籍。
“那就是你训导官的工作没做好啊。”朱慈烺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和善一些，到底秦良玉已经这么大年纪了。
“脖子这里勒不勒？”朱慈烺扯了扯那人样子的领口，担心圆领憋气。寻常服装的圆领并不竖起来，但是现在为了扣住钮扣，就成了高圆领。如果是量身定制还好，但士兵只有从一到五五个等级的标码服装选择，很可能出现不领子不合适的情况。
然而，募兵制度已经到了瓶颈，即便将募兵范围扩大到了江南一带，而且还给出了应征入伍重订户口，编入民籍的优惠政策，但前景仍旧有些黯淡。刚开始时的确有大量失了户口的奴仆青壮加入军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应募人数已经大幅度跌落。
三个身高不逊于锦衣卫大汉将军的战士应命而来，步伐整齐地走进朱慈烺的书房，原地站定，目不斜视。
一旁随行伺候的裁缝连忙掏出炭笔记录下来，准备回去整改。朱慈烺不知道其他人对此有什么看法，不过这里他最大，外观上的问题只要他发话，没人还敢有异议。
秦良玉领命道：“臣明白。”
士兵只有常服，三套看过之后也就好了。
从将官到士兵一共四等服饰，除了各有不同之外，所用材料也是不一而同，处处体现出等级的区别。
秦良玉对此道：“如今在山东还是以劝募宣传为主，部下传来的消息都说百姓对于‘兵役’十分警惕，许多地方甚至有人诈死销户，各府县也希望军中能够辟谣，以安顿民心。”
“改成交领。”朱慈烺当即拍板：“常服用交领，公服还是用圆领。”
唯一的改进就是右腋下和圆领右侧的金属钮扣。
“殿下，九月开学断不会延误，只是水师那边尚未报来进度，臣已经派人去催问了。”尤世威道。
朱慈烺在治下废除了大量卫所，改为州县管辖，释放出大量的土地和人口资源。然而如此一来，祖宗留下的兵役人员也就没了。同时为了减轻百姓对重订户籍的排斥，东宫早在山东时候就宣布取消徭役。
到了将官级别，除了常服、公服，还有朝服。朝服又称具服，是朝廷大典时候穿的服饰。沿自周朝，随唐宋式样略有改动，非朱慈烺能够置喙。唯一需要定下的无非规制，也就是军衔与官品的对接。
“还有，”朱慈烺让那士卒抬起手臂：“看，这钮扣在腋下一只手不好弄。”
“用铜钮，上面压上花纹，就大大方方露在外面也挺好看的。”朱慈烺在纸上随手画了个扁平钮扣的形状，又边画边道：“挪出来两拃，放在中间如何？看起来就对称了。这样右衽也不用包过去太多，还能更省点布料。”
普通战士的军装仍旧以大明原本样式为主体，布鞋、绑腿、鞓带，军衔在肩。因为原本用的就是窄袖，所以不可能更窄，不过衣摆却是收到了腰间，成了体力劳动者常穿的“短衣”。
“沈督已经回信说尽快迁址……”
“呃？催问什么？”
“将皇明海军大学迁至北京、天津之事。”尤世威说得理所当然。
新款军装秉持“牢固、耐用、实惠、美观”的精神，做了春秋装、冬装、夏装三种款式相似，衣料随时的样子，并不分男女。
军校有别于其他学校，也有别于正式的军队，所以隶属于大都督府管辖，并不属于礼部和兵部。
“沈廷扬没跟我说这事……我觉得没必要搬。”朱慈烺道。
“似乎是老臣入见的时间了。”秦良玉见了尤世威，歉意一笑，又转向朱慈烺道：“殿下，新款军装已经出了样子，还请殿下过目。”
“之前的校舍投入别浪费了。”朱慈烺想了想也有道理，天津的海况比登莱威海都要好些，而且总校搬到北京之后，可以在山东、浙江、福建设立分校，正好让学员进行长距离的拉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