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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为何来朝鲜?”赵启明问道。
他觉得人生真是一场玩笑。以前他死活看不上成国公朱纯臣,但现在自己的下半辈子却得在“道义忠贞”的压力之下为他尽忠。
赵启明又投资松商,从人参贸易中赚了不少钱,但始终不肯花钱购买田土。
茅适脸上带着笑意,道:“先生,咱们远在东国,就是乡亲。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可别再跑了。”
陈德又问道:“那位贤人何时来可有个准信?咱们也好准备迎他。”
茅适被呛了一口,心中却是大喜:这种出口伤人的水平跟曹军师简直就是同门师兄弟啊!
“好说好说。”茅适哈哈笑道。
他原本还想着:皇太子如此嚣张跋扈,必然难逃圈禁的下场,到时候自己用心谋划,替朱纯臣报仇,也算全了主宾之义。谁知道皇太子竟然越发昂扬,恍如光武再世,竟然起沉疴,肉白骨,硬生生将整个大明从覆灭边缘拉了回来。
茅适追到山中,不见小童的身影。不过此时已经能够从地上看到两条车辙痕迹,顺藤摸瓜便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坳。
陈德此时正与两个朝鲜汉商说话,都是贩卖人参的商旅,希望能够得到明军的军旗作为沿途通关的凭据。对于他们而言,给陈德一笔固定的红利,远胜于沿途受到朝鲜官吏的骚扰盘削。
赵启明长叹一声,仰头望天,正是晴空之中点缀着朵朵白云。
赵启明脸上一红,挥了挥手,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且去吧。”
“那是你们太子写的,教人如何稼穑。”赵启明索性到一旁树下休息,又道:“其所谓天地水风气五论,的确发人深省,言前人之未尝言。”
陈德转向那两个商人,道:“且借五十棵人参与我。”
“你找谁?”
茅适听赵启明吹捧皇太子,不知怎的心里就高兴,对这脑壳有病的书生也多了一份好感。
“如果天下真有生而知之的圣人,大约就是皇太子那样的吧。”赵启明叹道。
“你不怨么?”赵启明问道。
“《农学》?”茅适十几年没做过农活,又一味求快,几下就已经有点喘了。
“不怨。军法就是军法,怨什么怨?”茅适嘿嘿一笑:“现在总比我以前强,那时候还在山上打家劫舍呢。”
“被发配了?”
回村子找回坐骑之后,茅适快马回了平壤城,找到了陈德。
“你们找我做什么?”赵启明道。
说起来正是他在此处定居,才引来了几户朝鲜山民,用他从大明带来的铁制农具开垦荒地,种植庄稼,才形成了如今的小小村落。
“将军这是要行偷梁换柱之计?”那年老些的商人生怕这人参如同荆州,有借没还,连忙道:“将军啊,这贤人多半是有些傲气的,若是行此不诚之事,他给将军来个徐庶入曹营——一言不发,那时如何是好?”
“嗬,还从未听说过人参能种的。”茅适低头看地里不知是野草还是人参苗的绿叶,颇为不信。
此时若是再存着报仇的念头,那简直是千古第一蠢人了。
“那是,”赵启明停了停,“也是因为北地读书识字的人少,没读过《农学》。”
茅适与这二人曾有过数面之缘,又要为陈德挣个脸面,故意上前道:“将军,那赵启明赵先生终于为将军诚意所感,愿意不日便投效帐下!”
赵启明也不多解释,只是出于尖刻的天性,随口回了一句:“那是你见识少。”
陈德一喜,起身抓住茅适双手,欣然道:“如此甚好!全亏了你啊!”
茅适停下锄头:“陈将军想请先生出山,助他在朝鲜一展军威。”
可以说,赵启明虽然不是地主,却实在被人当做圣人一般尊崇,一年四季的果蔬都不需他担心,自有农人送到家中。每年秋收之后,村民也会送新米过来。
赵启明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带着朱纯臣的唯一骨肉,远走他乡,平安度过一世,也算是全了自己的名节。
“殿下还会农活?呵呵,我没读过,就看过殿下写的《操典》。”茅适道。
“我们?你是说提督朝鲜军务总兵官陈德将军?”茅适道:“我们辽东师给东虏沾了点小便宜,于是嘛……”
“想请先生出山。”茅适如言直说了,又一把夺过赵启明的锄头,道:“这力气活还得看我的。”说着扭动腰肢一锄头下去,果然刨出一大块泥土,比赵启明温柔的手法自然大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