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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镇北京的镇抚使有两位，权威较大。北镇抚使非但统管京师方面情报收集整理，而且也会挂个指挥佥事的衔，官号全称是：锦衣卫指挥佥事，领北镇抚司事。
——完全没有意志抵抗能力。
负责翻译的西语系通事当然知道这事，但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并没有节外生枝。
“你得学会站在池塘边感受鱼游动带来的动和静。”男仆继续道：“这能让你浮躁的气息深沉下来，看上去不像是个为了一片面包就能够出卖肉体的廉价品。”
在欧洲，城堡兼具行政中心和军事用途，城堡内不会有如此之多的居民。奥托这种没见识没知识的破落户，只把北京城的居民都理解成了皇帝的私有财产，类似仆人和杂役，难免对这个帝国的统治者更加的敬畏。
他的确喜欢脸压在枕头上的位置，但并不喜欢被人如此辱骂。
这校尉说得如此粗俗，以至于年轻的通事都不好意思直译了。
“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奥托·布劳恩忍不住问道。
——他已经崩溃了。
看着北京城高耸的城墙，一眼看不到边际，让奥托深为震撼。
奥托·布劳恩虽然听不懂汉语，但是不能否认他有不错的语言天赋。在几人的对话中，“紫明楼”出现的频率最高，很可能是某个地方或是某种刑罚。随着自己被人带进了一座中式别院，一栋三层高的砖木小楼隐藏在别院深处，只露出一截屋脊。
奥托在心中腹诽一句。
男仆带着奥托·布劳恩从鱼塘走到一片竹林。
奥托缓步走在擦得铮亮的地板上，耳中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地板发出的微弱呻|吟。他很怀疑那个密探导师说的话，那可是密探！他说的卫生间和浴室，难道会是真的卫生间和浴室么！
只是泰西人的身形让他一点都不“小”。
奥托·布劳恩在他面前有些自惭形秽，踩在干净平滑的石板小径上，几乎难以迈开双腿。他从小黑屋里出来之后，就格外享受阳光，如今走在这个充满神秘气氛的小园中，更是被步移景换的神奇效果所吸引。
钱大通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总之还是见了人再说。
“不，你必须成为一个诗人。”男仆认真道：“这是命令。”
“你见不到圣上，能见个镇抚使就不错了。”这个学生新近分到锦衣卫，也算对锦衣卫有所了解。
直到崇祯朝，情况又有些特殊。因为皇太子接手锦衣卫之后，天子亲军实际上为皇太子效命。当时正牌子指挥使骆养性已经投效了东虏，其他高官或是跟着叛国，或是隐居不出，很轻松地让东宫手下迅速把握了锦衣卫的核心力量，加以利用。
“请别为死后的事费心。”男仆笑了起来。
一见到奥托·布劳恩，钱大通就觉得此人既不像是长年累月服侍案牍的公务人员，也不像传教士说的贵族男仆。在他看来，即便是仆人，也有尊严，然而此人可以说毫无尊严可言。
“阁下，说些什么吧！”奥托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奥托·布劳恩觉得心口像是被刺了一刀，但想到那间小黑屋，以及那个目光中仿佛藏了尖刀的明国人，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栗，不敢有丝毫违抗。
“就你？”校尉啐到：“猪狗一样的东西竟然也想面见圣上？啊呸！”
通事愣在当场，暗道：我哪里知道紫明楼是什么地方？再说，我也没有带人犯的权力和职责吧！
他更像是个卑微无助的小相公。
说是竹林，其实只是小径两旁种了十余杆毛竹。在这个季节，竹叶已经不在水嫩，略显出焦黄。只有风吹过时，沙沙的叶响才肯演奏天籁。
“我是个密探。”男仆微笑道：“恭喜你，你有机会成为我们伟大帝国伟大机构的一员。如果你能顺利通过考核，你就能光荣加入锦衣卫。”
他猜这里便是“紫明楼”。
“你是个诗人？”奥托更加意外了。
钱大通自认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却又稀里糊涂地连年考评优异，在福州负责侦察郑氏还立了功，最终在隆景三年从福建镇抚使调入北京，领北镇抚司事。
“不管是什么文明，洗干净些总是会得到青睐的。”男仆带着奥托进了下楼，指了指屏风后隐约露出的小门：“从这里进去就是浴室和卫生间，你可以先自己摸索一下看怎么用。”
——谁都知道这是池塘，我还认识里面游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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