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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即可。”
“呵呵，你倒是谦虚。”王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得到了百姓的加入之后，追击进行的越发顺利起来。等到夕阳西斜，天地间为暮色所笼罩之时，追击战也进入了尾声。
更多的人则是尽着自己的本份，一看到有跪地求饶的人，他们就七手八脚的冲上去，用脏兮兮的绳索将投降者挨个绑起来，扎成长串。而那些没有力气帮忙的老弱则从战场中捡起棍棒、树枝，冲着俘虏们劈头盖脸的乱打！
因此，王羽也感到相当茫然，直到他看到了两个木乃伊一样的家伙，这才释疑。
“这法子好，子龙不提，俺还真没想到。”秦风拍拍额头，恍然大悟。
眼下西凉溃军是前面的逃得飞快，后面的被挤住了动不了，如果就这么尾随追杀下去，最后能不能留下半数兵力都很难说。尾随追杀也是对轻骑高机动力的浪费，不如把位置让出去，去前面截击。
高干世家子出身，饱读经史，在军政大略上都有相当不错的造诣。这几年虽然被徐庶打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但若就此否定他这个人，不免还是片面了些。
一边指挥铁骑添补轻骑的位置，王羽一边命令道：“传令下去，告诉西凉人，降者免死，顽抗者杀！有主动斩杀顽抗同袍者，可以免罪为民！”
他自己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因为马匹的速度和人马加起来的冲量足够给敌人致命的伤害，他只需要控制着马匹就可以。
夕阳下的战场倍显苍凉，远远眺望周围，王羽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这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尸体暂时来不及收拾了，须得等到明天，希望明天不要再下雨，是个大晴天才好。
“叫你抢我家牲口，叫你拆我家屋子……”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们一边打，一边抹眼泪，“杀千刀的贼，你们丧尽了天良啊！”
“多谢主公！”潘璋、李乐都是大喜，齐齐施礼谢恩。眼见着这俩人行动不便，王羽也不等他们弯下身来，挥挥手，示意左右直接将两人抬走。
这两个木乃伊不是别人，正是在兹县之战中受了重伤的潘璋、李乐，因为他们的伤势太重，所以这一战被留在后方休养，却没想到这两个重伤员不甘寂寞，竟是将太原百姓发动了起来。
可这些人听到身后的马蹄声，不但没有转身迎战的意思，反而有样学样，直接将手中的武器挥向了身前的同袍，以至于不少疾风骑兵的第一击直接劈空。
羌兵和汉卒混杂在一起，喊的是同样的语言，外表神情也是一般无二。如果是完全不知前因后果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难免不为之动容，但无论是刚取得一场全胜的青州军，还是从周边各城赶来报仇助战的百姓，都没有怜悯宽恕的意思。
秦风手中的马槊向前斜伸着，微微向下，刚好是成人脖颈的位置，只要有敌人出现在马槊长度所及的范围之内，他就调整马槊的方向，让槊刃在对方的脖子上一下抹过去。
赵云也是微微一笑，将手中银枪一招，传令兵吹响号角，数千轻骑如风一般向两翼散开，像是张开了一张大网，要将西凉军的庞大阵列彻底兜进去。
马超在兹县取得胜利，将战火一直燃烧到了梗阳城，所过之处，可谓寸草不生，一片狼藉。房屋被拆毁，拆下来的材料被用作柴火或打造攻城器械，数以万计的屯田百姓被杀，他们的财物则是被抢掠一空……
看到西凉军崩溃，王羽也是毫不客气，大手一挥，命令全军追击。
“想着免死，顽抗者杀……”以王羽的中军为中心，喊声迅速扩散开来，很快便形成了数万人的齐声高呼。
“子龙的胃口不小，也不担心咱们吃不下去。”这几年，王羽主要指挥的就是骑兵，和骑军诸将都是默契十足，赵云那边才刚一动作，王羽立刻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了。
何况，西凉军本身的构成就已经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成为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想要将内部矛盾转移为一致对外，就必须得拿出足够的好处来才行。
人群，黑压压的人群，从山岭上，从河流中，从旷野深处，从任何人类所能想象到的地方，现身出来！
秦风哈哈大笑：“无忌啊，你这样想就不对了，你仔细算算，遍数天下，能有这种烦恼的武将又有几人呢？这是幸福的烦恼啊，一般人想烦恼一次，还没机会呢，你就偷着乐去吧。”
“喏！”左右亲卫齐声应命，齐声高喊起来：“降者免死，顽抗者杀！有主动斩杀顽抗同袍者，可以免罪为民！”
本来，降者免死的呼声，只是从身后传来，前军已经逐渐开始脱离大队的那些人并不在意。可突然间，就像是四野响起了回声，铺天盖地的呐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听到有了生存的希望，西凉溃军的脚一下就软了，特别是被包裹在人群之中，怎么都找不到出路，完全被恐惧所包围的那些人。
有人直接在路上设下障碍或埋伏。这些人通常都是猎户出身，很擅长捕猎，他们设下的陷阱杀伤力不高，却很有效。慌不择路的西凉溃兵，根本无从抵抗，不是中了陷阱后被围殴致死，就只有跪地求饶的份儿。
夫战，勇气也。
想到天气，他突然记起诸葛亮来，左右看看，却发现少年参军竟是不知去向了。王羽有点纳闷，正待找人询问，却见诸葛亮步履匆匆的走了过来。
“嗯，这法子行得通。”方悦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呵呵笑道：“不过咱们毕竟人少，这俘虏太多也是麻烦啊。”
那喊声，比身后的四万青州军更要响亮数倍，仿佛有几十万大军埋伏在周围一般！
“坏蛋！还我父亲来，还我娘亲来！”垂髫幼童脸上的狰狞神情，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协调，但只要听到那稚气尚存的童音，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
“饶命啊，大爷！我也是被逼的！”俘虏们又羞又怕，抱着脑袋哭喊求饶。百姓们却不肯轻易原谅这些破坏者，把一伙人打倒再地，又拎着棍子走向下一伙。专捡其中衣甲干净，身材越结实者下狠手。
就在半天之前，这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羔羊们还露出尖利的牙齿。他们的刀刃上染满并州军民的鲜血，他们的嚎叫声令得整个太原郡战栗。他们入境以来造的孽，亦有尚未熄灭余烬记录得清清楚楚。
李乐首先抱拳答道：“末将不敢居功，这都是主公威望所致，也是西凉人倒行逆施过甚，逼得太原百姓忍无可忍，没有退路，这才赶来报仇。末将等，顶多就是帮忙传递消息，指明方向罢了。”
马匹冲得急，乱哄哄的人群没有来得及躲避。很多人直接就是被马匹撞飞，更让人绝望的是，这样事故，竟然有一多半是自己人造成的。
衣甲越齐整肯定官越大，官越大造的孽越多，所以打他也不会冤枉。狼和羊转换就在一瞬之间，先前是贼兵们肆意劫掠，如今有青州军在背后撑腰，百姓们自然也不会轻易罢手。
“老天！青州还有这么多兵……”
王羽心里有数，并州百姓肯定不是他下令发动起来的。这里不是青州本土，青州军在并州并没有多少根基，也谈不上恩惠和威望，不可能发动百姓来助战。可若说百姓自发而来，把握的时机和方式都这么恰到好处，事情显然也说不过去。
无须大张旗鼓的动员，青州军大捷的消息一传出去，周边城池的青壮几乎是自发的跑出来帮忙。青州这边要做的，只是居中组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