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远离撒马儿干（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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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且病得不轻，以致于莫日根催促赵诚立刻收拾一下，随他见术赤。赵诚心中疑惑，在这个时候术赤召自己去，不知是什么缘故。

    “殿下妄言了！您是成吉思汗的长子，您身上流着成吉思汗的血。”赵诚纠正道，“孛儿只斤氏是您的姓氏！”

    “怎么？不敢与我相认了？”赵诚见莫日根有些迟疑，诧异地问道。

    “不儿罕，你说我的儿子当中，谁最出色？”术赤忽然问道。

    赵诚大奇，不会是关于不儿罕圣山之巅的神奇事情吧？

    “哦，快让他进来。”里面传来一声苍老无力地声音。

    拔都也不是赵诚印象中地有些懵懂的小王子了，他已经长大成人，眉宇间多了几份冷静与威严的神色。正如与赵诚有了距离感的莫日根一样，无论少年时的感情如何，长大成人之后，人与人之间就有了身份与地位的上下之分，人们在不知不觉之中守护着自己的所谓尊严与礼仪。

    提到术赤，大概是想到了术赤的病情。拔都的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这是我父亲的意思，他既然大老远地叫你来，自然是有话要对你说，身为儿子，我不敢胡乱猜测。”

    “若是秘密，殿下还是不要告诉吧？我可不想因此招来杀身之祸！”赵诚拒绝道。

    “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你突然出现在我父汗的帐内，这就是长生天地神奇的力量。”术赤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所以说像个来历不明之人，正如我一样。”

    赵诚皱了皱头，心中有了个很大的问号，他当夜就将家事与公事交待了一番，第二天就跃上赤兔马，踏上了北去的路途。一路上莫日根很少说话，就是说话也是言简意赅。似乎跟他的哥哥曲律两人对换了一下，他不在是那个在赵诚印象中阿勒坛山下的那个好动爱说话的少年了，正如赵诚自己一样也在改变。

    “父亲。不儿罕来了。”拔都走进帐内的深处，恭敬地禀告道。

    赵诚脸上浮现出诚恳的神情，举起右手发誓，心说发誓有什么用？术赤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又说了一句让赵诚无比愤怒的话：

    只听术赤自言自语道：“当年你突然出现在这父汗的帐内。这让我父汗吓了一跳。当年的大姗蛮阔阔出说要杀了你，我父汗很害怕。怕招来长生天地愤怒。于是我母亲就建议将你送到不儿罕圣山自生自灭。他们要让你这个来历不明之人死，而我这个来历不明之人偏要让你活。可笑的是，居然人人都相信我编的谎言，哈哈！”

    “他说的是蠢话，成吉思汗七年前不也是当众承认您是他真正地长子了吗？当时我也在场啊。”赵诚小心翼翼地说道。

    赵诚不敢应声，默默地听着。

    术赤不知从何处得到的力量，狂笑起来，苍白地脸色也瞬间红润了起来，像是一个受过委屈之人在报复之后的痛快之感一般。赵诚心中大感震惊，术赤当年编的所谓苍狼哺乳之说，不知骗过多少人，最后就连赵诚也相信了此事——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时代？赵诚也把这种神秘的力量归结于天。

    术赤又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儿子们都出去，拔都踌躇了一下，还是跟在他的兄弟们地身后走出了大帐，术赤的眼神随着拔都的背影移动，直到拔都消失在帐门之外。

    “这个……”赵诚心中一懔，“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当年在怯绿连河畔，我与拔都殿下相处甚欢，也最谈得来，所以在我看来拔都自然是最出色的了。”

    “呵呵！”术赤勉强笑了一笑，却引来了一阵剧烈地咳嗽。

    “不了，不儿罕，我是奉命而来！”莫日根顿了顿，补充道，“术赤殿下命我请你与他见一面。”

    “免礼！”术赤抬了抬手。

    “真的病了？”赵诚惊讶地说道，见莫日根脸上的表情局促，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听到这个消息真令人感到难过。”

    “我只是凡夫俗子，神灵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呢？长生天或者别的什么神灵，应该存在吧？”赵诚回答道。

    “不知您的父亲召我来，有何吩咐？”

    “呵呵，生份？确实有些生份了！”赵诚的脸色变了变，装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难得来我这撒马儿干，我要陪你好好地游玩一番。”

    赵诚给了莫日根一个热烈的拥抱，对方却不很热烈。

    赵诚随着拔都往术赤地大帐走去，刚走到帐前，赵诚便闻到帐内飘散出一股浓烈的草药气味，有蒙古姗蛮巫师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念念有词地作着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