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昌原（三）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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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紧张的气氛再一次升到了顶点，完颜彝听耶亥说居然有一支军队冲过来了，立刻拔出佩刀，寻思是抓住对方当为人质，还是抢马逃离。然而，何进等人已经冲了过来，迅速占领了四周地山头，大雪地里，枪寒如冰。铁穆持着自己那独门巨形兵器，缓缓下了山头，径自走向了赵诚的身边，斜睨地看着完颜彝，一副有你好看的模样。
耶亥已经迎了过去，和那为首的孔武有力的军官热情地拥抱了一下。
“两位，凡事好商量。”耶亥连忙道，“你们能来我族中做客，那便是我的客人，何必动动刀动箭呢？”
那完颜姓军官打量了一下赵诚，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商人？如今这秦州渭水河畔商人都绝种了，阁下难道不怕遇到强盗吗？”
“阁下难道不害怕吗？”完颜彝问道。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耶亥尴尬地补充道，“喝点酒，好暖暖身子。”
“阁下何必用言语激我呢？头都不怕断，一壶酒算得了什么？”完颜彝怒道。
“那你还不将我抓住，送到你们元帅那里？”赵诚反问道。
正在这时，只见东面山林里人影绰绰，夹杂着马匹的嘶叫声和耶亥族人的惊呼声。有族人一溜小跑地跑到了耶亥地身边，挨在耶亥的耳边急促地嘀咕着。耶亥的脸色大变，他抽出腰刀声色俱厉地对赵诚喝道：
“若是走私呢？”赵诚问道，“也就是偷偷地越境去交易，不知行不行得通？”
“将军豪爽，不过这葡萄美酒并不适合豪饮。”赵诚道。
“姓赵的，你到底是什么来路。枉我当你是客人，你却带了军队前来，难道你要灭了我明珠族吗？”
“哪里，我答应你的要给你送粮食，自然就不会失信与你。”军官笑着道，“这不，我送了五十石粮食过来。这路上不太好走，又得提防着蒙古人，所以不太多。”
“失敬、失敬！”赵诚拱手道，心中却是极为震惊。
“我是什么来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提控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跟耶亥兄弟更是相见如故。”赵诚道。
耶亥朝赵诚招了招手，赵诚毫不畏惧地走上前去，徐不放也紧跟在身上，全神戒备着。
“完颜兄弟，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你能过来。”耶亥看上去极为高兴。
完颜彝面色又变了：“我的小字。阁下怎知道？”
“阁下如何得知这些？”完颜陈和尚问道，“我自报姓名，阁下还是如些藏头藏尾的，若非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吧？”
“是、是！”耶亥在一边陪衬道。
完颜彝的手下纷纷拔出了刀箭，赵诚的手下也不甘示弱，双方一时剑拔弩张。赵诚占了数量优势，因为他人多。但对方人数稍少却毫无畏惧之心，赵诚分明看到他们脸上挂着兴奋之情，这让赵诚心中暗赞。
“陈和尚也终究与一般的带兵之人不同。文武全才啊！”赵诚意有所指地说道。
完颜陈和尚并不认为自己很有名气，若是对方对朝堂中的大人们了解，那也不会让他奇怪。
“兄弟真是个勇士，你能来就好，上次见面，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呢！”耶亥道。
“我也想要粮食！”赵诚道，“粮食在中兴府堪比黄金。”
“那得看他有没有这等本事。”军官冷笑道，“在下生不改名，死不改姓。大金国平章政事完颜合达、枢密判官移勒蒲阿麾下，忠孝军提控完颜彝是也！”
“在下为何要害怕，烦请提控大人详言。”赵诚道。
“前些日子完颜兄弟来我族中买马，见我族中缺少粮食，所有这次送些救命的粮食来。”耶亥抢先答道，“只是可惜，我族中马匹已经很少了。”
“那么将军从何处而来？难道将军就不怕被人逮去邀功？”赵诚反问道。
时间不大，手下送来数个用羊皮囊装的酒，不过却是葡萄酒。赵诚个人喜欢这一口，他地手下们也都出身西域，习惯于葡萄酒，另外因为造酒是需要粮食地，所以赵诚在自己地治下全面禁粮食酒。但这葡萄酒不在列，也是那些商人们知道赵诚好这一口，特意巴结献上地。
赵诚的身边只有一个百人队，而何进、铁穆与萧不离却各带了两百人的骑兵跟在身后，只是挨近了明珠族聚居地，他们不得不远远地停下休息，一边派遣擅长跟踪隐匿的探子刺探着这里的情景。
完颜彝的心一沉到底，僵立当场，他地手下都用箭指着赵诚，这让他心安了不少。一时间双方脸对脸，箭对着箭。呼呼的风似乎停止了，只听见众人心跳的声音。
“这倒也是有的，只不过这对我们蕃人来说，自己得到了一些猎物，翻山越岭拿去与宋人交易，贴补一些日常所需，并不算得了什么。若是你们商人，这样恐怕就不太方便。”耶亥道。
赵诚有恃无恐。
“你想得到什么？”耶亥直接问道，他并非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
赵诚这话倒真像是个商人的嘴脸。让完颜陈和尚有些迷惑起来。
“这怕很难，以前宋金两国地榷场时开时关，到也不算什么。可是现在又是大乱，谁还敢来？”耶亥摇头道，“就是你们西方的商人们来，宋国人会来交易吗？”
完颜彝也就是完颜陈和尚阁下，对面前这位看上去更像秀才的人，十分惊异。一个人若是在一个远离自己老巢的地方，遇到一个陌生之人，这个陌生之人却对自己知根知底，并且这位陌生之人很可能是自己的敌人地话，一定会感到十分惊惧。
完颜彝无可无不可，径自往帐内钻，赵诚跟在他地身后，双方的左右心腹也往里面钻，大家都瞪着对方。耶亥这帐内一时有些冷清。
“我很好奇。阁下到底是什么来路。”完颜彝道，他自始至终都和赵诚一样面对面站着。并没有拔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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