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河东烽火（一）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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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听郭校尉说完，再说你地高见。”丁老大给了那人一个爆栗。
如果他自命不凡，拼命硬干，那他就不值得赵诚对他特别的关注。如果他有勇无谋，陈不弃也不会同意让他率小部深入敌境。
“我们放弃平阳府。”郭侃道。
百姓永远是战争中唯一的输家。
郭侃扫了一圈众位手下。面有期待之色。
“关上是以我们为人盾，来阻挡追兵。”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低沉地震动声，兵丁们侧耳倾听。只当是错觉。就在他们一愣神的一刹那，一位穿着银亮铠甲的骑兵披着晨曦迎面奔来。
只是今天，整个平阳府成了兵力空虚之地，尤其是洪洞这个县级地方，李守贤自带一万人马奔赴潼关，留下地兵马也大部分被兵出河中府的陈不弃所吸引南下。
清晨，霍山下汾水边地洪洞县的居民从睡梦中醒来。县城的大门在晨光中徐徐打开，天色尚早，暗淡无光。数个兵丁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地瞅了一眼城外的世界。
首要地目标却是洪洞县，这是平阳府晋州城北的一个富县。平阳一道甲天下，是金国境内最发达之地。当地不仅利用汾水灌溉，更在田间地头打井汲水，从而保证农业的发达。而洪洞县不光富裕，而且家置书楼，人畜文库，是个难得的人文宝地。所以蒙古人在占领平阳府后，因为此地的重要性，将李守贤从辽东调来任河东南路兵马都总管。
“洪洞县我们两营人马可以一攻，听说此县多富户。料想我军突袭，当地百姓必惊慌失措，收拾细软纷纷逃难去。”郭侃道，“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在各地张贴布告，谎称平阳府已被我贺兰军所占，让百姓官绅恐慌。”
“什么？放弃平阳府？”有人讶道，“那我们不是白来了这一趟？”
蓦的，有人高呼道：“咱们自己想办法，将这关门给弄开。”
“干，就这么干！”众人也都赞成。
“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咱们可没有这种嗜好！”人人都这么想，包括郭侃自己。
逃难的百姓，纷纷去寻找干枯的草木，在铁制的关门口堆起一座小小的柴山，黑暗中百姓寻来的并非都是可燃着的柴草。关头上的守军见逃难的百姓，变成了“暴民”，毫不迟疑地往下射箭，试图阻止百姓的焚毁行动。有百姓倒下了，成了牺牲品。
平阳府地处汾水两岸，是非常富庶之地，地狭人稠，商贾甚众。郭侃率小部虽然成功抵达乌岭山，面对人口众多城高池深的平阳府治所在地——晋州，却没有把握占领，更无法守住。
“晋州城高池深，我本是打算是化装潜入城中，从里面拿下此城。现在看来，我等既使拿下该城，恐怕也无法守住。反被敌军瓮中捉鳖。”郭侃道，“我们既然走了这么远的路，不妨再走远点。”
“校尉大人真是好箭法！”丁老大称赞道。
谁是贼？若要真追究，这片富饶的临汾盆地的居民过得还不错，贺兰军才是贼。那些布告并未起多大的作用，因为百姓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离开乡土的。城头变幻大王旗，他们逆来顺受惯了。
“是！”老幺立刻回头奔出城去。他这是真地要去禀报陈不弃，只是为了要告诉陈不弃自己这路人马地动向。
在宋平与李守贤等人委以虚蛇之时，在陈不弃正在河中府与刘黑马的大军捉迷藏的时候，郭侃正皱着眉头。
沙州回鹘人丁老大升职了，他们这两百人，有的曾在野孤岭拼死力战，有的在汴梁西与速不台的军队硬抗过，都属于那些建制被打烂的部曲，然后被重组在一起的。能从硬仗中活下来的，自然都是军中最重要的财产，陈不弃对郭侃此行的有些不放心，就让这些最勇敢的两营人马供他调遣指挥。
丁老大瞄了一眼脸有得色的郭侃，不打击郭侃的积极性，等着他自圆其说。
他们利用自己轻骑飘忽不定地长处，到处煽风点火，终于让百姓恐慌了起来，家家收拾细软拖家带口地躲进大山，或向太原府逃难去。因为百姓只听到坏消息，却看不到有大军来救。
郭侃发现计划永远只是计划，容易沦为纸上谈兵。计划与实际总是有诸多不相称的地方，郭侃不想做赵括。
众人盯着地图看，丁老大道：“难道郭校尉准备舍晋州城，去攻洪洞县。”
汾西县东三十里，逃难地百姓洪流，拥挤着沿汾水往北行进着。郭侃与他的手下也都换了顺手抢来地衣服，混迹在人群之中，试图混进阳凉南关。百姓不顾夜色的深沉，一边忙着逃命，又一边谩骂着贺兰军。郭侃感到遗憾，因为自己无形中败坏了贺兰军的名声，但他并不后悔，他相信赵诚会同意自己这么干的。
“秦王李世民可以在此大败隋将宋老生，我郭侃却要打出自己的名号来。”郭侃握紧了拳头。
丁老大及大多数人只是觉得此战能显出自己的本事，而郭侃却是有更多的想法。阳凉南关原属汾州灵石县，现隶平阳府霍州，在汾西县东三十里。汾水从太原府南下，北起介休，中经灵石，南至霍州，被称为“百里雀鼠谷（今灵石峡）”，是被大山东西包夹汾水从中贯穿的咽喉地带。亘古以来，这里就是连接晋中与晋南的交通要道和兵家必争之地，李唐太原起兵，也是经此南下经略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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