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河东烽火（一）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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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可是这跟平阳府不是一样吗？料敌军必会来围攻的。”老幺疑道。
“不。攻而不占！”郭侃却道。
“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去？”人群中有人高呼道。
“郭校尉，我们下一步该如何？”都尉丁老大问道。
郭侃却如一员飞将军，胯着骏马从东门大街上飞奔，身后的两营骑兵忽如一阵狂风席卷而过，直奔那小小地驻兵营。那唯一地百人队在还未反应过来，就全被郭侃两营人马堵在营房里，一顿乱箭飞射之后。死伤泰半。百姓躲在家里，听到喊杀声与战马的奔驰的马蹄声，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半个时辰后就归于沉寂。
“非常之时，应有非常手段。”郭侃这么说道。
太阳在山巅上露出小脸，立刻将万道光芒投了下来，投射在郭侃年轻英挺的背上，一身亮甲闪着灿烂的光彩。郭侃手持铁枪指着一位侥幸未被杀掉的兵丁，枪尖紧贴着喉咙，那兵丁不得不努力往墙壁上缩着，因为恐惧而尿了裤子。
在没有了喧闹声后，百姓们走出自己的房门，见街上商铺的墙壁上留下贺兰军已占据此城地通告，却看不到一个贺兰军军士的影子。但是惨死的守军。被从被窝中揪出砍头的县尹。历历在目。
郭侃并没有命令杀掉这个人，却冲着手下高呼道：“快去禀报将军。我部一万轻骑已拿下晋州城，眼下正在清剿诸地残余。”他故意夸大自己的兵力，根本就没靠近过晋州城一步，他只是趁夜从晋州边上擦身而过。来到这个洪洞小县，让这位留下一条命的兵丁自动替自己撒播着可怕消息。
郭侃决定加一把火。他停止了攻击，化整为零，以什为基准，到处撒播着种种恐怖的消息，将贺兰军描述成一个专吃小孩心肝的恶魔。战争总会有无辜人死于非命，各地都有富户被斩杀，这些富户也许有人罪孽深重，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该死的，可怕的消息立刻以更快的速度传播着。
“你们有多人？”丁老大赶上去将刀架在那兵丁脖子上。
郭侃用千里眼远眺着山下，他面色微红，似乎在掩饰自己的一丝尴尬，不想被手下勇士们发现自己眼下的尴尬。无功而返，郭侃是不甘心的，但他更不愿意浪费手下勇士们的性命。
那骑兵手中一晃，一支黑点由小及大扑了过来，站在最外面的兵丁惨叫倒下，利箭破空地声响却比箭本身慢了一步。那骑兵并不停下，又一支利箭飞来，射倒另一位，高速奔驰下竟两发全中。正是郭侃。他弃弓举枪。奔入城门内，顺便又挑翻了第三位兵丁。
“快回话，否则我砍了你！”丁老大眦着双目，他那迥异于汉人地面目更加狰狞。
“听说赵城县被占了，没跑出来的人都被屠了！”
“这铁门如此坚固，怎可撞开？有没有撞木！”黑暗中有人喊道。
五日之内，偏远一些地浮山、岳阳、和川等地接连发生或大或小的战事。然后沿汾河的赵城、霍州、汾西城外又有零星的死伤事件。大大小小的村寨最显要的位置，都张贴着“贺兰军至，从贼着死”的字样。
夜色中，阳凉南关下百姓拥挤在一起。关口上的守军拒不放行，百姓怨声载道，纷纷怒骂。
郭侃见手下都赞成，心中大喜，冲众人一抱拳道：“承蒙诸位赞成，郭某多谢了。”
“蠢啊，咱用火烧。”有人给出办法。
“北城门口，那个……寺庙……外面的院子中。”兵丁支吾道。
百姓惊骇地一哄而散，退出数百步远。郭侃见此计徒伤无辜性命，望关兴叹一声，只好离开逃难百姓的队伍，另寻机会。
“只有一个百人队……还有一些……衙役。”兵丁道。
老幺成了郭侃的传令兵，他靠近郭侃的身边，低声说道：“校尉大人，您虽是新加入我们的。若有了决断，哪怕是刀山火海，我等自不敢抗命。”
郭侃回头看了看老幺，重重地点了点头。左右都尉与什长们都聚拢了过来。
“这仗打得巧，我老丁赞成！”丁一拍大腿，高声说道，“咱要干，就干别人没想得到的。”
这一路上郭侃事必亲躬，试图与手下打成一片。又一边维护自己为上位者的权威，努力在下属面前表现出自己既沉稳又亲近的作风，不让手下小瞧了自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郭侃毕竟太年轻，尽管他比老幺年纪大得多。老幺体贴入微，打消郭侃的顾虑，让郭侃大胆地去决断。
“在哪？”丁老大追问道。
“所以我们才攻而不占，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百姓不知我们的虚实，才好让我们乱中取栗。兵荒马乱，官匪不分，我们可以扮作逃难的百姓，顺汾水向北，最好能拿下阳凉南关。”郭侃的手在地图上一比划，“在那里我们可以支撑一些时日。只等我大军北援。既使还守不住，我们也算是完成了袭扰地任务。”
郭侃交待了计划，众人都分头休息与准备去了。老幺这时才对郭侃说道：“这仗如此打法，太有些天马行空了，若是换成他人领军，恐怕不会有如此想法。”他这话既像是夸奖，又像是有些戏谑的意思。
“大爷。饶命啊、饶命啊！”兵丁满脸恐惧。
如果说陈不弃是赵诚向非主战场外派出的一支奇兵，那么郭侃就是陈不弃奇兵中的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