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烽火河南路（一）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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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汴梁城内人人都在谈论，因为这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十年来相对安稳的日子现在看来，太过短暂。深深宫阙也挡不住失败与死亡论调在内宫中漫延，太监与宫女们的脸上都流露着惊慌与恐惧的神色。这种败亡气氛和散播失败论调的举动，令蒲察官奴怒不可遏，两个太监一不留神，分别被蒲察官奴劈成两半，血流满地。有撞见的宫女发出巨大的尖叫声，让整座皇宫跟着震动了起来。
“黄河一日被破，洛阳两日之内就被围，元帅完颜娄室应当治罪！”完颜承麟怒道。完颜娄室是负责洛阳外黄河防线的主帅，此人还算忠心，只是事与愿违，战前信心倍增，一经交战他就抵挡不住秦军的攻势，虽握有二十万军队，却防不胜防，甚至无法控制军队的溃散，只得带着两万残兵往汝州方向奔逃。
“咚……”寒冬腊月里的一声惊雷响起，刹那间，一声接着一声惊雷响起，二十门火炮依次开炮，城内城头包括外城的守军被惊蒙了，以为这是雷公的怒火。那二十枚重约二十斤的弹丸集中撞在外城的土墙上，那一段大约一百步的土墙立刻如纸糊一般塌倒在地，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仍然在空中与城墙间回荡，久久不肯散去，令人骇然。
城内城外的守军目瞪口呆，面色如土，心中暗道秦军有神兵利器相助。
这二十门火炮剽悍的体形，吸引了众人目光。自从征辽初次使用之后，火炮又经过数次改进，才正式装备秦军，这一次备足了火药与弹丸，来一场真正的实战。
“得了，一次就够了。”郑奇笑着道，“拿下这洛阳城，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强伸虽名为关河元帅，他实际上只是负责洛阳一带的军事，他不认为黄河能够挡住秦军的脚步，金国朝廷将精力放在黄河防线并不可取，野战只会吃亏。所以强伸一上任，便组织百姓，在洛阳城外修筑起一道长一百里的外城，外城内外又广设屏障，谓之曰：迷魂墙。除此之外还修建了数道宽及数丈的堑壕，那迷魂墙就是用挖堑壕取的土方夯实而成，听说强伸还自制了大批的“箭鞭”、“遏炮”等武器，都是火器。
蒲察官奴身上溅了不少方才那两位可怜太监的血，血腥味令完颜守绪感到恶心。蒲察官奴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完颜守绪明知蒲察官奴不仅带械入内，而且敢不问是非杀了两个太监，虽心中不喜，还是装作不知，毕竟这蒲察官奴是难得的勇将。
这样的人当然要受重用了，强伸从一个无名小官就一再加官，赴朝做到了参知政事、同签枢密院事这样的高位。秋天时，洛阳官吏与百姓听说秦军要大举来犯，指名要求金国朝廷派强伸来主持洛阳的防务，完颜守绪便将强伸派了过来任行尚书省事、关河兵马元帅兼中京留守。
一时间，无数告急的军报雪片般飞至汴梁，汴梁城内的文武百官及寻常百姓们都惶惶不可终日。完颜守绪虽然明知这是早晚的事情，可是真正到了秦军攻来的时候，他还是表现出惊慌失措的姿态。
“准！”曹纲也赞道。
“陛下怎能轻言放弃汴梁呢？今陛下御驾若是南迁，京师军心民心将会有失，敌军并不会因为陛下南迁而放弃进攻。早晚是一死，不如同仇敌忾，与敌拼了，为家国而死，死亦为鬼雄！”
汴梁城，皇宫内。
张士达与郑奇两人一到，便将洛阳团团包围，这一次他们将二十门两千斤的火炮和二百五十架回回炮，集中布置在洛阳的西门与北门。
“不如，打几炮试试准头？”曹纲在一旁说道，“当年打蓟州时，那时的火炮虽然惊天动地，不过准头差了些，还险些伤着了自己人。”
“郑元帅说的是，我军不必全力攻打坚固城池，只管对付来援之敌即可。”张士达道，“张某以为，洛阳城内金军一定盼着金主派军来援。”
“谁说的？”潼关军副帅夏冠英反驳道，他对火炮相当自信，“陈将军要是有机会，一试便知！”
夏冠英有意在赵诚与诸位同僚面前表现一番，请求再来一次轮射。
他这么说，只是因为赵诚打算将洛阳围而不打，以骑军优势对付金国各地驰援而来的军队，最大限度地杀伤金国可战之军。
郑州是汴梁的西边门户，若是失了郑州，汴梁很可能成为一座孤城。因为山东方向，张荣与严忠济也遣一千轻骑至睢州考城之黄陵冈，四处攻击，并不停留一处，制造恐慌，从东面威胁汴梁。
“国主，洛阳城内强伸一向善于防守，此人将洛阳城经营得如同铜墙铁壁，又广备粮食、箭矢，以为顽抗到底。不如，让儿郎们施展一下我军的新式火器，让洛阳雄城也在我军炮口之下颤抖！”何进也建议道。
“是！”夏冠英得令，立刻飞奔而去，准备试炮。
赵诚远远地看到，并不感到意外，当即命郭侃率部暂时负责监视洛阳，陈不弃因有伤在身，暂率贺兰军担当赵诚的中军。赵诚将自己帅帐从孟津县城移到了洛阳城外，一边关注着各军追击情况，一面听信使汇报河北军、山东军等各路人马的进展。
秦军主力自孟州发起进攻，一日之内就让黄河防线成为摆设，两日之内就肃清了洛阳外围的金军，五日之内就有金军溃兵一口气奔到了汴梁。
面对蒲察官奴毫无顾虑的直言，完颜守绪甚至不敢与他对视，他也知自己方才的提议过于示弱。完颜守绪面色微红，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嘛……朕……只是提出来……让诸卿讨论，并非定论，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赵诚领着左右将军，站在洛河桥附近遥望洛阳城，这座准备已久的雄城令他也感到棘手。然而赵诚并不急于攻洛阳，甚至还不打算攻打这座雄城。既然强伸做好了长期防守的准备，将自己与百姓还有从黄河沿线退入城中的溃兵关在城中，赵诚就成全强伸的心愿，围而不打。
完颜守绪没有直接应允，反而问道：“朕准备出京，赴蔡州召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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