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烽火河南路（一）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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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州召集兵马，将敌军驱逐大河以外。”
“厉害！”陈不弃赞道。
这样的话，完颜守绪问过多次了。除了击败秦军，那就是求和，可赵诚曾要他自降为河南王，当一个闲王，完颜守绪又不可能答应，所以只能是战。
完颜守绪叹道：“娄室也算尽力了。”
这几支人马捷报频传，萧、田、郝三人的兵马如秋风扫落叶，一路追击溃不成军的金军，沿途金军丢弃的辎重无数，放下兵器乞降的更是不计其数，秦军无暇顾及这些降兵，只能派少量人马看管。
蒲察官奴奉命入宫商议军情，一进了宫，便见三三两两的太监与宫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谈论着最新的战况，与秦军武力的可怕。
“陛下，万万不可，邓州武仙的兵力虽多，然而却要防备着宋人，万万不可调动。”御史中丞乌古论镐反对道，“宋人对我朝觊觎已久，邓州一旦空虚，宋人必乘虚而入。”
皇帝的话听上去是破釜沉舟，实际上就是打退堂鼓，说好听就是想迁都蔡州暂避秦军锋芒，不好听的就是想逃跑。忠孝军蒲察官奴闻言，直截了当地奏道：
河北军张柔的人马要比主力晚两天过河，出乎金国的预料，河北军并未直攻汴梁，因为汴梁是帝都，临河的阳武、延津一带金国布下重兵，故张柔奉命选择从郑州原武、河阴一带过河，正遇上郝和尚的前锋，然后合兵一处，进至郑州城外。
城头望楼上的金军见西门外，秦军忙忙碌碌，以为秦军要攻城了，纷纷涌上城头，准备拒敌。
洛阳城的防守看似无懈可击，强伸也花了不少心思，准备长期固守。
张士达说的没错，洛阳城内的主将强伸早就听说过秦军的强大，方才这一番火炮的试射，更是让他感到恐惧。强伸此时此刻只盼朝廷派兵支援。
大臣们也大多赞成，他们只是没想十年的准备，军队战力还是太差。
这样秦军进攻的步伐虽加快了不少，然而免不了总有不肯投降的城镇，这样的城镇总会在一次秦军扫荡之后，血流成河。
不得不说，身处飘摇动荡之中的完颜守绪也常表现出体谅臣下的难处，只是这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局势。
此人本是个无名小官，但名动整个大金国除了是机遇巧合外，也与他个人的才干分不开的。十年前蒙古人围洛阳，主帅率兵援汴，洛阳城空虚，强伸被百姓公推上主将的位置。强伸用三峰山逃来的二千五百名溃兵，修筑工事，激励将士，竟守了三个多月，逼得蒙古军不得不退走，可见事在人为，或者说危难见英雄。
众将都鼓动要发几炮试试威力，都将目光转向赵诚。
张士达与郑奇带着步军、大批辎重和少量骑军，终于赶到了洛阳城外。金国虽然失去了潼关，但洛阳西的重要战略要地是崤山，即古之崤函。两年前因为郑奇曾率轻骑从间道突破过这一带，进而夺了新安等地，轻而易举将洛阳包围过一次，所以金国在那之后又一次加强了防守。听闻秦军已经过了黄河，崤山一代的守军惧怕腹部受敌，不战而逃，崤山成了无人防守地带。
“传孤命令，派人劝降！”赵诚命道。
“此种利器，绝非血肉之躯所能抗也！金军装备的突火枪与震天雷，与此火炮的威力相比差得太远。”郭德海见城头金军骚动的身影，捏着下巴上的胡须，得意地说道。
“这家伙怕是中看不中用吧？”陈不弃故意说道。
今天难得是个晴朗的日子，却是冷得紧。蓝天下，洛阳城外的无数犬牙交错的防御工事显得有些突兀，城上金军与城外秦军兵器反射着耀眼的寒光，全无一点暖意。
赵诚见众人都这么说，也就同意道：“每一炮只准发射一次，让守军也知道我军火器的厉害。”
“爱卿快去快回！”
洛水南北，更多的是举家奔逃的百姓，战争的破坏不因为秦军有不随意杀害百姓的军令而减少太多。兵败如山倒，那些如无头苍蝇的逃兵们甚至有时都追在秦军前锋的身后。
“既然陛下有志于击退强敌，保祖宗基业。臣愿领旨去蔡州召集人马援汴。”完颜仲德道。他不说援洛、郑，而是说援汴，完颜守绪这才点头同意：
因为赵诚曾有过不准肆意杀俘的命令，更不准驱赶百姓攻打城镇，田雄见这样不是个办法，就派轻骑深入腹地，广发传单：凡是在家门口挂白布条，便可豁免，凡挂白旗的城镇，秦军不入。
完颜仲德等人也不赞成，战事刚一开打，皇帝就要迁都，这无疑是向臣子与军民宣告朝廷无力对付秦军的攻击，大金国马上就要亡国了。
“情势紧急，军情如火，朕当如何应对？”
灯火在寒风中飘忽不定，完颜守绪紧皱着眉头，感到龙袍下的身体发冷，龙椅也让他有如坐针毡之感，他耐着性子问左右道：
赵诚照例先是要劝降一番，一名军士代着赵诚的亲笔信，壮着胆子往洛阳城靠近，却被躲在堑壕后面的洛阳守军用箭射回，无奈只好回来复命。
萧不离、田雄、郝和尚则发挥骑军的优势，四处出击，其中萧不离攻洛阳西南一线，两天之内先后取新安、绳池、福昌、寿安等地，田雄取偃师、芝田、嵩州等地，两人的兵马直指汝州方向，郝和尚则沿河东进，取巩县、汜水、荥阳，逼近郑州。
“洛阳仍在我朝手中，郑州仍在抵抗。”完颜承麟觉得四处受敌，“可一旦这二州被破，汴梁也难保，故而臣以为需遣兵救援二州，否则晚矣。”
洛阳的守将名叫强伸。
“那不如召集恒山公武仙的人马驰援京师？”乌古孙爱实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