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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风苦恼地离开瓷窑，进了城。信步而行，带着心事，他又来到了成阳在城中的古玩总店——荣宝斋。
李景隆早就对她失去了性趣，背地里在府外置了一处外宅，养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妾。全府人都知道，也就是瞒着成阳一个人罢了。
工匠们无话可说，敬畏地看着王二，眼神中闪烁着狂热——这是何等神奇的技术啊！
塑胎拉坯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对于老孟等人来说是小菜一碟。林沐风相信，香灰黄的技术难点在于胎质和釉面以及釉面下的开片和气泡，而并非是塑胎。
说干就干，一向是林沐风的习性。跟随林沐风久了，老孟和王二也习惯了这种雷厉风行的作派。
“时间短？本官看来，不是时间短，而是你们技术太生疏。”林沐风猛然回头喊了一声，“王二！”
为了体现那种灰中泛黄地特质，林沐风采用了深浅施釉法。也就是灰色釉略深、略重，而淡黄釉略浅。这样一层层施加叠加起来，烧制成型后灰中泛黄就很自然了。
张风领着一群工匠在窑上转了一圈，回到原地时，林沐风已经派人在场上弄了一大堆配置好的泥浆。
林沐风扫了众工匠一眼，“如何？你们可是服气了？”
林沐风霍然起身，“你们说得都有道理。这样吧，我们也别在这里空口说白话了，还是动手试验试验吧——老孟。你带人按照你地想法，开始塑胎。尽量将胎质弄得细腻一些。王二，你准备釉料。”
……
林沐风冷笑一声，“马户，你可是不服？”
“你们不是都认为自己制瓷多年，基本功很扎实吗？本官也不难为你们，场上这些泥浆是本官让人配置好的，你们谁能在半个时辰内塑出十二生肖地泥胎来，本官便认可你们。”林沐风沉声道：“开始！”
望着眼前这个跟市井泼妇一般德行的妻子，李景隆眼角悄然流露出一丝厌恶。早年，她虽然不能说是花容月貌，也算是中上之姿，身材婀娜，可生了几个孩子之后，不但身子变得肥胖臃肿，性格也越来越跋扈霸道蛮不讲理。
“夫人，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妥，这林沐风答应得太快，会不会……”
“好。剩余的瓷器公主和驸马可以带走，2万两银子在下随后派人送到府上。”林沐风点了点头。
林沐风健步如飞，向家里奔去，林虎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送走了成阳两口子，林沐风站在外院中沉吟良久。忽兰气呼呼地走过来，不瞒地说，“夫君，就这样白白便宜了他们呀，这可是2万两银子啊！”
“你们可随意在窑上参观一下，半个时辰后，到这里集合。”林沐风摆了摆手。
“少爷，老孟觉得，我们应该从泥浆的配置入手——香灰黄之所以灰中泛黄，主要是胎质跟釉色地附着上有点文章可做。”
“你害怕什么？”成阳嘴角一晒。“我乃是太祖皇帝的嫡亲女儿，当今皇上的皇姑。他一个小小的臣子，能拿我如何？再说了，此事做得干净利落，林沐风就是心里有所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少爷……”林虎面红耳赤地垂下头去，“少爷，林虎没用，林虎该死！这么金贵的东西……”
张风本来还想跟他说说瓷学的课程问题，见他神色不渝，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瓷窑。
“王二，用你最快的速度，塑出十二生肖的泥胎来。”林沐风向他使了个眼色。
如何才能让釉面下形成纹理和气泡呢？宋人是怎么做到的？
到了黄昏时分，见泥胎凉制差不多了，林沐风从王二手里接过釉料。亲自为花瓶泥胎上釉。施了一边透明釉之后，才施灰色釉，然后等釉面略干，又开始小心翼翼地施加淡黄色地釉。
第二天一整天，林沐风都呆在窑上，跟老孟和王二一道进行着一遍又一遍的施釉试验，也没有急着入窑烧制。肉眼看上去地效果都不能达到最佳，进窑烧制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马户大着胆子站出来，低低道：“大人，不是俺不服，实在是时间太仓促了一些，再给马户一点时间，俺塑胎没有问题嘞。”
最难的是。怎么样才能让釉下呈现出艺术性地纹理开片和工整细致的气泡来。对此，林沐风也没有成熟的想法，只能嘱咐老孟和王二，不要着急，一遍遍的试验而已。
柳若梅叹息一声，“忽兰妹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2万两银子虽然数目不小，但我们还拿得出来，就当是花钱消灾吧。”
林沐风蹲在一堆瓷土边上，用一根树枝轻轻拨拉着。
老孟和王二看了好几天，也商讨了好几天，大体有了一个试验复原香灰黄花瓶的初步技术构思。
林沐风阴沉沉的脸色早已开晴，又恢复了一片淡然。“林虎，这不怪你，去吧。”
瓷窑的空场上，几十个工匠列队整齐，目瞪口呆地打量着窑上的一切。这可是大明最大地瓷窑啊，数座规模庞大的龙窑一字排开，无数的工匠身影来来往往忙忙碌碌，一队又一队的运输队伍进进出出，几乎每隔片刻的功夫，都有几十辆大车的各类瓷器成品和琉璃器具运出瓷窑，运往大明各地。
林沐风要得就是这种效果，让这些来自大明各地的工匠实地参观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制瓷。
果然，半个时辰过去了，真正塑胎完成地工匠没有几个，而且，由于行动匆匆，造型非常粗糙。大多数工匠都垂下了头去，只有马户几人有些不服气，小声嘟囔了一句，“塑胎容易，但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大人这是有意为难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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