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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跟在了晋国公身边，但现在她还是觉得不怎么踏实，因为晋国公的赏识来的太快，好像眨眼之间，就从国武监到了河洛，有点如梦如幻的感觉。
按捺住心中不喜，摆了摆手，世家出身，又在国武监中呆过，漫不经心的便透出一股子威严出来。
他这么想真没错，在大秦，能够豢养战马的必定是官府，即便是金州吴氏这样的地方大族，家中的战马也少，还都是早年间吴大将军的大将军府专有。
后来大部分交还给了朝廷，剩下一小部分，所有权也是挂在大将军旧部名下，不会是金州吴氏私有。
晋国公是有栽培之心，但……应该不很强烈。
因为那会儿是什么时节？正是大将军率军征战四方的时候，在晋国公身边，功名利禄不提，能够学到的东西也太多了，而且，到军中历练的机会也数不胜数。
吴小妹暗自摇了摇头，真可惜了这身板。
可以说，那一段不短的时日内，是国武监生员最幸运的时刻，每一个出来的国武监生员，都有着现在她们这些后来者无法比拟的优势。
“俺叫……黄有福，今年……今年十八，是……是个打柴的……”
“驮马吧？或者是骡子？别骗人啊，后果你消受不起。”
她带出来的，自然不会是晋国公身边的亲兵，不然的话，她哪能坐的这么安稳。
一着急，这话儿说的竟然利落了起来。
“会骑马啊……”
吴小妹摸这下巴，这到算是个不错的本事，就算在大秦军伍之中，不会骑马的人也大有人在，当然，算是能耐也有限，没骑过马的人，练上些日子也能稳稳当当骑着马跑了，却根本谈不上骑术。
战马这东西，和盐茶一样，皆属官办，别说普通人家养不起，就算是那些大族豪门，在名义上，也不敢在自己名下积蓄战马，一旦查实，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
因为她一旦到了外间，肯定品级不会太高，带上一两个心腹，算是常态，却不可能有自己的亲兵卫士，那么，应该是挑一两个能做伍长或者什长的材料。
说到底，军功才是军人的根本，没有这个作为支撑，其他都是扯淡。
当然，这次能跟着大将军来河洛，好处也多不胜数。
国武监三雄不去说他，张钰等人，哪一个不是在那一战当中崭露头角，不到十年，就都成了统领一方兵权的朝廷大将。
所以说，她想的很清楚，随晋国公到河洛，可以让自己多些资历，能得晋国公如此看重，算是个不小的惊喜，还可以开拓下眼界。
吴小妹这才恍然大悟，后周的养马法，将战马寄样在百姓家中，代替劳役或者税赋，让百姓为朝廷养马。
“说说吧，你多大了，干什么的？”
因为现在晋国公身边能用的人太多了，就算是胡烈那样的心腹亲兵统领，一旦到了军中，也无法再跟当年的那些人相提并论了。
如何酬答国公简拔之恩，如何谋取外任军职，又到底应该去什么地方等等等等。
晋国公如今的地位权柄和当年没法比，她也不会认为，晋国公身边，再会出现木华黎，种怀玉，杜橓卿这样的人物儿。
这个时候，她身后的一个军兵凑过来，低声念叨了几句。
但吴小妹觉得，晋国公不太想将她们留在身边，来河洛，历练的味道很重。
家里养过马？吴小妹有点不相信，要知道，马这东西可金贵，普通人家，想养一匹马，倾家荡产也养不起。
话音刚落，就已经有人去搬来了椅子，并一把将黄四拉起来，强按在椅子上。
但她志向不小，也以军人自诩。
而这对她本身而言，无疑是好事。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死心，“会骑马吗？”
尤其是当年第一次太原府之战，国武监生员伤亡惨重不假，但只要活下来，就算缺胳膊断腿儿，那一战的荣耀，也够他们吃一辈子的了，就更别说活下来的那些人了。
家学颇为渊博，又勉强算是骑战行家的她，稍微琢磨下也就明白，所谓的养马法，不定就是后周哪位坐了大半辈子轿子的文官，弄出来的弊政。
这事在懂行的人眼中，就是个玩笑，战马这个东西，放在百姓家中，就算养的膘肥体壮，但那还能叫战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