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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只有那么一两个，最终登上了巅峰，一览众山小。
就当前而论，他绝不愿意上前一步，把自己送进一座华丽的牢笼，每天坐在椅子上，供人膜拜。
但两人沉默之间，也表明，两人皆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了，这就是人心，而反间之计算计的就是人心。
如果说赵石到洛阳之前，张培贤还有着凭经营河洛多年，未曾被赵石多做染指的底气，和赵石相抗一番的话，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那个心思了。
大部分的人在这个当口都逡巡不前，或是畏难而退，少数人迈过了那道门槛，风光了长长短短的那么一段日子，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再也起不来。
两人皆默然不语，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
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再维护张培贤了。
会走到这一步，要说张培贤心里没有半点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些，他看张培贤的目光，越加冷漠，也越加觉得此人着实令人生厌，也再无跟其人多做应付的心思。
“今岁雨水适度，淮水平缓，看来，又是一个丰年啊。”
而其人在信中极力推崇赵石，其意为何也不用多说。
但这几乎根本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而赵石和张培贤两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先发制人……
还好，皇位上坐着的那位还算安稳……
……
这无冤无仇的，闹到如此地步，可以说，在他这一趟河洛之行当中，也算是个惊喜了。
但他知道，一直这么下去的话，那一天离着自己也许并不会太远了。
就像现在，河洛大军的一军主帅，如果在他弹劾之下换了人，那么，他便又向那道门槛迈进了一步。
赵石打断了他的话头，“不用见了，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叫他传话回去，异日我大秦兵临城下，掳众人于阶下时，那会儿到要问问他，身名俱休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信里最后一段，终于有了挑唆的意味，想想也能明白，一个率领万千将士征战沙场的将军，不会表现的像个谦谦君子，过于厚道迂腐……
赵石看着意兴萧索的张培贤，心里也多了点无奈。
功高震主几个字，看上去简简单单，实际上，却浸透了多少皇帝大臣们的鲜血，试问置身于其中的他们，都是自己的意愿吗？无非都是走到了那一步，形势使然罢了。
半晌过后，赵石顺手将信笺扔在桌子上，轻松的笑道：“其人对河洛情势洞若观火，看来……河洛上下还需整饬，此事，我会向朝廷奏明，张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皇帝陛下有心换帅，而张培贤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其人所作所为，已有将公事转为私人恩怨的趋势。
两人年纪相仿，和为首之人不同的是，他这一身文雅气息怎么遮都遮不住。
得逞之人自是得意非常，中计之人，大多也心知肚明，说是阳谋也不为过。
所以，这点想法也只能在他心底最隐秘的地方一闪而过，从不曾停留太多的时间。
几个人悠闲的骑着马，一路谈笑，向西而来……
算不得鲜衣怒马，一路行来，无论衣着还是言谈，却透着南人特有的雅致和闲适。
张培贤面无表情，心里却和明镜似的，这是赵石第一次明确的表示，要在上书朝廷，弹劾于他了。
不用说的太多，太明显，只要流露出这个意思，也就在张培贤心里扎上了一根刺。
实际上，这根刺早已存在，只不过这次扎的更深而已。
两人心里都知道，这封信不过是个引子，即便没有这封书信到来，赵石回京之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势不如人，力不如人，最重要的年纪上更不如人，却又将人得罪的这么死，可以说，这是他一辈子最大的败笔，却很可能就此结束他的军旅生涯。
其实，许多权臣，枭雄，或者是名臣，上将都是这么过来的，区别只在于，他们最终的选择罢了。
而这就是形势使然，容不得他驻足不前。
还有当初秦军入河洛，一进一退间，除去了镇守洛阳的孟珙，实际上用的也是反间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