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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杏林盛会不能拖了，回去选个黄道吉日，把日子定下来，请帖也都发下去，晋国公府和香侯府同时署名。”
说到这里，眼珠儿转了转，道：“到是听闻大长公主府上，有些好茶，不知什么时候，能让妾身尝一尝？”
像华佗扁鹊之流，一辈子下来，又能编出多少方子？
“所以，不能固步自封，要广开门路，比如说，那些异族之属，往往也会有奇思妙想，不妨都引过来，给这盛会添些声势，说不定也能有所收获。”
女人呆呆想了半晌，之后笑着翘起大拇指，“将军果然不凡，飞翼佩服之至。”
放下筷子，道：“府主去哪里，想要什么东西，还用我来代为开口？像公主府那里，府主应该比我更熟吧？”
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不过回想一下，最后一次见这位香侯府的香侯的时候，好像没这样的感觉才对，应该……是个内敛而又倔强的形象。
亭中早已准备齐全，不但香茗渺渺，还有几个食盒摆放在亭内，旁边还有两坛酒。
这就是开放和闭塞的本质区别，只要打破了这种约定俗成的陋规，那么好处也就显而易见了。
于是，陆飞翼咝咝的吸了两口气，放下酒撰，拿起筷子来，下筷如非，先就吃了几口，压了压翻腾的酒气，这才伸手抹了抹嘴角，没一丝扭捏的看向赵石笑道：“这就太烈了些……应该还和将军口味吧？”
而一次医学盛会，也许就能出现许多有价值的医方，然后记录下来，流传出去，不用担心再断了传承，湮灭在历史洪流当中。
再洒脱刚强的女人，她还是女人，在果断上总有所欠缺，尤其是在吃了亏之后，当然，许多男人也是如此，但这绝对不包括赵石。
其实没用多大一会儿，一个简陋的草亭便出现在视线之内。
女人的强势可不单单表现在这里，她的语速很快，也根本未想着能得到什么回应，而是自顾自的接着道：“将军说错了，麻烦的不止是咱们府上，恐怕国武监那里，也要分上一些吧？”
若是真能将此事办下来，那香侯府也就又欠下这位老大人情，就像当年这人开办国武监，允香侯府门下入国武监一样，几乎没什么区别。
赵石笑了笑，没说什么。
走了两步，拱手施礼，“多年不见，府主看着还是这般年轻，可喜可贺啊。”
于是，余韵悠长的香茗，马上便被浓烈的酒菜香气所取代，看来啊，茶不如酒的趣闻，许多人记得很是牢固。
能这么在香侯府府主面前白活的，可能自创建大秦的那位李氏先祖之后，也就只有他了……
来到近前，赵石滚鞍下马，稍一摆手，令陆敖等人自去。
女人这会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道：“多年不见，将军在这口舌上，可要强的多了，嗯，这酒啊，还是将军独饮吧，妾身喝不惯……”
有些人相交多年，也不一定能交到一个可以言谈无忌的朋友，但有些人，见上几面，就能让你感觉可以无话不谈。
赵石手指敲打了一下桌案，却发出砰的一声大响，让女人吓了一跳，拧着眉头就看赵石。
赵石这里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女人却还不知道，因为香侯府冲的太快，已经被赵石当了试验品。
等两人坐定，陆飞翼招了招手，立即便有两个带刀妇人进了亭内，手脚麻利的撤下茶盘，摆放上的酒菜。
“当然，这只是举个例子，细节处肯定有所疏漏，地方官府同不同意，其他地方行医之人会不会闹起来，是不是能够利国利民，等等，都需要仔细斟酌考量。”
“第二，到宫内请一道恩旨，不需要皇帝陛下的，太皇太后娘娘或者皇后娘娘的都行，让太医署和国武监出人来全权主持，几个大医正要最少请出两位来，当然，人越多越好，这样一来，才能名正言顺，咱们虽然出钱出力，但朝廷才是正主儿，这一点，一定要分清了……”
工匠那边，照例施行，会省去许多工夫。
而是依旧存着些疑虑，因为这段日子以来，她算是明明白白的见识到了那些人的顽固和倔强，她看赵石轻松的样子，有点羡慕，男人和女人到底不一样，若是易地而处，说不定比这厮更轻松，也更有远见……
女人啊，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她也承认，这一次她确实有点托大了，这才不得不在长安之外的这里，拦住这位大将军，虽未做出求告之态，但说到底，还是来求助于人的。
这就是白发如新，倾盖如故这句话的由来。
妇人退下，两人举杯，先碰了一个，虽说男女有别，身份上的差距也在渐渐拉大，但秦川儿女，不尚缛节的这一点，却从来没有变过。
所谓的十里长亭，折柳送行的地方，应该是指长安西边的十里亭。
这样的生活环境，满大秦去寻，除了那些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皇亲国戚，也就数她们了，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其实不需要太多的保养，自然而然也会比同龄之人看着年轻几岁……
赵石开始吃菜，这会儿其实两人间的陌生感，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第五，要想别人把家底拿出来，就不能让他们有后顾之忧，朝廷封赏，不一定能完全做到这一点，需要很多人出力……嗯，比如说，一旦在杏林盛会上扬名，可以让他在乡间划出一片地方来，办一所医署，是挂在太医署名下，还是国武监这里，商量着来，一旦办起来，所有行医于此处的大夫，都需要这所医署同意，这才是实惠……”
只要国武监那里第一本医书问世，那才算是真正的开一代之先河。
她也记得，老府主时常说的一句话，香侯府里虽然都是些女人，但绝不欠别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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