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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面，两人便显出了热络。
赵石却是笑道：“听我说啊……”
不过，虽说听了赵石一番话，心里安定了许多，赵石也确实具有那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感，但她还是怕这位太过自信，反而将事情越弄越糟。
直接而干脆，而这样的气势，别说女人了，在男人身上也不多见。
亭中之人正是香侯府的主人，陆飞翼。
赵石举杯示意，心里却没有得意，办个医学交流会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而且，还只能说是半官方的民间盛会。
“将军请……”
这时赵石就感觉出来了，这个女人和他所遇到过的女人都不太一样，应该说，这女人真的和男人有几分相似。
“再有……嗯，还有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了，要我说啊，天下聪明人多了，光咱们两个在这里说话，又能做出多大的事情来，不若集思广益来好些。”
“第三，参会之人，要仔细甄别，名声不够的不成，医术不精的，更不成，乱哄哄的，只能留人笑柄，只有去芜存菁，才能办上一场真正的盛会。”
女人闻言愣了愣，然后……拍着桌子便笑的前仰后合。
酒是烈酒无疑，为善饮之名满长安的大将军赵石准备的酒，肯定也不会是什么清淡之物……
亭中一人独坐，听到马蹄声，这才站起身来遥遥相望。
女人强势起来，男人往往招架不住，原因就在这里，不适应啊……
两人一饮而尽，赵石自然无事，但陆飞翼显然第一次这么饮酒，受酒气所逼，很是瘪了瘪嘴巴。
“不必如此客气。”
有那么几分好爽洒脱的味道，这在军中男儿身上很常见，但女人……做的这么自然而然的，可没几个。
赵石笑答，“现在已经是深秋，再拖，拖到什么时候，还能留他们在长安过年？放心，就算再硬的石头，我……咱们联起手来，也能敲碎了咽下去。”
“将军之言，确实让人茅塞顿开，但将军可能没见过那些人，不知他们有多……不讲道理……依妾身之见，不如再拖些时日，等万事俱备，再定下日子好些。”
就像现在，女人话头一转，便来到了公主府这里，调侃之意很浓，显然是作为回击，又隐隐带着些关切之意，可不就如多年老友相聚的情形一般无二嘛。
不过人家确实也保养的不错，看上去像是二十许人，再者说了，香侯府的女人过的最是清闲，只要别自寻烦恼，便没有人会故意招惹她们。
之所以屡屡出现在诗文当中，大多也是去西边任职，地境荒凉，又属外贬之故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道：“确实是好酒，不过府主也不用喝的这么急，若是府主舍不得，非要跟我抢的话，呵呵，不如改日到我府上一叙，管让府主喝个够。”
但人家当面把话挑明到这个地步，对赵石而言，再要兜圈子，不但于事无补，甚至会让人瞧的小了。
女人一下坐直了身子，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将军就不用府主府主的叫了，当年咱们相交的时候，上下有别，你称妾身一声府主，妾身也当得起，还能顺便唤上一声柱国，但现在嘛，情形反过来了，咱们也用不着侨情，唤一声飞翼，妾身也就知足了。”
陆飞翼同样拱了拱手，笑道：“将军威名远播，意气飞扬，要说这面色啊，应是将军更好些才对。”
“那可不一定……”女人嘟囔了一句，然后自己就笑了。
长安附近，这样的亭子不少，大多都是供行人休憩之用。
几句话下来，赵石也轻松了下来。
当然，这和男欢女爱没有半点的关系，能让他们两人这么笑颜相对，一见面就亲近有加的，只能是香侯府和晋国公府常年维持下来的牢固而又友好的关系。
“之前，妾身未曾开口求助，就是因为将军不在长安，国武监那里，也没什么人帮得上忙，现在既然将军已经回转，那这事将军打算怎么做？”
她人不丑，但也绝算不上有多漂亮，只是那一身贵气，怎么也遮掩不住，所以，风韵便非旁人所能及。
两人确实有些年没有见过面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说陆飞翼有多年轻，那也是胡扯，照赵石估量，这个女人比他只大不小。
相互问候两句，陆飞翼束手邀客。
赵石又喝了两杯，吃了些菜，才率先说起了正事儿，“听说府主这里遇到了麻烦，不如说来听听。”
最难的地方，其实不在于怎么来办，而是在于怎么能让这些人把真学问拿出来，充实到国武监里面。
即便是历代大秦皇帝陛下，也不愿在香侯府的女人面前大包大揽，自寻烦恼才对……
地处荒郊野外，到处都是风吹雨打的痕迹，不过到也幽静，不虞有人窥探打扰。
一番话，让赵石也摒去了其他杂念，直接点了点头，他承认，这事确实因国武监而起，只不过，香侯府接过了差事，做的有点不妥而已。
这是香侯府中人骄傲的来源，也同样是香侯府立足于世的根本。
“第四，朝廷的恩典，我亲自来办，大不了入宫跟陛下求肯一下，若没有这个，再多的说辞，也打动不了人心。”
而这里的这处草亭，显然属于前者。
“还有，这一次若是办成了，便可以以为惯例，我大秦的疆土越来越广，名医也只会越来越多，这杏林会若是办下去，只会越来越好……”
赵石点着头，心里暗笑，这女人处处要强，估摸着连喝酒也因人而异，不过在这上面想要压过他一头，还是等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