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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宗淳皇帝

    諱思誠,又諱灝,太宗第四子也。在位三十八年,壽五十六而崩,?昭陵。

    帝創制立度,文物可觀,拓土開疆,版章孔厚,真英?才畧之主。雖漢之武帝,唐之太宗,莫能過矣。然土木之興逾於古制,兄弟之義失於友于,此其所短也。

    其母光淑皇太后吳氏,清化安定董滂人也。初太后爲婕妤,祈嗣,夢天帝錫以仙童,遂有娠。〈世傳太后臨誕時,因悶假寐,夢至上帝一仙童降爲太后子所,上帝令一仙童降爲太后子,仙童遲久不肯行,上帝怒,以玉笏擊其額出血。後夢覺,遂生帝,額上隱然有如夢中所見痕跡,如夢中所見,及其壽年,不改此痕跡也。〉以大寶三年壬戌,七月二十日誕生。帝之生也,天姿日表,神彩英異,岐岐然,巍巍然,惶惶然,穆穆然,真作后之聰明,肆學。保邦之智勇也。大和三年封平原王,奉藩入京師,日與諸王同經筵肆學。時經筵官陳封等見帝容止端重,聰睿過人,心中異之。帝愈自韜晦,不露英氣,惟以古今經籍聖寶義理爲娛,天性生知,而未嘗釋卷,天才高邁,而製作有所留情,樂善好賢,亹亹不倦,宣慈太后視若己生,仁宗推爲難弟。及延甯年間,宜民僭位,改封帝爲嘉王,仍建邸右內殿以居之。未幾,大臣阮熾、丁列等共以禁兵討屯,般等,遂廢宜民,迎帝即位。時帝年十八,入承大統,稱天南洞主,廟號聖宗。

    庚辰,光順元年(明天順四年)[1460年]

    〈六月以前宜民僭稱天興二年,明天順四年〉

    春二月,宜民議置府縣。有孛星見于翼分野。

    宜民分設六部,六科,府縣州官。

    夏五月,蚩尤尤白旗自東至西,橫天散彩。

    六月初六日,諸大臣阮熾,丁列等倡議誅屯,般逆黨,降宜民爲侯,迎嘉王即帝位。時宜民篡位纔八月,崇信姦回,屠戮舊臣,祖宗法制,一切紛更,人怨天怒,於是勳舊大臣開府儀同三司入內檢校太傅平章軍國重事亞郡侯阮熾,丁列,入內檢校太傅平章軍國重事亞上侯黎陵,司馬參預朝政亭上侯黎念,總知御前後軍亞侯黎仁順,總知御前中後軍關內侯黎仁噌,總知御前善棹名軍、冠服侯鄭文灑,僉知北道軍民簿籍鄭鐸,殿前司都指揮使阮德忠,鐵突左軍大隊長阮煙,入內大行遣黎永長,殿前都指揮黎燕,黎解等相與議曰:「今諒山王宜民甚於不德,率彼無賴之人范屯,潘般等,乘夜間梯城入宮禁中,弒君及國母皇太后,惡莫大焉。我等忝以勳舊之臣,面見此事,宜死於社稷,而居於悖逆之下,立於篡弒之朝,爲萬世之罪人,何面目見顯著於地下乎。」朝退,俱坐於議事堂崇武門外,阮熾等倡義,弒首逆屯、般於議事堂前,因閉諸城門,各以禁兵平其內難,並誅逆黨陳陵等一百餘人。大臣既誅逆黨,相與謀曰:「天位惟難,神器至重,倘非大德,何以克堪。今嘉王天資明睿,器略沉雄,卓冠羣倫,非諸王比,人心咸屬,天意可知。」即日以乘與迎帝於于嘉邸〈一云西邸〉。定儀降宜民爲厲德侯〈按一云,既誅逆黨陳陵等,黎凌以帛授宜民,令自縊。既誅宜民,往迎恭王,名克昌,恭王固辭,乃迎帝于西邸即位,後帝聽讒,恭王死〉。初八日,帝即位于祥光殿,改元光順元年,大赦天下,贈內官陶表爵一資,並賜官田五畝祭祀,還妻子田產,以旌死節。正黎得寧罪,以得寧典兵不能衛社稷,乃擁兵助逆,戒不忠也。

    帝即位,爲仁宗及太后發喪,辛未,告廟,升祔仁宗。癸酉,奉金冊,上仁宗尊號曰:欽文仁孝宣明皇帝,廟號仁宗,阮太后尊謚曰:宣慈仁懿昭肅皇太后。

    是夜,天大雨,自春至此不雨。仁宗既升祔,乃雨。

    七月,以生日爲崇天生節。

    旨揮內密官內密女內人宮婢等,今後見有詔旨及宮內諸事,不德先私與外人及妻子親戚漏泄。

    旨揮五道諸衛軍各府鎮各軍總管總知等,凡有國家,必有武備,今聽依官頒陣於本衛士分,整飾隊伍,教以坐作擊刺之法,名其號令金鼓之聲,使士卒諳習弓箭,不忘武備。

    八月,旨揮出榜原陳氏避著程姓字。

    旨揮諸府路鎮州縣峒冊莊軍民諸色,係有貯粟數多,情願上進者,聽就該管官司呈報,修簿奏呈,從其多少,授之官爵。自二百石許散職正七品官,一百五十石許三散職從七品官,一百石許散職從八品官,其子並免選,若七十石賞一資,止復其身。

    九月二十一日,遣陪臣丁蘭、阮復、阮德輶等如明奏事。

    冬,十月初一日,遣陪臣阮日昇、潘維禎、阮似等如明求封。

    呈六月功,總督阮熾、同督丁列等奏爲列番各官御營各軍幷先後倡議斬叛臣屯、般等項姓名。一先倡議幷先下手一下,黎仁順斬逆陵,一倡議以下,鄭鐸、阮德忠、黎煙、黎永長、黎通、黎逋、黎解,一預知以下,黎寶、黎厥中、黎仁貴至黎栗凡四十九人,又呈阮助、阮言、黎師路凡六人,封功臣阮熾爲葵郡公,太保禮山侯黎念爲太傅祈郡公,黎壽域爲左都督參議朝政掌殿前司,阮耒爲大都督掌刑部〈耒,汝覽子〉,黎康爲文振侯。

    旨揮內外官應得蔭充而無所生男者,許養同姓親戚之子,止一人成蔭。

    十一日,玉岝字與應天縣姆舍社孝悌人阮廉復其身。令本縣官湊作門樓掛張黄榜。

    旨揮諸府路鎭州縣官係在邊境,宜謹守關隘,不得通同化外。

    給功臣三十員世業田,畝數各有差,黎淩田三百畝,黎念田二百畝,黎仁順一百三十畝,黎壽域、黎師回、黎仁噌田一百五十畝,鄭文灑以下田各有差。

    勅宰臣黎熾等奏升功臣,各官見任及薨歿有無賜國姓及男子未陛除數,有賜國姓則自太傅黎列男黎貫之,黎秘男黎文老等以下至黎練男黎紀,無國姓則自阮熾男阮師回至黎多美男黎弄,薨歿有賜國姓則自黎問男黎悶,黎盃男黎舉至黎汝撰男黎文良,無賜國姓則自黎准男黎文鐵之黎鐵男黎文麟。及熾等上奏,帝諭曰:「覽奏具悉,有云望乞許黎醯、黎受、杜祕、黎昂等如功臣薨歿例,此言猶可辨。延寧年間,杜祕、黎醯位居絕席,任重秉鈞。黎昴、黎受身提禁旅,寄以安危,固宜肅清亂賊,變危爲安,可也。反駢首鷄於甕中,漏長鯨於網外,至後謀事不密,肆屍路傍,此祕、昴等罪之中又別加一罪也。趙盾弑君何異哉!安得並於中功臣薨歿乎?」

    二十四日,招魂葬仁宗于永陵之右曰楊陵。仍命中書省令知三館事,仍知學生御前二局,輕車尉阮直、中書省令、侍郎入侍經筵,兼管近侍祗候各局,上騎都尉阮伯驥同撰楊陵碑。

    二十七日,旨揮刑官今後訟每月三次呈决,永爲定制。

    十二月,命太傅黎列、太傅黎榴、太保黎淩領諸兵分道擊琴。

    選簿補軍伍。

    攅造戶籍。

    以阮如堵爲吏部尚書。

    勅中書省令、侍郎入侍經筵,兼管近侍祗候各局,上騎都尉阮伯驥、黃門侍郎兼國史院同修國史黃莘夫校定廟諱幷御名。

    辛巳,光順二年(明天順五年)[1461年]

    春,正月,頒廟諱御名,廟諱凡九,顯祖諱汀,顯慈諱廓,宣祖諱曠,貞慈諱蒼,太祖諱利,恭慈諱陳,太宗諱龍,宣慈諱英,仁宗諱基,今上御名諱誠,光淑皇太后諱瑤。

    二月,帝幸西京,拝謁山陵。

    三月十一日,夜雷震承天門。

    旨揮府縣路鎭社官等,今後農務宜勸課軍民各勤生業,以足衣食。不得棄本逐末,幷托販賣技術,游足游手。其有田土者,不勤耕種,該管官同捉呈論罪。

    秋,七月十一日,地震。

    旨揮府路各處寺觀,係無原額不得擅造。

    禁尊卑呼稱,不得妄僣。

    勅諭吏部官阮如堵、阮善等:「去年汝受杜不沒屬托,爾奏乞爲北平衛總知,朝議諠騰,爾乃奏乞不沒以總兵衛致事,其爲奸太甚!」

    八月初一日,皇長子鏳生,後爲憲宗。〈鏳,除更切〉其母乃阮德忠第二女。初年選入宮,拝充儀,居永寧宮,後尊長樂皇太后。

    冬,十月二十一日,勅諭太保黎淩。先是,帝旣遣正掌阮耒賫銀兩賞賜黎淩,勅云:「爾其謹終于始,惟清惟公。」至是又諭云:「爾之氣岸大剛,色厲內荏,是以人有不足於己,卽推之於泉下;人有不逆於己,卽置之於膝上。物論未諧,非爲此歟!」

    帝諭都御史臺吳士連、汧仁壽曰:「我新服厥政,惟新厥德,乃循我聖祖、神宗之舊典,而春首謁郊也。爾謂祖宗設郊,亦不足述,爾謂我國是古諸藩,是爾從死之道,無君之心。且厲德侯篡時,士連不爲激揚風憲乎?寵遇隆矣。仁壽不為替畫帷幄乎?位任極矣。今厲德侯爲我失國,爾不能以祿死,反去事吾,縱我不言,爾心不愧死乎?真賣國奸臣也。」

    十一月,大赦天下,以前八月太子誕生故也。

    冬,十二月,頒大誥各條,自府至州縣庄各一本,禁屬吏不得私開封簿牒,及不得支分執把將回家,幷與外人傳抄。

    以黎弄都督平章事,黎執中都督,鄭文灑都督參預朝政,掌殿前司武覽翰林院直學士,翰林院學士阮廷美權禮儀院尚書。

    壬午,光順三年(明天順六年)[1462年]

    春,正月,校定進表幷拝牌儀註,從權禮儀院尚書阮廷美之奏也。

    改院兒爲應差。

    二月,倍大酺錢數。

    十一日,明遣正使行人司行人劉秩來諭祭于仁宗。 旨揮文武百官中都府路縣軍民之家,某有吳人奴婢,不得放行通同客使。

    嚴禁拒斥銅錢。

    三月,饒阮師回死罪。帝諭在朝諸臣曰:「師回爲有中興之功,幷父熾有大勳勞於開國之時,宜饒死罪。若鄭裡等,爾朝臣共議之。」

    勅諭左都督黎壽域曰:「夫此妖詩未必師回所撰也,疑似之間將可誣矣。黎念、阮耒、鄭文灑之句,疑其可也,壽域謂凶暴,誠未至,叛逆之指,安可恠爲師回。如中絕命,自天夭之,爾可萌復仇之心乎?」是時師回欲傾害黎念輩,自作一詩,棄之于道,使人流傳于??輦之下。詩曰:「人有二心尤可疑,似來終竟好爲非。土邊有或眞凶暴,水在西傍社稷危。」〈人有二心乃念字,黎念也。似來乃耒字,阮耒也。土邊有或乃域字,黎壽域也。水在西傍乃洒字,鄭文洒也。〉師回作此詩,未及流傳而姦情敗露,衆咸乞罪師回,故帝有此論,以戒壽域等。

    夏四月,定保结鄉試例。旨揮天下應試士人,不拘軍民諸色,期以今年八月上旬,就本監本道報名通身,候鄉試場,中者送名禮儀院。至明年正月中旬會試,聽本管官及本社社長保結其人實有德行者,方許上數應試。其不孝、不睦、不義、亂倫及教唆之類,雖有學問詞章,不許入試。其法,一、舉人通身脚色,幷供出府縣社年齒及治經,祖父脚色,不許詐冒。一、倡優之家,幷逆黨偽官有惡名者,其本身及孫並不得應試。若懷挾乃借人代作,罪依律。一、鄉試法,先暗寫汰冗一科。自第壹場四書經義共五道。第貳塲制詔表用古體四六。第參塲詩用唐律,賦用古體騷選,同三百字以上。第肆塲策一道,經史時務中出題限一千字,國朝諱二字相連並不得用。若散一字,亦許以他字代寫圈外以行。

    以黃清爲門下省右司郎中,參知西道軍民簿籍都尉。時因雨雹風雷之變,詔求直言,清乃上疏陳七事:「一曰順陰陽,以召和氣;二曰親經筵,以崇正學;三曰求儲嗣,以固國本;四曰節財用,以需經費;五曰重守職,以寄民牧;六曰時訓練,以巖武備;七曰置屯田,以實邊儲。」上采納之。

    五月,旨揮五道官,係朝退未時在本道視事。若空闕衙門,以降罷論。

    六月,勅諭太傅阮熾等:「爾本武人爲鎭撫,鎭撫字義,武夫所能乎?夫滅文仲倘蒙孔子竊位之誅,矧卿塞賢才之路,浚僥倖之源哉。」

    秋,八月,殺太尉黎淩潛,以黎淩潛謀不軌故也。

    九月,明遣正使翰林院侍讀學士錢溥、副使禮科給事中王豫賫勅册來封帝爲安南國王。司禮監太監柴昇、指揮僉事張俊、奉御張榮來收買香料。

    冬,十月初六日,明使錢溥等寓于使館。及還,帝齎禮物送之,溥等固辭不受。

    旨揮天下繼今文武任職官員,出年六十五歲願致仕者,及吏典監生儒生生徒,年六十以上欲還民者,並許本人投告吏部類奏施行。

    令天下內外各衙門奏題等本,卽本員書名,不得借吏代書名。

    十二月,遣使如明,黎公路謝致祭,陳盤奏事,裴祐謝册封。

    初四日,立皇长子鏳爲皇太子,大赦天下。

    是年,加太傅阮熾入內右相國。

    癸未,光順四年(明天順七年)[1463年]

    春,正月,免會期,以前年有赦故也。

    初定三年大比。

    二月,會試天下擧人,時應擧者四千四百餘名,取四十四人。十六日,殿試進士。命入內檢校司徒平章事阮耒、入內都督同平章事知東道諸衛軍國子監祭酒黎念提調,政事院參議政事阮復監試,門下省左諫議大夫知北道軍民簿籍兼翰林院承旨學士阮如堵、翰林院承旨學士知東道軍民阮永賜、國子監祭酒阮伯驥讀卷。上臨軒制策,咨以帝王治道,賜梁世榮等以下及第出身有差。

    聖旨祈雨,致祭用稅錢。

    玉岝字與清池縣大右例社節婦阮氏蒲,黃榜旌表門閭,許免子孫一人給養。

    二十二日,臚傳進士梁世榮等名頒恩命。命禮官捧黃榜,揭於東華門外,以示多士。

    三月初三日,黃清卒,年五十三。清,字直卿,時洪州如鵠有遺像賛云:「少結知於太祖,長信任於圣宗,體具而用周,子孝二臣忠,四朝歷事,一節始終。」

    旨揮紛爭諸訟,已經理斷,不得强爭。

    夏,四月,禁內宮人女與外人結好,交通言語,更相交狎。

    五月,禁田土强爭,理曲將賣世家。

    旨揮有假用別色劔笠以入皇城內者,俱處死。

    秋,七月,旱,帝避正殿,減膳徹樂。

    地震。

    冬,十月,勅諭在朝諸臣:「昨者,阮復見春大旱三月,謂必有事,勸朕靜以觀變,兵以防身,朕不之聽,後果無事。然聖人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將不可以儆戒之哉,亦安可蓄疑以敗謀哉。」

    十二月,諭太傅阮熾等:「宗社安危在卿數人矣!卿當思之深,計之熟,奏聞政事,朕力疾內决,卿等外承之。」

    旨揮天下卜筮道釋之人,今後不得與內宮後庭交言語。

    勅諭吏部尚書阮如堵、刑部尚書陳封、兵部尚書阮用錫、戶部尚書阮居法、兵部尚書阮廷美:「聞司馬光曰:『君子進治之本,小人進亂之階。』予與爾誓于天地,用君子去小人,日夜孜孜,爾其毋忽。」

    又諭宰臣及經筵等官:「今黎景徽、阮如堵、范瑜等,或朝廟堂議論,或政事得失,阿諛茍悅,緘默不言,雖有小過,寘諸法可也。阮茂、阮永錫、阮鷟、阮善等能憂君愛國,隨事盡言,雖有過失,在所寬恕亦可也。昨者,阮茂言事不實,而不繩以法,是朕報阮茂能言之德。」

    勅諭禮部左侍郎梁如鵠:「昨,阮永禎不學國語詩體,作詩不入法,吾意爾知,故試問爾,爾皆不知。且吾見爾洪州國語詩集失律尚多,意爾不知,吾便言之,武覽曾不欲吾與爾言矣。」

    勅諭都督阮師回、楊國明謂:「吳西將銀三十兩付阮胡,賂爾等,爾使妾受領,及前賂爾父熾五十兩,今轉賂爾,共八十两,尚在爾家,爾豈不知乎?特遣司禮監阮盎將勅諭爾,及索取前送賂銀八十兩領回,爾有過勿憚改,後必災矣。」又諭阮師回云:「予俯徇輿情,誕登大寶,尚賴勳賢同心輔弼,四年于兹,爾父子一門,重圭疊綬,可謂矣。朕方爾信,雖有此書,終無捐也。得此之後,爾心有不安,爾其可不深爲防身之術乎?」時露屋上有匿名之書,云師回將反,故帝諭之。

    諭太保黎念云:「昔我太祖開創大業,爾父臨東馳西,屢爲國捐身。逮太宗繼志述事,念爾父功,爾在弱齡,未能從政。仁宗委之宥府,出鎭雄藩,遂至變生肘腋,卿切圖回,白刄一揮,而奸邪授首;乘輿反正,而宗社奠安。然卿旣立莫大之事功,當永守莫大之事業,上則我祖宗之業,益以光大;下則乃父子之功,日愈顯明,豈不快哉!」

    甲申,光順五年(明天順八年)[1464年]

    春,正月十七日,明英宗崩。二十二日,太子見濡卽位,改元成化,是爲憲宗。

    定厲祭牲醴物。

    二月,幸西京,拝謁山陵。

    勅諭掌刑部黎景徽:「爾歷任樞機,事蹟可紀。極諫敢言,指陳朕過,雖得失相半,而救弊濟時之方,忠君愛國之發,累句連行。自今而後,謹察寃濫,摘扶邪頑,議論廟堂,灼照黑白,義之與比,勿事滑稽,大任重寄,朕尚須於卿一身耳。」

    夏,六月,頒內外文武官每衙門印各一顆。

    旨揮府路州縣社,今後不得妄行自閹。

    秋,七月,賜阮廌子鸚鵡縣職。

    貶兵部左侍郎阮廷美,帝諭之曰:「器尚惟新,人當求舊,耆老儒臣,若爾之輩尚幾人哉?而爾之犯,亦後吳士連、阮善之犯矣。法司持平,律當降罷,我便怜才,更命貶之。夫法者,國家之公器,與卿等共之,汝其思之哉!」

    八月,聖旨犯偷籴珠及私鑄銅錢罪,首從有差。

    勅諭刑部左侍郎阮茂:「爾孜孜奉國,善歸人君,不企如晦、玄齡,至於戴胄處煩治劇,彥博敷奏詳明,二子之中,亦有少長矣。爲臣以此,可厚褒稱,可賜銀兩,頒至之日,爾益砥礪前心,期予于治。朕之國矣,指陳直言,宜强董宣之項,勿隱蘇威之性。」

    冬,十月,明遣正使尚寶寺卿蘇陵信,副使行人司行人邵震等來告憲宗卽位,幷賜冠服綵幣及勅諭。

    十一月,遣使如明,范伯珪進香,黎友直、楊宗海、范慶庸賀卽位,黎宗榮、范琚、陳文眞謝賜綵幣。

    勅諭大臣百官等:「昔我太祖,櫛風沐雨以定天下,時則佐命勳臣,同其勞苦,恩義兼至,以故特賜國姓,用示殊眷。然爾子孫傳襲日久,恐失原祖之姓,有乖教人以孝之道,今後功臣特賜國姓,止及其身,若子孫並依原姓。」

    太尉阮熾病,帝諭曰:「昔朕藩邸朱鴟逍遙,非心黃屋,卿等同心推戴,殄滅逆徒。朕躬與御乾元至兹五載,歌兒舞女,卿未及於宋石、高,勞心焦思;卿愈切於唐房、杜。厥功朕未酬報,彌病卿何連綿。卿當以國爲念,則饘粥不可調頤;卿當以朕爲憂,則藥石不可不瞑眩。爾師回乎?非親父哉?當盡爾之誠,謁爾之敬。古人之祈天祭鬼,可以逭其災,卿其思之。」

    諭僉都御史阮善云:「太和、延寧之間,上則宰相,下則百執,交相征利,賂遺多行。爾謂阮廷羙小人,不可信任。予登大寶五年于兹,廷羙奔走服勤,罄竭心力,前則憸小,後則良善,果何傷乎。厲德侯時好奇貴異,阮如堵、陳封之北行也,鬻買千計,開闔百端,假令阮如堵、陳封之忠誰所知乎。爾其思而師之。」

    又諭阮善曰:「爾為吾臣,盡誠於國,恪勤厥仁,屡進嘉言。朕或震之以威,未嘗頓挫。雖事務未建明,奸回不彈劾拨,其梗槩亦足褒嘉。特遣司禮監賫勑徃諭,賞賜銀兩,尚其勉之。」

    勅諭兵部尚書阮永錫:「今楊國明昔年常賂爾母銀子三十四兩、畧無證據、寧有誣詐、諭到我自掩匿、許爾自新。」又諭云:「覧爾疏條、甚爲切當、唐之王、魏何以加焉、可賜銀十兩、用答忠誠、且爾之論、深契先儒之旨、朕嘉納焉。」

    乙酉,光順六年(明憲宗見濡成化元年)[1465年]

    春、正月、勅諭都督阮師回:「大獄之興、多捕權貴家之子弟、爾將不熟思之乎。他説及恭王黎念、慎勿與言。

    旨揮掌詞訟等官、速擬定五刑院大夫某理詞訟無寃濫、寫爲一項、平常爲一項、劣爲一項、奏呈、無寃濫褒賞、平常留任、劣除轉運。

    定各鎮路文廟春秋二丁癸止十哲、從阮廷美之奏也。

    二月、勅左都督黎壽域選丁、帝諭曰:「爾以撥亂良臣、特命爾選丁之事、將不盡誠室欲、使不孤予委寄乎。」

    三月十六日、月食、既。

    置六院、以親隨進爲左右羽林車。

    造敬天殿。

    夏、四月、帝幸昌江、扈從賞一資。

    定勾訟外任令、入内大行遣左僕射參知政事掌内密院事黎景徽、奏一對諸訟事理、干到外任官、輕則移該衙門、供稱明白、繳報若干、重事聽具奏、方許勾對。

    欽差復命令例、繼今各衙門官奉命差幹事畢回京、即於通政使司遞本、仍就東華門外候伺召對、得旨方可回家。

    五月、旨揮禮部、出榜敦風化。

    秋、七月、攅造户籍。其法並以六年爲率期、府縣州官拘集社官、各將本社户口赴京對寫。

    起造輿人女丁。

    八月、遣皇太子入學、帝作詩示之曰:「至親盍不盡誠愛、便嬖剛膓〔腸〕繞指柔、楚國樊姬光婦德、長孫皇后有嘉謀、投床重使秦王恨、佯醉時知衞瓘憂、衆口咻咻聰耳聒、音括、讙聲也。何曾一見薜居州。」時皇太后仁惠有餘、義斷不足、訓戒子孫、未嘗變容、或有鞭撲、尋復悲痛。帝憂鏳態漸至驕嚚、故作此詩以示之。

    改都省堂爲欽刑尚書、知詞訟事爲左右侍郎、中書科改爲吏科、海科改爲户科、東科改爲禮科、南科改爲兵科、西科改爲刑科、北科改爲工科、編科改爲尚寶寺、各道行遣改爲宣政使司。

    造謹德殿。

    九月、勅旨、故意殺官象、定罪有差。

    陳封出爲西道宣政使。帝諭在朝諸臣曰:「陳謹爲陳封弟、謹得罪、朕問謹平日行藏於封、封便從此媒蘖謂釀成其罪也。其短、傾而覆之、兄弟之情、幾乎覆矣、人倫攸斁、莫甚於此、倘能思蓋前愆、惟忠、惟孝、吾亦跂足待其後效。」

    聖旨諭諸鎮縣官、選取本衙門掾吏、有廉能達練優才、許奏置常川各一人、以便應務。時翰林院大學士權御史大夫陳盤奏曰:「朝廷設官分職、所以爲民也、民告煩瑣、簿牒倥偬、官不能燭理、又置之吏、以檢文案焉。故曰:『官無吏不行、吏無官不立』所以共行政事也。今臣竊慮各衙門倥偬簿牒、罪累難免、伏望定例。頒降諸縣路各置常川掾吏一人、諳曉簿牒、頗能書算、以守文牒、如是則簿牒無遲滯之愆、民事免稽留之苦。」帝從之、故定此例。

    冬、十月、禁倡優不得戲謔父母幷官長。

    帝遣使如明、陶雋、陶正巳、黎的歲貢。

    阮士興奏保樂州被擄掠事。

    十一月、大赦、以敬天、乾德二殿方成故也。

    國子監祭酒兼文明殿大學士阮伯驥卒。先是伯驥以帝爲文頗畧經史、上疏争之。帝諭云:「朕纔覽疏、悉謂其畧經史、而尚浮華無用之學、極意煙霞之表、縱如我誠好文、不本乎經史、云誰書也。予反求諸己、究諸言、浮華無用四字之中、實已忠矣、予反爲文而辦之、予誠有過、爾當時諍之、勿以爲是介意也。」至是卒、帝遣司禮監官范虎齎勅諭之云:「爾事上也忠、持身也正、旦夕左右、于茲六年、氣幾絶時、忠尚未已。」

    頒閲習水步陣圖法、其水陣圖法、則有中虚、常山蛇、满天星、雁行、聯珠、魚隊、三才、横七門、偃月等圖法。其步陣圖法則有張箕、相擊、奇兵等圖法。又頒水陣軍令三十一條、象陣軍令二十二條、馬陣軍令二十七條、京衞步陣四十二條。

    帝又諭五道諸衞軍及府鎮各軍總管知等:「凡有國家、必有武備、常於農隙之時、且停不急之務、係每月望日、入番點目、量割軍人守門廊店草屋草象等役、餘於一二日以前、聽依官頒圖陣於本衞土分、整飭隊伍、教以坐作進退之法、聽其號令金皷之聲、使士卒諳習弓箭、不忘武備。至四日以後、始造雜役、若某官不能用心教戒、練習士卒、敢有雑擾、以貶罷論。」

    丙戌,光順七年(明成化二年)[1466年]

    春、正月、追徵賦税。

    二月八日、勅旨内外各衙門官員、坐事聽該管追取前給勅命、収回本科収照。黎仁噲奏:「凡所降之職、自罷至徒流死罪、宜盡追收前所給勅命。」帝從之。

    置宣政使司參政參議主事推官、以范文顯爲欽刑院尚書阮時達爲順化宣政使司宣正使阮文質爲乂安宣政使司、參政黎仁噲爲司兵院入内少保尚書。

    西道宣政使陳封奏:「係典賣田等文字、自陳、胡時至吳時年間並不得贖、若自順天元年以來聽贖。」從之。

    會試天下舉人、取二十七名。三月十二日、上御敬天門、親策問以帝王治天下。命崇進入内左都督兼太子少保黎景徽、權政事院尚書兼謹德殿大學士太子賓家阮如堵提調、翰林院大學士權御史臺都御史大夫陳盤監試、翰林院承旨阮直、翰林院承旨權户部右侍郎兼謹德殿大學士入侍經筵兼左春坊太子左諭德阮居道、翰林院學士行海西道宣政使司參知兼秘書監學士武永禎讀卷。擢楊如珠等八名爲進士、阮仁浹等十九名爲同進士、三年一科自此始。二十六日、唱進士楊如珠等名頒恩命、禮步捧黄榜、揭於東華門外。

    習水陣於膠水。

    閏三月初三日、賜進士楊如珠等榮歸。按覃文禮進士題名碑記云:「人村之於國家、其所關者大矣。粤自唐虞三代至漢唐宋、庠序學校之制立、而人材有所成、賓興科目之法行、而人材有所用、雖其治效純駁不同、然未嘗不以得人爲先務也。黎太祖平定區宇、教育英才、其博訪則遺逸有求、其延攬則學生有試、雖進士之科名未設、而斯文之氣脉已完。太宗肇基、自壬戌(一四四二)開科、群才入殼。仁宗三科繼擧、人文益彰。至聖宗癸未(一四六三)中興一科、取人視前爲盛。然自壬戌至癸未、或六年一擧、或五年一科、而三年一科、以是年丙戌(一四六六)爲始。凡預登進、號稱得人、爾後制度益洋、彌文大備、會試登科有録、既足以表當代之盛明、題名刻石有碑、又足以示後來之廣勸焉。」

    夏、四月、禁轉任官不得折取公廨噐用等物件。

    初置五府六部、改六院置六寺、改欽刑院爲刑部、並爲吏、户、禮、兵、刑、工等部尚書。

    五月、太僕寺少卿行尚寶寺少卿黎廷俊奏:「於五月六月當農務、其常班役軍人聽留宿直、幷守門廊店草屋草象等役、其省院局百作諸色留半在役、餘皆放回農務。從之。

    賜左都督黎壽域銀二十両。諭云:「爾爲吾臣、七年于兹矣、但能建明本職當爲之事、未嘗言及吾動靜不中之節、因得此奏、吾甚褒之、特賜銀二十両、以爲他日之期、豈有此一小事而賞哉。」時壽域奏:「一、文武官員不時宣召、並如傳宣中官引入、若尋常出入禁門、如六科學士等職即許入。一、四方進象馬等物、並引入端明門外。」帝覽請旨奏本、令即開此両條、特賞之。

    考試各府訓導、勅旨訓導缺員、責令該司選各堂監生及各衙門吏。會試中一、二、三塲、有行檢學問、自三十五歲以上、依前年例、考試肆場、合格方許。

    六月、定文武服色、自一品至三品著紅衣、四五品着綠衣、餘著青衣。

    設立承宣十三道、曰清化、乂安、順化、天長、南策、國威、北江、安邦、興化、宣光、太原、諒山、中都府。改路爲府、改鎮為州、改路安撫使爲知府、鎮撫爲同知府、轉運爲知縣、巡察爲縣丞、社官爲社長。頒知府印、停路安撫印。

    申明避諱令。

    秋、七月、改伍正、伍長爲總旗、副伍長爲小總旗、改隊史爲軍史、改工部各匠人爲副伍長。

    定奏本、題本體式、各該衙門該奉聖旨繳題施行等本則曰題本。各衙門官吏百姓一切公私事務理應陳奏、則曰奏本。

    以僉都御史阮善爲清華宣撫副使。曰:「爾曩爲諫官、議論切直、今撫綏百姓保障一方、當奉法憂民、懲忿窒欲、爾其諄ヒ勉匕、無忝所職。」

    中書令秘書監學生梁如鵠等奉擬、係各衙門寫本、如遇正官缺或公出、則佐貳官承掌本衙門印信、署名於年月下。

    八月、裴榴奏:「一、各衙門遷任之官、其在勘詞訟簿牒、未及交代、待至他日、再回交領、煩人迎送、致訟事阻滯、伏望係官員遷任之時、聽開本任簿牒詞訟及各項事務付該當處掾吏收執、見新任官交付施行。」從之。

    九月、勅旨羽林軍、犯罪還民、不得還官男。

    冬、十月、頒各部印。

    改左刑爲清刑司郎中大夫、右刑爲慎刑司郎中大夫、司刑爲明祥刑、停審刑官、並置郎中、置醫司訓科等屬。

    諭僉都御史陶雋曰:「大〔太〕和、延寧年間、御史之職不出於外戚、則出於權臣、是以公論混淆、馬鹿不辨、國政之弊、莫斯爲甚。」又諭云:「陶雋違棄國例、率意妄行、今司風憲、假輕易言語、誠猾吏也。」

    丁亥,光順八年(明成化三年)[1467年]

    春、正月、幸西京、回天泒江習陣。大赦、以自秋徂冬、天久不雨固也。按赦文云:「上諭公候、文武官員、百姓等、朕以否德、君臨兆姓、欲咸底阜康、以丕臻盛治。去年自秋徂冬天久不雨人缺屢豊之望民有艱食之憂。朕為民父母、第疾于懷、苟不推在宥之寬恩、何以見及民之實惠。」

    禁織造凉巾、以盗剪公私馬尾故也。

    勅旨朝參官帶牌扈從、宣署扈從、禁硝硝不得為煙火之戲、從户部尙書陳封之奏也。

    勅旨鎮朔衞、繼今大集軍期將終、該都承憲三司、每司二員、就本衞把令放告、幷博稔、永蓬等經畧使所列校旗軍、同來本衞習陣。

    十日、令五府都督鄭文洒、黎希葛等同兵部尚書阮錫閲選五府諸衞大小總旗、充殿前五衞軍。禮科給事中汝文蘭奏、小總旗九年以上方許充。從之。

    十二日、初擬春祭葆神禮、無齊〔齋〕戒用帛、依國俗而已。

    十六日、行慶壽儀於勤政殿。初每春首行葆神禮於太廟、禮畢行慶壽禮、至是始行慶壽禮於勤政堂、是後率以爲常。

    十八日、以官員子孫前充金吾衞軍者、試中充國子監監生、若會試中塲充三舎生、中鄕試及有美質、許本監官再類奏留讀書。

    掌監察御史管公添、以梁世榮劾其容縱送賂人漢宗業也。

    二十七日、帝始至藍京拝謁藍京陵。二十九日、駕駐安泊行殿、頒習陣圖法。

    二月、丁酉、朔、日食。

    行文廟祭。

    八月甲辰、帝以天久不雨、奏告祈之。又命太保阮耒燈禱于至靈、弘祐等祠。

    命戸郎尚書陳封、同宣政官藩師宗等勘藍山鄕及霪村官土給功臣、自一品至六七品有差。仍諭百官耆老曰:「藍京乃帝鄕根本之地、非京師他處可比。比者勢家多撓禮法、慢視刑章、私占其地以爲己有、諸王公主曾無立錐之地。將欲繩之以法、孰若先之以禮、使皇族日蕃、庶有容身之地。今立定界限、敢有違犯、依律治罪。」

    九日乙巳、命行總兵屈打領兵征哀牢。初哀牢占居弄恫、侵掠辺境、至是邊臣以其事聞。帝即命屈打領兵千餘人往征之、以定勳衞同總兵阮洞爲副、幷汧仁壽賛理軍務、會嘉興鎮守軍討之。帝謂仁壽曰:「汝與屈打聽便宜行事。」仁壽至東京、留守太保黎念援兵于武庫而行。

    諭留守官黎念、發官庫錢五十緡、令濟生堂買官藥、差人醫治國威、三帯等府人民之瘟疫者、幷諭今後某府有疫癘者、聽本處官用税錢買藥治之。

    十五日、駕至飛來行殿、時占國使神沈樸勒沙來進貢適至、因錫朝見於行殿。

    十六日、安邦鎮守官奏明人載粮船漂至本處。帝謂太師丁列、太保阮耒曰:「往者朕言監執明國載粮之人、以彼或設此策以誤我、欲阻彼之計、權一時之宜、非常行之道也。」耒等曰:「縱彼妄行意外、設爲此策、我執之、彼以爲辭、不如放囘、如其不然、恐生邊釁。」帝曰:「卿等言雖善矣、奈奸人反覆何。」都御史阮居道曰:「人臣所諭雖有同異、在人主斷之何如耳。」竟留明人不還。

    二十日、習中虚陣于魯江。

    帝幸天長承宣治所、問承宣官范瑜等民間疾苦、仍賜瑜及知府阮似等錢各有差。命寧朔衞權總知陶院爲督將、代屈打征哀牢。打等至、哀牢先已遁走、打等飛奏、言哀牢乞伏其地、請班師。帝諭屈打、以陶院代領其衆及賜錢十貫。

    是月二十三日、習三才、七門陣于韋江、西軍都督黎舌等違令、面縳詣營門、尋放之。

    罷鎮殿副將軍黎漢庭等官職。初漢庭爲轉運、在職貪汚、恐民告訴、奏乞養病。指揮使陶保薦之于朝、言轉運漢庭與太祝丞阮德素習兵法、漢庭等進陣圖、一曰中虚、二曰滿天星、三曰常山蛇、帝嘉納之、乃拝二人爲鎮殿副將軍。令五府軍以陣圖習之、再三不成、帝命二人敎之、又不成、帝恕、拿杖罷囘本貫。

    二十六日、習魚隊、鴈行陣于安吒江、習常山陣于白鶴三岐江。

    二十九日、大駕還京。

    三月、吏部奏考近侍學生除各縣縣丞、國子監監生及各衙門吏除各府教職、從之。

    下營繕員外郎黄文弁獄、罸錢五十貫、工部右侍郎鄭公旦罸錢三十貫、以暴露公用林木故也。

    令蠶桑各司鑿池於講武亭。

    命求故翰林承旨學士阮廌詩文遺藁。

    命禮部尚書黎弘毓宴占城使臣於北使館、命内官問占國使臣以事大之禮。對曰:「占國之於聖朝、如子之恃父母、惟教命是聽。然天子所命常貢之外、責以錫貢、是乃新例、不敢專對、伏乞遣使問本國主、以光下國。」不從。

    奪西軍都督黎舌所管、以舌子伯達白日馳馬街市、縱奴敺人故也。

    以戸部尚書兼宮師府太子賓客陳封爲刑部尚書兼太子賓客、吏部尚書范文顯爲中軍府都督同知、禮部尚書兼太常寺卿黎弘毓爲西軍府都督同知、工部尚書裴括爲東軍府都督僉事、刑部尚書范公毅爲禮部尚書、御史臺副都御史兼勤政殿奉侍經筵阮居道臺御史臺都御史權户部尚書知經筵事、天長承宣使范瑜爲宣慰大使權工部尚書、御史臺副都御史陳鷟爲宫師府太子賓客兼御史臺都御史翰林院大學士、權吏部左侍郎兼祕書監學士阮廷美爲宫師府大學士權戸部左侍郎翰林院大學士、權兵部左侍郎兼祕書監學士陳盤爲宮師府賓家權吏部左侍郎太僕寺卿、行通政司通政使黎忠爲承德司承德大使權户部右侍郎、光祿寺卿兼祕書監學士武永禎爲翰林院大學士權禮部右侍郎兼光祿寺卿祕書監學士知經筵事、大理寺卿阮寧爲詹事行大理寺卿、右諭德權吏部右侍郎潘維禎爲宣慰使權天長處承宣使、興化承宣使參議阮德輶爲御史臺僉都督御史、歸化府知府阮叔通爲興化承宣使參議。

    總管屈打與通政司左丞汧仁壽等招降哀牢賊道銅等班師還。先是官軍至嘉興木州幷土兵三百人、直抵馬江溝弄册、半月程駐營、屈打分遣嘉興衞總知黎勉領本衞軍至丘祝併同越每二州土兵聲言擊賊擾兵、實則截其要路、賊衆聞之奔潰。屈打差人諭以禍福利害、道銅等詣營門降。屈打乃令木州經畧車變、修完舊隘、與土官盗琴蘿督率土兵守備、打等班師而還。是役也往返纔十八日、經行之處、鷄犬不驚。獻俘之日、帝欲將賊衆囘本處誅之、以警其餘。太保丁列等對曰:「道銅果於誠服來降、則待之不死、以勸後來、若迫於馳逐、以圖免死、誅之可也。」詔監道銅於御前獄。

    初明人李茂實等二十九人、有船二隻、載米二百五斛、送廣東布政司、漂到安邦、巡司獲之、送詣行在。都御史阮居道奏宜放囘本國、帝不從。至是以其米給本船人各一斛、充屯田司、其餘米令四城兵馬裝載、分行宣光、歸化、陀江等處、給會期軍人飢困者。

    以御史臺僉都御史楊宗海爲都給事中、權尚寶寺卿。

    翰林院直學士權工科給事中梁世榮劾鎮殿將軍裴訓、奏畧曰:「人之大倫有五、朋友、夫婦實居其一。今訓在妻喪、而納輩行子前已娶女爲妻、薄伉儷之恩、蔑綱常之道、事關風化、係是紊亂彝倫、送法司治罪。」從之。

    初置五經博士。時監生治詩書經者多、習禮記、周易、春秋者少、故置五經博士、專治一經以授諸生。

    林衞指揮使黎宗永冒蔭調遷、宗永本嘉遠人阮固子、而總管黎元養爲己子、以蔭調遷、爲權給事中梁世榮所劾、帝奪其職。

    蘇問[ロ+答]剌國商舶貢物。

    減省北平、通化二府諸州縣官各一員。

    遣北道監察御史潘宗薦往北平勘問鎮守官黎六、阮量等、仍執送囘京。時明國鎮安府土人岑祖德率其衆千餘人駐于音洞、聲言捉迯賊岑望、因劫掠北平鎮、通農那蠻邊民牛畜而去、後再占居保樂州哩土蠻。祖德有奏云:「蠻離蠻戎等村、原係詐歸附鎮安府、劫掠人民牛畜、伏望聖恩差撥大軍、往征治戒、離等村、仍乞追治通農、保樂二州、驅犯人岑望等囘業。」朝廷皆以爲祖德所言皆詐、帝特命中書修辭直告布政司還所掠人畜、及宗薦往勘問之、仍執阮量等囘京、以守備不謹、致外人寇邊也。

    校尉黄輦以安西府土兵與哀牢人戰于丘牢、死傷者三千餘人、獲賊馘。

    索取明國人於蘇問嗒剌國商舶、送還本國。

    夏、四月初、令吏部官凡文武各職白身初授及降職致職並許寫勘合頒給。

    嘉興府順每州送納琴同妻子家屬及哀牢俘馘于京師。

    攽五經官板于國子監。從祕書監學士武永禎之言也。

    命權尚寶寺卿楊宗海、通政司右丞汧仁壽教習驍勇兵馬等軍讀書。

    都給事中鄭鐵長等劾奏刑部杜宗男等居官受賂、吏部阮如堵保擧非人、並送法司如律治罪。從之。

    以阮復爲清化承宣參議。帝諭之曰:「昔年遣爾北使康疆而歸、今年宣召爲進昌言、深可嘉也。今遣監丞阮耒齎銀兩賞賜、以旌其忠、以盡其情、至可領也。」

    五月一日、北平府知州陶復禮奏:「明國鎮安府土官令宗紹侵鎖脱隘、奪本處田、及擅取牛畜。」詔下朝臣議以防之之策。太師丁列等皆以爲宜固守封疆、無啓邊釁、見彼之來。拒之而已。

    禮部尚書范公毅奏云:「古者建國、因以爲姓、胙之土、而命之氏。契始封商、賜以子氏、稷始封卲、賜以姫氏、常胙土受封以賜姓、命氏以立宗。自是而後、各有其姓、如虞舜姚氏、夏禹姒姓、周文姫姓、則九官、三公、五臣、十亂、皆有勳勞於國、未嘗見有賜姓。至漢髙祖以婁敬上建都之策、則賜姓劉氏、唐高祖嘉世勣真純臣之節、則賜姓李氏、皆是駕馭豪傑之策。其源一開、流而爲弊、爲之臣者、亦幸以榮殊、不知姓有譜系、固不可混、賜之失所係最大。以人臣而同國姓則不敬、以人子而忘本族則不孝、執有不敬不孝而能濟事哉、宜革正之。凡人臣得賜國姓、並許改還祖父本姓、使澄天潢之宗派、明姓氏之本原。」帝從之。

    宣光鎮守副總兵黎饋奏:「本鎮蒙當社被吒音詫。」人燒毀人家、殺掠人口。」詔下朝臣議、宰相丁列等曰:「辺遠蠻夷、自相攻擊、乃其俗耳、惟固守我疆、無啓邊釁可也。」

    九日、雷震監門衞城上店。

    十日甲戌、令五府軍造戰器樣、旣而又改别樣、軍人有咨嗟者、威雷衞軍人文廬上疏、其畧曰:「臣竊見本年正月、陛下既出新樣、遣諸將造戰器、今又改爲别樣、是正令之不常也。」帝令吏部諭廬曰:「戰器是同一樣、爾所言乃妄爾。」侍郎梁如鵠私謂廬曰:「爾非言職、安敢妄論國事。」廬曰:「國以民爲本、而兵所以衞民也、今號令不信、軍民愁嘆、公乃近臣、縅默而不言、僕見而言、亦愛君之言也。」鵠等默然。

    十三日丁丑、吏部尚書阮如堵奏言、會試中二三塲、充各衙門吏、今考試敎職中格、宜除經歷等職、帝允其奏。

    十四日戊寅、以翰林院侍讀學士行吏科都給事中鄭鐵長爲翰林侍講學士權工部右侍郎權國威等處賛治承宣使司、參政楊執中爲大理寺卿權刑部左侍郎、翰林侍讀學士署院事兼兵科都給事中范琚爲太僕寺卿權諒山等處賛治承宣參政。

    二十日、賜大臣及職事官内宴于勤政殿。

    勅諭諒山、安邦、北平等處鎮守副總兵土官等曰:「朝廷守土之臣、固宜保境安民、折衝禦侮、乃其職也。頃者外人侵入邊境、虜掠人畜、屡見馳奏、戰守之效、寂然無聞、今欲一一繩之以法、恐有不勝、爾等宜竭盡心力、思盖前愆。」仍頒科令十一條。

    以汧仁壽爲尚寶寺卿、權吏科都給事中。

    許諒山處權參政阮哿致事。

    勅旨、今後任邊遠滿九年、始得别調京縣。

    六月初一日、以大理寺卿黎伯達爲招討大使、行北平府知府、僉知北平衞。

    令十二承宣勘管内山川險易古今事迹、畫圖詳註、送户部作地理輿圖。

    考試汰東宫侍講武原潜、謝彪于鳳儀堂。時原潜、彪侍學東宮、帝幸東宫、問曩日義字何如、太子以原潜所授對。帝乃命作制、詔、表三題、令潜彪等試事于鳳儀堂。潜等皆忘本事、三題並不成文理。帝覧之、批云:「可唾。」仍讓吏部尚書阮如堵、東宮官陳封、都御史臺陳鷟、以保擧潜、彪非人。

    命都督僉事屈打領五府兵五百人往安邦可勒堡追討草賊、不及而還。

    命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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