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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命權吏科都給事中汧仁壽、東道監察韶惟精往安邦鎮可勒堡、按問將帥之逗遛與敗撓者。

    罷西庫都督黎舌官職、以舌差隊差將巡邊、恐取脱州人銀子、事發故罷之。

    賜兵部尚書阮永錫閑住、以永錫前年受人銀子、今委以兵曹之重、妄爲總知奏請俸、故收所懸帶牌、與之閑住。

    命六部、六寺、六科選本吏識字有行檢各二人、以備體訪軍民疾苦及政事得失。

    以黎伯籌爲兵部尚書。

    流北平鎮守副總兵黎六、同總知阮量於遠州、以守本鎮爲寇賊所燒關隘事發故也、免居作。

    令内外倉粟許該官責令所司常加檢看、勿致雨水滲沴音軫、陵亂也。虧損粮儲。

    令各州府縣貳官公堂視事、不得與正官正席坐。

    十二月〔秋、七月〕帝以天南皇帝之寶示宰臣、使之商議。權户部尚書阮居道言:「皇帝之寶乃傳國之寶、但天南二字、若稍新異、不如順天承運之寶、極有含蓄意思。」帝又諭群臣曰:「向者傳國之寶、再命祕書官梁如鵠等考文獻通考以製、號爲皇帝受命之寶、宰臣各官具本奏來。」

    帝欲觀國史、命内官就翰林院密諭史官黎義曰:「昔房玄齡爲史官、唐太宗欲觀實録、玄齡不與之觀、今爾與玄齡孰賢。」義曰:「玄武門之事、玄齡却不直書、唐太史之而後書、恐未爲賢。」内官曰:「帝欲觀光順元年至八年日曆。」義曰:「人君觀國史、固非美事、唐太、玄齡所爲、而後世非之。」内官曰:「帝謂觀日曆、向者有過、得以悛改耳。」義曰:「陛下強爲善而已、何必觀史乎。」内官諭之再三、義曰:「聖主實能改過、社稷無疆之福、此是不諫而諫。」遂進日曆。帝觀畢、遂還史院。

    議安邦鎮衛軍、以其地頗瘴癘、及有邊境阻遠不應援故也。草賊犯安邦鎮可勒堡、命西軍都督府僉事屈打領五府軍一千人、幷命親軍殿前二司校尉二司軍人討之。召太師丁列、太保阮耒、黎念、五府鄭文洒入嘉祐門、商議對草賊之方、仍命驍衛牒總知黎公儀領五府軍往救、命南軍府都督同知阮德忠等往監安邦討草賊、許前殺後奏。發官庫米三萬升、命中都府人造粮運安鎮以給軍食。

    化州承宣使司參議鄧貼上疏、言興便五條:「一曰、立堡守於思客。二曰、塞[土+奐]海口。三曰、開連渠。四曰、罷源頭税使。五曰、招流亡耕墾布政荒田。」

    八月、欽差權吏科給事中汧仁壽劾奏安邦鎮總兵黎悔不能料敵、督將屈打追討失利、致有敗衂。勅仁壽行勘問、仍執囘京。

    詔賜減田租人丁税有差、以戸部奏田禾減失故也。

    令乂安承宣官用官錢買稻粟裝載赴京、時京都米價貴、乂安稍賤、故糴之。

    以親衛總知阮勳為安邦鎮守副總兵兼承宣使司承宣使、以翰林院侍讀學士權御史臺副都御史陶雋爲太僕寺卿權安邦等處賛治承宣使司參政知本衛軍事。東軍府權都督鄭公路自安邦囘、上便宜疏四條:「一曰、立萬寧、新安營堡以御外侮。二曰、選置鄕長爲甲首以相統攝。三曰、擇有文武才幹以爲鎮守官。四曰:塞關隘之路、勿使斬伐材木、開通道路以致失險。」

    勅戸部疏塞田間水道、勿使淹浸乾涸。

    命戸部移文各處承宣、勘某處勸農河堤司、有淹没禾榖及留廢田畝者奏聞。

    十五日、立石欄于敬天殿陛及起造小殿於講武庭。

    十六日、以刻皇帝受命之寶奏告太廟、是日大風雨。

    諭都督同知阮德忠暫鎮安邦、遣總兵阮文談等往安邦討賊、受阮德忠節制。

    造軍實每衛五所二十隊、每隊二十人、依新例。

    勅旨恩命一品用制、武一品、文三品用誥、武三四品、文四五品用勅、餘並給勘合。

    禮部侍郎梁如鵠幷阮廷美以時和歲豊、民康物阜、上表勸進。

    九月、小熟。

    蝗。

    欽差權吏科都給事中汧仁壽等解屈打、阮報、黎悔等送京師、以討賊敗衂故也。

    暹羅國海舶來雲屯庄、上進金葉表文及獻方物、帝却不受。

    勅諭安邦、諒山、宣光等處鎮守各衛副總兵等官:「爾等職爲西坊控制邊陲、當備不虞、以防外禦。要令將校戒飭軍人、不可狃於故熊、迯囘留廢所守、違者罪加常律。」

    杖殿前經歷高伯祥、流外州、以檢點官黎壽域、黎逋、范文獻等監守軍人充家役放囘取錢、而伯祥不能擧劾故也。

    命道士禳蝗蟲。

    命吏部、禮部等部尚書阮如堵等致祭各神禳蝗。

    二十日、颶風、南策、莢山、太平、建昌、海瀕等府海水大漲、堤坊决裂、禾榖浸淹、瀕海之民多饑死、乂安、源頭、海瀕等亦被水害。

    勅各鎮府副總兵兼承宣使、但由武途出身、不曉文學、兼司两職、恐妨軍政。今副總兵宜停兼承宣使、若承宣副選文學官、其參政參議當省一員、邊方有事、則總兵承宣並得商議、從鎮殿將軍黎紋之言也。

    冬、十月、哀牢呼籠乞内附、却之。

    習武藝定賞罰各有差、徙安邦鎮守軍營居排禀。

    清化承宣使進野繭成絲一筐、帝却之。勅旨各衙門、選儒吏出身除各職、並詳所管、從公察擧、各縣正官有缺如無科目、許以中參塲調除。

    明安平州土官李璘領兵八千、馬三百疋來侵下琅州、璘戰敗、退還本州、分兵守界。土首鎮守官陶院、黎伯達等乞致書于璘、問其興兵之由、帝許之。

    十六日、大臣百官上表勸進。帝批云:「皇帝之號、朕未敢言、皇上之稱於群臣、嗣皇之稱於太廟、亦足以别諸王之號。若比〔比〕之言、卿當擬定、數年後如見天順於上、民安於下、雨若風調、大懷小畏、凡徽號始可與謀、卿等其熟思之。」

    十九日、大臣文武百官復上表勸進曰:「陛下既履至尊、宜稱皇帝。」上不從。

    爪哇國使臣那盃等來見。

    冬、十一月初五日、朝退、帝問大臣百官曰:「都督屈打前雖失律、刑部方案問、朕欲以總兵呼之、使鎮守北平、可乎。」太保阮耒曰:「生殺予奪、人君之權、非臣下敢論。然屈打奉命、前功不成、六科見劾、刑部方按問、且待獄成、如其無罪、用之可也。」刑部尚書黎伯籌獨曰:「屈打雖有罪、今從權用之、又何妨乎。」帝從耒言、其命遂寢。

    勅旨宰臣、録囚日有大理寺官、囚人鳴寃、得便折辨。

    以吏科給事中寧滔兼教習功臣子弟及近侍學生。

    命諫官陳鷟等問掌詔獄都指揮使阮復不能速勘、致獄多淹滯之罪。復進辨曰:「如有淹滯者、黎文叨、文豊二訟而已、餘始送來、未經律限。」帝不問。

    十三日、詔各衙門官中進士科黎廷俊同秘書監梁世榮三十員人入鳳儀堂、帝命題試之。

    召吏部尚書阮如堵復職。先是如堵銓註不明、錦衣拿問失其職、至是再許復職。

    刑部尚書陳封等鞠北平總兵黎悔、獄成欲以軍令當之、以悔有功、遂以入議請。都御史陳鷟曰:「悔既付法司按問、宜從入議、所以不議者、惟惡逆耳、未聞失律而不議。」帝諭之曰:「軍法一而無二、鷟之所言、是岐而二、决非軍法之論、乃游説之語耳、宜以游説罪之。」未幾、帝又諭鷟曰:「予誣爾爲游説之客、予失言也。嘉謀嘉猷入告于内、庶乎甘霖歲旱、舟楫濟川、欽哉。

    諭陳封曰:「朕聞國之不有賞罸、雖唐虞不能以治天下、今吾重寄托于汝、汝惟勤成敦懿四字而已、汝將不黽勉読書、以識明哲保身之道乎。」

    命檢占人歸順户口、及束約禁職官私奴婢等項人。

    命東軍權右都督鄭公路等督五府軍砌皇城、以皇城卑陋故也。

    降北道等處承宣使黎公恪等各一等、以本處多蝗蟲、不能先奏、坐視民瘼也。

    申明功臣子孫還祖父姓。

    待制楊如珠以學業不進、出鴻臚寺丞。

    十二月甲午日、冬祭、初稱曰孝孫國皇、國皇之號自此始。

    以行北軍都督僉事黎解爲殿前司都検點、兵部尚書黎伯籌爲左検點。

    還西軍左都督黎舌職。初舌以犯贓失律罷、至是帝以才可用、命頒前所收制命還之。頒詔收制勅自舌始。

    勅玉籍秘書省奉行。

    頒給都検點黎解等制誥之命、並曰皇上制誥之命、曰皇上自此始。

    命朝臣擧縣官職有剛直能觸邪者各一員。

    吏部尚書阮如堵以世家親識人阮世美等八人應選、帝以爲皆新進常才。翌日又命擧内任各職十員、太保黎念擧梁世榮、都督鄭文洒擧户科給事中鄧淑教、尚書陳封擧尚寶寺卿楊宗海、各擧所知、帝覧其奏、多有以職而不稱職者、遂揀去梁世榮等姓名、止留敎授阮仁隨、縣官丁逋剛在選。仍批云:「六部、六科、御史臺保非其人、受降罷罪、如得其人、必加重賞。」命内官以示廷臣、莫不驚駭帝之明察。

    移刑部大理出城外、諒山總兵黎練奏言、訪得明國廣西總兵調大集兵馬十三萬、駐札在浯、潯等州、聲言脩治浩海谿澗梂路、進攻蠻賊於廉州、及廣西憑祥縣知縣李廣寧詐謂猶設守備於南交關、不暇調兵攻蠻蠻賊。帝命朝臣會議、太保阮耒等皆曰:「宜固守關隘、任彼所爲又何妨乎。」

    試宏詞科、點集入試官凡三十人、時欽刑院郎中武有、員外郎阮廷科五人、並辭疾不入試、帝怪、問詰其心在於賄賂。因諭在朝諸臣曰:「刑獄繁劇、其勞有三、終日區區、垂頭喪氣、一也。論刊失當、受出入罪、二也。訟案堆積、詳審難辨、三也。有此三勞、人雖無病、足以致疾、况有病乎。」盖議武有也。許郎中阮詳、黎廷俊、知縣阮仁浹、陶舜擧、員外郎范如藍、奏使陳季暄並入秘書監讀書、以中宏詞科故也。

    召應試官范柰等二十員人入鳯儀堂、帝自命題試之。

    九日、帝命吏部尚書阮如堵選内外各衙門、有仁恕明允者、類取姓名、代除刑部郎中員外范柰、譚文通等、時獄多寃濫、往往於公朝鳴訴、帝益厭之、故有是命。

    勅停砌宫城、以屡奏不登、米價騰踊、故緩之。

    免瀕海軍人明年大集、以八九月間颶風大作、海水漲溢、瀕海民屋房漂没故也。

    賞秘書監官錢拾貫、而責梁世榮、杜欣等以學業不進之罪。

    以國子監敎授阮仁隨、縣丞丁逋剛、監簿陶仁隨、知縣黎伯脩、明刑司員外郎陶郎種等爲海西東北南等處監察御史。

    命監察丁仁甫、韶惟精分行海東、西、南三道、勘瀕海堤岸、令本處承司培築。

    二十日、以陶舜擧爲翰林院待制、入秘書監讀書。

    寶璽成、命太師丁列奏告太廟、南道監察御史程伯脩上疏、極言時政闕失、忤旨出爲北平府弄原州知州。

    帝以梁如鵠擧陳季暄非其人、詔繫獄、幷收季暄勘合。

    開决順化連港幷清化、乂安各港。

    是歲、斷天下死囚三百二十三人。

    戊子,光順九年(明成化四年)[1468年]

    春、正月、勅旨官員任邊遠瘴地、其能撫字有方、催科不擾而税足、滿六年、許遷善地。若托疾以避、進税多欠者、再除邊遠、滿六年方許定奪。

    三月、勅旨各衙門係公事首奏、許用本衙門印。若官員軍色等奏本、無有印信、並許通政使司檢夾紙鈐縫。

    諭都指揮阮復:「爾比先爲家臣之時、乃浮言曰:『吾當爲天子。』爾天帝歟、鬼神歟、安先知之。且爲輔導之官、便行僥倖之險、是爾不殺吾、而吾所不報也。然吾不負於爾有六、而爾之負於吾已十有一矣、爾是奸臣矣、是亂臣矣、是賊臣矣。」

    夏、四月、旱。勅諭公侯伯官員百姓等凡九條、以裴白良、范溥爲皇太子侍講。

    六月、勅旨禮部議定民間諸文字樣式、頒行天下。

    定祈雨祈晴儀註。

    秋、七月、諭吏部尚書阮如堵:「大〔太〕和年、一刑部大夫二員斷天下訟多留滯。前年予置一刑三員或四員、云何今置一刑二員哉。爾吏部速據〔揀〕閑住在朝在外官員、剛樂〔柔〕相濟、才長鞠獄、置每刑員外三員。

    八月、扈從藍京、帝與皇太子及祈郡公黎念、幷從臣黎弘毓、杜潤、郭廷寶等、君臣賡歌、作英華孝治詩集、有擲地金聲之句。

    十三日、諭吏部尚書阮如堵等:「爾固請以教授爲縣官、姦計生矣、教授當久厥任、以責人才之效、敢有遷移、其罪不小。」

    九月、勅旨、今後某申寃訴枉等、該衙門勘而無寃枉者、聽杖八十、罸錢五貫。

    諭阮如堵等:「觀陳封之爲人、色厲内荏、易語輕言。至若諂事貴游、跋胡疐尾、胡頷下懸肉、老狼有胡、進則躐其胡、退則跲其尾。舐德忠之痔、吮阮烟之癰、此封所以爲好官之長策也。」先是陳封早從衆論、糾阮德忠之非、晚往德忠家、更謝其過、德忠長樂皇后之父、烟乃后之舅也、封請婚於烟、庭拜終日、烟乃與之。

    諭户部尚書阮居道:「昔予少時、爲爾所友、登大寶日、爾作經筵、以臣下而觀、則爾爲知己之友、學識之交矣。以君臣而觀、則爾爲魚水之緣、風雲之會矣、爾能盡心協力、勉圖報國、至公無私、杜塞賄賂。若是則吾得爲知人之君、爾得爲盡忠之臣、顯親揚名、光于方册、顧不快哉。不能如是、則吾爲不知人知君、爾爲尸位之臣矣、二者惟爾擇其所從。」

    冬、十月二十八日、帝諭在朝諸臣:「觀陳封之乞贖犯罪賍、黎逋贖黥、是當者多賄而免殃、貧者無緣而得罪、敢違祖宗之法、立怙終而贖黥、是朝廷怜才之恩、敢作威福以害國也。」大理寺按律治罪。

    以范溥爲指揮、溥中癸未科進士、三上奏章、願充武職、帝嘉志足有爲、故以不次除之。

    十一月、遣使如明、楊文旦、范鑑、黄仁等歲貢。

    謝種奏永安、萬寧等州被虜掠事。

    勅諭御史陳鷟、阮文質等:「爾奏謂内臣阮書、朱德大、楊明豐、呉閼、潘宗禎俱以近習受賂、法司持平、罪當誅死、其何饒阮書罪、而潘宗禎不饒、公耶私耶、是不信於天下。予聞阮武受賍、死甘心矣、予今不殺、尚其他日改過而得驅使。且潘宗禎爲内官賢假子、賢死肉未寒、烝賢之婦、奪爲己妾、前年又與宮女阮梅交狎、二罪俱重、死則宜矣。」

    己丑,光順十年(明成化五年)[1469年]

    春、閏二月、禁天下家臧兵噐。帝諭文武百官等:「朕嗣守洪業、于今有年、海宇謐寧、兵革不試、詔天下不得家藏兵噐申諭禁之。

    勅旨捕海賊陞賞。

    勅旨官員有罪老還民、從刑部尚書陳封之奏也。

    會試天下擧人、取二十名。

    二十六日、上御敬天門親策問治國取士、命太保平章軍國重事兼提調國子監黎念原、吏部尚書阮如堵提調、大理寺卿權刑部右侍郎楊執中監試、翰林院承旨阮直、翰林院大學士署院事兼光祿寺卿同知經筵事武永寧、翰林院直學士阮德貞、郭廷寶讀卷、賜范播等進士出身有差。

    勅旨公侯伯給制命、文武百官二品給誥命、三品至五品給勅命龍箋、六七品給勅命黑爛、八品九品給勘合。

    三月、帝幸平灘、往征盆蠻。

    占城人乘船航海、寇擾化州。

    禁獄官科斂軍錢。先是獄官常斂軍錢買猪酒、托爲祭祀獄主、因飲食虧損軍錢、至是禁之。

    夏、四月、勅旨神武、游弩、神臂、羽林、天威等衞司、每上期番宿直者並更班專習本藝、若五威衞及外衞銃弩各所並停雜差、量定守把各處、餘皆專習本藝、班終考閲如例賞罸。

    定天下十二承宣府州縣社庄册版圖、清華四府、十六縣、四州、乂安九府、二十七縣、二州、順化二府、七縣、四州、海陽四府、十八縣、山南十一府、四十二縣、山西六府、二十四縣、京北四府、十九縣、安邦一府、三縣、三州、宣光一府、二縣、五州、興化三府、四縣、十七州、諒山一縣、七州、寧朔一府、七縣、幷奉天府二縣。

    初九日、治指揮使潘師京罪、以師京所奏、紛紛雜冗、簧惑欺慢故也。

    禁造賣粉白色笠。

    五月、罷范溥指揮職、時溥與妻同就徽人同桃家、適同桃已入宮中、溥與妻伏地羅拜同桃夫武鄰、使同桃納己女于宫中、以思固權位。帝諭在朝諸臣云:「范溥國之賊臣爾、故罷之。」

    十二日、唱進士范播等名、頒恩品、授冠帶衣服、幷賜宴于禮部。

    秋、七月十四日、帝諭吏部尚書阮如堵:「爾再三乞管領黎卜爲總知、而卜有風疾、緩弱不堪、誠奸吏也。」

    九月、禁以僞錢換税錢。

    冬、十一月十六日、大赦、改元、以明年爲洪德元年。

    十八日、勅諭天下文武官員及百姓等:「朕惟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以其有禮之爲防範也。苟或無禮、則肆情縱欲、放僻邪侈、無所不至。今後官吏諸色、某或遷陞除授、即吏部劄示府縣社、責令社長備狀端供、本員人年已及格、嫁娶遵行婚禮、方許奏聞、陞除如例、若非人濫及名噐、本員以墨徒。

    十二月、勅旨府縣官、親行該内相視田疇、禁市肆民間賣水磨笠、朱漆笠。上諭天下官員百姓等、甲冐之屬、所以壯軍容、如水磨笠、朱漆笠、乃親軍所戴以宿衛。今市肆民間多有發賣、宜禁止之。

    以黎景耀爲户部尚書、黎國禎爲乂安鎮守副總兵、申仁忠爲翰林院侍讀、覃宗禮爲翰林院校理、丁叔通爲翰林院直學士。

    庚寅,洪德元年(明成化六年)[1470年]

    春、正月、禁假造皮笠、選金吾衞武士捕海賊。

    勅旨:「子居父母喪、妻居夫喪、當遵三年通制、不得徇情直行、悖禮逆法。子居父母喪、而妻妾懷孕、以流罪罪之。妻居夫喪、而肆行淫亂、或喪未滿、釋服從吉、幷先通嫁信及娶之者、並以死罪罪之。若居喪服、出見戲塲、縱觀不避、以流罪論。如有貪財好色、而娶惡逆之妻妾及蠻人烝亡兄弟妻妾、幷爲官吏而受賂、抵罪。

    二月、選補軍伍。

    勅旨、漏籍人自十歲以上、壮者充軍。户内有父子兄弟三丁、不在充數。

    定選壮健替補令、從清華鎮守副總兵兼清華等處承宣使司阮德忠之奏也。

    勅諭數奸臣阮復罪凡十二條、時復爲錦衣衞都指揮使也。

    幸西京、帝曰:「前年吾往福光堂洞滂、田水淺不可種禾、今年多水、夏禾極目。口占一絶云:萬頃青青是夏田、齊民當以食為天、村頭三两農夫到、皆謂今年勝昔年。」時帝謁洞滂福光堂也。

    三月、定厨人勢家給帖公同買物令、從奉天府權知府阮宗西之奏也。

    禁非僧類不得剃髮。

    夏、四月、帝親製道庵千字、其略曰:「乾健至剛、坤順無疆、辟兼智勇、邦俾熾昌、配択妃匹、懿媲任姜。」

    饒水軍衞指揮使陶保罪。上謂朝臣曰:「陶保是前吳人、屠城之後爲黎察家奴、及收没黎察、賜平原府爲奴、今又拒違勅旨、故違軍令、罪當死、然陶保曾爲藩邸犬馬、特饒死、徒種田兵。」

    五月、帝諭在朝諸臣云:「小人兩事、阮廷美畧已行之、其固權則奏云、將士樂起土木、其賣直則奏云、朝廷臣懷疾〔嫉〕妬心、而請一月三次奏事、曰者廷美已曾試於朕、今廷美尚爲三品之貴、朝廷猶崇信之、應以小人廷美居從四品之職、足以明朝廷墍讒説疾憸壬之意也。庶幾他日有如廷美者、猶思改心易慮、而遷於無過之地。」

    秋、七月初三日、明皇子祐樘生。即明孝宗皇帝也。

    八月、占城國王槃羅茶全親出水步象馬十餘萬襲化州、化州守邊將范文顯等戰不敵驅民入城、飛書告急。

    九月、勅黄丁十二歲已選取充軍、改爲十五歲以上開爲男子大項、從阮日升之奏也。

    勅官員男孫歲小身才大、猶隐避不呈送、本身充本府軍、厥父罷職。

    勅諭天長府承宣使曰:「制亂莫先用武、強兵固在足粮。勅至、爾等增徵軍色吏員生徒等項、每人米十五筒、黄丁、老人米十二筒、責所收又蒸爲熟米、勿淹時日、遞納使司。該官起造草舎、驗實量入、具本奏聞、敢有逋迯、定爲斬首。」

    冬、十月、遣使如明。

    阮廷美奏占城騷擾邊事、郭廷寶奏偸氽珍珠及地方侵掠事。

    十一月、校令行兵政令五十二條。

    定駕行禁浮言假詐令。

    六日、帝下詔親征占城。先是占城尸耐人槃羅茶悅以乳母子殺其主賁田〔貴由〕而奪其國。傳弟茶全、爲人凶暴滛政、慢臣虐民。占人民叛、茶全不之恤、方且侮慢自賢、不修職貢、凌辱朝使、侵擾邊氓、誣詐明人、求援入寇。帝乃徵精兵二十六萬、下詔親征。詔曰:「昔我太祖髙皇帝蕩平亂畧、肇造家邦。太宗文皇帝敬天勤民、繼志述事、小懷大畏、内修外攘。裳卉?椎、梯山航海、萬流仰德、八極傾風。蚩蠢占城、趦趄鬼窟、蜂蠆養而成毒、禽獸飽而忘恩、躑躅獨夫、徘徊小智、彰聞穢德、好忘無地之軀、包藏禍心、妄畫射天之策。我先皇爱赫斯怒、惟懷永圖、三載遏音、大勳未集、仁廟践極、種落實繁、憑古壘之狐丘、恃闍槃之蟻穴、惟狂罔念、稱伯父而姪我皇、滅德作威、號天佛而臣我越、惡積不可揜、言辱不可詳、呼侣會儔、敢逞狗偸之態、抵虚投隙、潜驅烏合之徒、攻刧化州、虔劉屯戍、滔天之逆、踰月而平。計已不行、謀之更拙、死期將至、足以滅身、眇視不明、發有逸口、計窮辭遁、將叛辭慚。作狐媚於燕京、笙簧行譖人之計、萌蚕食於象郡、腹背陷受敵之危、求銅柱立於横山、令漢兵下於僰道、薄言往愬、胡譖莫懲、更誣我以籍萬兵、將併北朝之境宇、繼言我如天二日、自尊南國之帝皇、謂我奪金寶貢珍、謂我争白花母象、視吾民甚輕於草芥、忍生沙蝨之心、指我國易取如奕棊、妄覔蓬莪之骨。觀其措言口舌、莫非傾人宗祧、若是其幾、無所不至、以致大明之疑慮、賫勅連年、奈茲醜虜之跳梁、蹈兇覆轍、何校滅耳、艮限薰心、鴉峙危巢、臣僕我朝、使蛙鳴底井、謦咳我勅書、日長月增、雄唱雌和、與亂同事、謂暴無傷、涴狗父猪母之腥膻、行簒弑、而移逋提之祚胤、動佛塔鬼祠之勞費、扇禍福、而滋茶全之蔓延。禁屠而困天民、止酒而匱神祀、男女盡驅於廝役、鱌寡久毒於劓焚、占氓則重賦惨刑、尸耐則高官好爵、臧獲我男婦、淵薮我逃亡、流民蹐地而啣冤、闔境告天而無路、族焚其次、播奸宂而冐化風、帝用不臧、逞凶殘而行正事。小人在位、大邦爲讐、内竊窺窬、外揚貫獻、借使狐鳴帝里、誠所甘心、豈期蟻聚神州、竟將肆志。我弛則嘯群入寇、我張則掉尾乞怜、爲宗社讐、爲生民患、謂鞭長不及馬腹、謂風末不舉鴻毛、敢懷好亂之心、正犯必誅之令、豪傑聞之而切齒、忠義聽之而傷心、原始反終、智小謀大、有典有則、造逆無赦於國章、不威不懲、除暴孰分於夷服。朕仰體上天之道、近繼皇考之心、殄春秋九世之仇、定國家萬全之計、救兆姓倒懸之苦、安積年反道之邦、伐叛救民、聖哲以之而耀武、栽培傾覆、天地以之而爲心、蓋自古夷狄爲患國中、故聖王弧矢以威天下、九黎亂德、黄帝治兵、三苗不恭、大禹誓衆、雖用兵乃聖人之不得已、而立法使愚婦之所共知。霚小何蔽日明、榻邊豈容鼾睡、選斗量之飛將、募雲集之健兒、貔虎萬夫、舳艫千里、士百其勇、人一厥心。莫不扼腕争先、持繩待試、請築鯨鯢之觀、思垂竹帛之功、師出有名、刑茲罔赦。朕指揮武節、號令神兵、肅將明威、恭行天罸、風飛雲捲、樹蔽野之旌旗、日射星輝、揚摩空之斧鉞、易如解籜、有若摧枯、虜在目中、雷疾寧容於掩耳、師行席上、火炎立見於燎毛、直收一旦之功、思雪百王之恥、且爲民而除螟、不以賊而遺子孫、小武帝之黷兵、大文王之闢土、於戲窮冦刲羊無血、可稽六月之師、南陲見豕負塗、不待七旬之格、布告天下、咸使知。」

    是日、命太師麟郡公征虜將軍丁列、太保祈郡公征虜將軍黎念領東南北三府衞水軍先行、頒征占令二十四條于諸營及錦衣、金吳、神武、殿前各衞司。

    七日辛巳、帝奏告太廟曰:「臣小子無良、入承大統、惟懷安民保境、豈敢黷武窮兵。蚩蠢占城、窺窬狂寇、不畏天而苟保、興我國而爲仇、始則攻掠化州、圖爲奪我疆土、終則關聞明國、更謀壞我宗祧、以狗父猪母之汚、作賊君盗國之逆、膏腴尸耐、刀機象郡、積惡滔天、包臧廣地、臣繹之廟算、質之民心、咸謂蛇豕之兇、生靈之患、正宜興兵間罪、懸首梟街、臣不得已、祗徇衆情、恭行天罸。甲兵大擧于外、威權不少假人、於本月初六日庚辰、分命征虜將軍麟郡公丁列、副將祈郡公黎念領水軍十萬先行。十六日庚寅、臣督率水軍十五萬繼進、深入其地、不失其時。上以繼祖宗皇考赫怒之心、下以救天萬流民倒懸之苦、爲子孫計、殄祖宗讐、伏望列聖在天之靈、陰相默佑、俾陳師鞠旅、帖海恬風、兵揚熊虎之威、賊築鯨鯢之觀、妖氛頓掃、清廟告成、迄收平定之功、皆望聖神之助、臣謹具奏聞。」

    十六日、帝親率大軍繼進、命左都督黎希葛、右都督黎景徽等居守。是日、御駕發行、小雨北風。司天監謝克諧奏曰:「雨爲潤軍雨、風從北方爲和風、故御駕發行。有詩云:『百萬師徒遠啓行、敲蓬雨作潤軍聲』、蓋紀其實也。」命吏部尚書阮如堵祀丁先皇祠、凡道經神祠、命官致祭、祈軍也。

    二十五日、是夜、杜潤侍御前、上語及道理二字。謂:「道者當然之事、明白易知、理者所以然之故、微妙難見、予嘗作此二詩、積日乃成。」潤對曰:「帝之理學、緝熙光明、於混然之中、有粲然之别、精微薀奥、形諸聲詩、豈尋常學士經生、窺仰所及。」上又語天文之學、詳指二十八宿、五星運行、皆有所犯、犯于某星則某事應、帝之學博、槩見其端。

    上覧占國地圖、改定山川名號。

    十二月初三日、大駕發鐵山、賞按察使丁叔通、阮才等錢有差。帝勅奬諭之曰:「六師勝敗之事任在將軍、一營利害之機責歸按察、太師丁列軰兵無紀律、事兒戲若〔事若兒戲〕、爾等能露章奏之、予惟嘉爾、賞賜官錢、可至而領也。」

    初七日、玉麻府土官琴麗來朝、進貢方物、蓋倣古者方岳之禮。

    按察使丁叔通、范永裕、裴叔史、阮才等奏議誣妄、召詣行在、詰以腐儒敗事之罪、免帽溺以辱之。

    上諭征虜將軍丁列、黎念等曰:「一擧兵機、百端兒戲、失火而傷死三十餘人、予心揆之、實爲少矣、齎勑告諭、爾其思之。」

    十八日、水軍入占城。

    定考課該内令。一、内外各衙門長官考課該内、詳勘歷任事跡、果能有心撫恤、人民愛慕、幷管内迯亡數少方稱職。若攪擾誅求、徇私生弊、幷管内迯亡數多者爲不稱職。

    辛卯,洪德二年(明成化七年)[1471年]

    春、正月初二日、上以大軍將臨敵境時、士卒尤宜閑習。於是詔順化軍出海以試舟師。上慮占國山川有未易知、乃命順化土酋阮武圖其險易以進。

    初六日、指揮  〔罡〕遠生致占國倶低關吏蓬莪沙、沙盃藩酋琴緆、順平藩酋道貳來朝進獻方物、哀牢國使臣官平鎮守頭目郎儷等各賫方物來獻。

    帝親制平占策頒諸營、策中有心勝之理者十、有可惧之事者三、上慮將士未曉令、旨揮阮世義譯爲國語、以申諭之。

    命監察御史黎伯夷發順化倉粟作帶殼米、轉漕行在。

    二月初五日、茶全令弟尸耐及大臣六人將兵象千人、潜來近帝營。六日、帝密令左游擊將軍黎希葛、黄仁添及前鋒將軍黎勢、鄭文洒等將舟五百餘艘、精兵三萬、夜出厭坐海口、急渡海潜入沙奇海門、立壘築城、截賊歸路、占人不之知。七日、帝親率舟師一千餘艘、精兵七十餘萬、出新厭、舊坐二海口、樹天子旌旗、皷噪而進前。密令步兵將軍阮德忠率步兵潜行山脚、賊將望見御營、遂大潰、率相  〔  〕藉、走入闍槃、行至幕奴山、忽見希葛軍等已截歸路、倉惶失據、横踰髙山脚、人馬軍資、僵尸滿野。黎念、吳洪等縱兵擊之、斬大將一人、餘皆驚散。時帝至米芹、縱兵進擊、斬首三百餘級、生擒六十餘人。茶全聞弟敗走、乃大驚惧、遣其親信、奉表乞降、帝亦遣使、往來無間。二十七日、帝親率大軍攻破尸耐城、斬首百餘級。二十八日、帝進兵圍闍槃城。二十九日、直抵城下、圍之數重。三月初一日、闍槃城陷、俘獲三萬餘人、斬首四萬餘級、生擒茶全還、班師。先是、諸營飛橋既成、茶全日送降欵、上召黎厥忠等謂曰:「賊之鬪志已解、我之攻期既成、茶全今日乘城、一皷可拔。予將發砲、恐彼知之、不如密約諸營、同時進討。」乃徧諭將士、可急梯城。有頃、上遙見前駆營軍已登城堞、乃連發砲各三響以應之。又命内臣領神武軍斫東門關以入、命同太監阮耽諭諸營將士曰:「府庫財物各宜封守、不得燒燔、占國茶全生致轅門、不得戕殺。」帝命指揮吳鴈引降賊逋産訶摩至、且令陳列求降貨財噐用、非我國所有、命尉杜環歷指其名、有銀匣形如劔、上問是何物也。環對曰占物、自古爲國主、必有此噐、傳之子孫。訶摩乃茶全之伯父、順仕軍生擒茶全、引至上前、俯伏而跪。譯問曰:「爾占主歟。」對曰:「是也。」上曰:「君乎。」對曰:「臣望見封釆、已知其爲聖上矣。」上曰:「爾子幾人乎。」對曰:「臣之殘息有十餘人。」杜環曰:「彼乞憐爲臣、願陛下待以不死。」上曰:「鋒鏑之下、恐爾遇害、幸能生致、實慰我心。」乃命茶全出鎮殿司外小葺居之。左右扶去稍急、上曰:「徐引去、彼乃一國主、豈可如是窘迫乎。」初二日、上以闍槃已破、卽語班師。

    上以茶全所乘船窄、不容妻妾、命擇二人與偕、餘至京師盡還之。茶全妻乃賁該之女、與女姪皆其兄槃羅茶悅之妻、而茶全烝之。茶全既被擒、其將逋持持走至藩籠、據其地稱占城主、持持得國五分之一、使使稱臣入貢、乃封爲王、帝又封華英、南蟠〔二〕王凡三國、以覊縻之。

    初七日、以占降人巴太爲太占同知州、多水爲僉知州。上諭之曰:「太占、古壘二州舊爲我境、近代淪於占國、今盡復之、特命汝等鎮守、敢有不從、殺然後奏。」十一日、命杜子歸爲同知州、知太占軍民事、黎倚陀爲古壘州知軍民、占人敢有悖亂、殺然後奏。

    哀牢遣使來朝。先是哀牢遣使朝于京、適大駕啓行、乃自京行至思客行殿、大駕凱還、方得進見。

    鎮寧府土官琴公差頭目來朝貢、順平州土官道貳等來朝。時駕回至順化、知州道貳及其弟道童與部黨百餘人將象五隻來貢。

    攸樸峒知州道慮亦將象牙土物來貢、蓋上既平占城、威振絶域、故西方藩國皆奔走先後、争來朝貢。

    上令杜環指黎壽域謂茶全曰:「殿前都督擊闍槃時、先登破城乃此人也。」茶全目之久焉。

    付順化營軍貯粮、時阮文質所漕粮皆熟米。上問曰:「熟米可十年貯乎。」文質對曰:「大〔太〕和年間征占熟米、迄征盆蠻時、經二十六年、尚可食也。」上曰:「好者乃爾、豈無紅腐耶、槩其近久則十年全好矣。」

    十五日、上既平占城、生致茶全、乃親制捷詔、命官齎致京師、布告天下。

    夏、四月、駕駐乂安。初八日、上至飛來江上、見皇太后乘船、有太子隨侍、上馳輕舟而至、更服登舟、還天泒行殿。占主茶全以憂悖成疾、至是死、斬其首、焚其尸投于江、載其首以行。又於船頭樹白旗、題曰占城元惡茶全之首、使天下知之。十一日、駕至土瓦行殿、上御于千秋船、既而先于珥河之津、皇太子隨侍、扈從諸船纔數艘、上艤舟良久、發砲六響、俟千秋船至、上乃還宫。

    二十二日、獻俘于太廟、以所得占主茶全首及俘獲賊馘訊醜吿藍京。

    五月初一日、行駕捷禮、群臣黎念等進駕捷表。

    六月、以占城地置爲廣南承宣及升華衞、置十二承宣按察及置廣南三司。

    秋、七月、定頒降版圖書契體式、日期以本年正月初十日爲始、此後或未奉行、准爲失格、從户部尚書兼太子太保黎景徽之奏也。

    宣准詞體式。

    十日、遣太保户部尚書兼太子太保黎景徽賫金册立皇弟五子鑌爲建王。

    八月、定提刑職掌。提刑御史朝參立班必如該道御史、若提察刑部大理寺檢諸五刑獄、如順天大寶事例、非是新設。刑部尚書以下及大理寺幷獄官不法、出入人罪、量宜糾劾、罪人寃枉、亦宜伸雪。錦衣衞詔獄及殿前司獄、儻有枉屈惨害宜奏聞、日日親至檢問。

    九月、勅旨、係原有官奴婢等、人僞官僞吏土官拒敵出城、投拜吳父京母姦宂逆黨、及哀牢、狗玁、占城等項、一切係官奴婢、已補各色役、而中罪襁褓、變易姓名爲民人及嫁娶别縣社、其生男女孫姪姓名正身、就珠林院閲選。

    二十一日、遣使如明、裴曰良、阮覽、黎仁等歲貢、阮德貞、范穆等奏占城襲邊事。

    二十六日、校定皇朝官制。上諭文武官員百姓等:「今之土宇版章、視之昔時大相逕庭、不得不躬制作之權、盡變通之道。内而軍衞之衆、則五府分掌之、機務之繁、則六部參綜之。禁兵守禦三司、以備爪牙心膂、六科審駁百司、六寺承行庶務、通政使司以宣上德達下情、御史憲察以糾官邪灼民隱。外而十三承司與總兵方面都司守禦、控制要衝、府州縣以親民堡所關以備御、聯常事体、互相維持、故徵發督府事也。体統必關兵部、出納户部職也、幇支必與户科、吏部銓敘非才、吏科得以駁正、禮部儀制失序、禮科得以封彈、刑科論刑部審讞之乖宜、工科檢工部課程之勤怠。至如各五府軍需簿額填委之多、將帥偏裨選愞懦、軟二音、宫外垣也。之别、經歷首領得以稽考糾察之。前制建官多以品崇爵侈、今制建官總是祿省秩卑、官設與前頗增、禄費與前相准、食既無冗、責實有歸、使大小相維、輕重相制、威權不者、國是難摇。有道揆法守之風、無悖義犯刑之過、以成我聖祖神宗之志、而保治安於無究、非作聰明亂舊章而箝天下之議也。繼今爲我子孫、當知此制之行、出於不得已、法式一定、恪宜持循、勿恃一己之聰明、妄擬先朝而改作、顛覆典刑、以陷于不孝之地。爲之臣輔、亦當恪守常憲、永弼乃后、俾紹前烈、其永無愆。敢有妄引前制、妄議一官易一職、委是奸逆之臣、紊亂成憲、棄市不怜、家屬發去邊遠、以明爲臣不忠之罪、庶幾萬世之後、知夫創制立法之意有在矣。」其制以皇宗列爵爲始、親王則皇子受封、以府爲號。如建興府曰建興王之類是也。嗣親王則親王世子受封、以縣爲號。如海陵縣曰海陵王之類是也。公則皇太子親王衆子受封、以美字爲號。如肇康公之類是也。侯則嗣親王公長子受封、以美字爲號。如承建侯之類是也。伯則皇太孫嗣親王公衆子親公主長子受封、以美字爲號。如靖共伯之類是也。子則視正一品親公主衆子侯伯長子受封、以美字爲號。如建昌子之類是也。男則視從一品進贈親公主長子侯伯衆子受封、以美字爲號。如廣澤男之類。然皇宗其例有八、自佐國使至敘〔敍〕恩使是也。其次勳臣列爵、非碩德元勳、舊勞於國、不可濫封、如國公郡公以府縣爲號、止用一字、侯伯以社爲號、全用二字、其勳級則文勳自上柱國至修慎少尹凡五品、各有正從。武勳自上柱國至鐵騎尉凡五品、亦有正從。文階散官自正一品初受特進金紫榮祿大夫至正九品初受將仕庶郎凡九品、各有正從。武階散官自正一品初受特進輔國上將軍至從六品初受果敢將軍凡六品、各有正從。内官散官自侍中令正三品至副歷使從九品、其制凡七、亦有正副。其通資上秩二十四資至下列一資、凡十九通。其功臣榮封則自推忠至宜力凡二十四字、大抵有功文臣武臣初加二字至八字、爲人宜某字臨時特加。又以太師、太尉、太傅、太保、少師、少尉、少傅、少保爲大臣重職、以吏、户、禮、兵、刑、工爲六部、六部之外又有六科、大理、太常、光祿、太僕、鴻臚、尚寶爲六寺。又置十三道監察御史、五府軍都督府、金、錦衣謂之二衞、中前左右後謂之効力四衞、前後左右衞謂之神武四衞、羽林、宣忠、天威、水軍、神策、應天謂之殿前六衞。在外各鎮亦置府衞都司、江海各處亦置巡檢江官、諸承司府縣州外任各衙門、莫不各置官以治之焉。

    定人丁税例、每人納錢八陌。

    定桑洲税錢、量畝一二三等出錢。

    勅旨、凡内文武職官、中官同。初任試職、吏部具奏、頒給勘合、著冠帶、給俸三分之一、子孫止如百姓、至三年稱職無犯者、加陞授實職、不稱者黜還前軍色等項、如有才能卓異之人、出自特恩者、不拘此例。未入流者、官雖正授、止給勘合、不給勅命。今後凡有勅旨及大小諸例、該都使司府縣州諸衙門並出榜掛張、使百姓欽遵奉行。

    閏九月、定衣服補子制度。上諭之曰:「朝廷乃禮樂之地、衣服爲章彩之文、名分截然、詎宜爽越、故舜觀古人、以章施其五釆、禹惡衣服、而致美乎黼冕、舜、禹聖人、不以衣服爲末節、必於此乎存心、後世爲人君、爲人臣者、可不於此致謹乎。我國家撫安區夏、稽古禮文、上下章服、文禽武獸、古有制矣。貴賤等儀、不可踰僣、舊有禁矣。夫何有僚莫辨、視國家制度爲虚文、庶民犯法、以紵絲織金爲常服、爾官員百姓等其聽朕言、文武職官章服胷肯一循定制、百日之内、不依制者、降級治罪。」

    置輿人女丁。

    冬、十月、頒花樣補子畫圖、凡禽獸色物、公侯伯駙馬並畫一、文武正品畫一、從品畫二、風憲堂上官畫一、公司畫二。雲河山水花木等件、繁殺多少、隨意制作、不拘泥青黄亦白金碧緣等彩色、官樣從宜繡造、亦不必一槩、金緣如雲河如山水禽獸、用金線亦許。

    改府縣州。

    禁奏本不得糊塗。

    十一月、勅諭山南承宣府縣等官曰:「爾軰任隆方面、責任親民、不能體朝廷惠養之仁、乃徒爲鞭樸簿書之末。今爾使司府縣等宜速行管内山澤海岸等地、可爲田堤堰溝渠、勢可築决、及有虎狼爲害、豪横敎唆、風俗澆漓、生民疾苦、凡便之當興、害之當去。百日之内、謹續奏擧、怠慢過期、差錦衣衞士體訪得便猶可興、害猶可除、而爾奏不及、府縣罷職、充廣南軍、承司官降職。」

    勅旨、祖父失職、子孫充本府軍。

    勅旨、朔望大禮日、文武不著公服、止著常服、躱避門外、缺點充軍。

    禁滯考課。帝諭云:「考課之法所以甄别賢否、振起治功。唐虞三載考績、行其黜陟、成周三歲計治、行其誅賞。今爾内外各衙門在任職滿三年、急告該官無得留滯。若經百日内不類送者、計所滯每員罸錢拾貫、徇私容情、一體治罪。」

    是月、上命合總兵宣召符勅、仍諭各衞總兵官:「爾軰帥閫重任、藩維所寄、朝廷有宣召拿問發兵諸重事、務必降勅書内符、詳勘合符、果無差忒、方可從命。如有勅無符、有符無勅、及公侯以下各衙門移勾徵調等文書、並是奸詐、爾速留起本驛奏、擅自離任者、重死輕流。」

    初八日、再征占城、擒其主茶遂及部黨回京。

    是年以杜潤、郭廷寶爲東閣校書、吳士連爲史官修撰。

    以太保建陽伯黎景徽掌六科。

    壬辰,洪德三年(明成化八年)[1472年]

    春、正月、勅旨、係有實封奏本、許他簽白於奏本紙。

    三月、令各衙門吏鄕試、中式除正官。

    火燒西門閣。

    會試天下擧人、取黎俊彦等二十六人。其試法、第一塲、四書八題。擧子自擇四題作四文、論四題、孟四題。五經每經三題、擧子自擇一題作文、惟春秋二題併爲一題、作一文。第二塲、則制、詔、表各三題。第三塲、詩賦各二題、賦用李白體。第四塲、策問一道、其策題以經書旨意之異同、歷代政事之得失爲問。

    夏、四月初七日、上臨軒親策問以帝王理天下。帝命太保兵部尚書兼太子太保建陽伯黎景徽、通章大夫左春坊左庶子兼吏部尚書陳鷟二員提調缺名二員監試。丁叔通、郭廷寶等五員讀卷。賜弟一甲武傑、阮全安、王克述三人進士及第、第二甲武德康等七人進士出身、第三甲褚豐等十六人同進士出身。

    定進士資格例、第一甲第一名正六品八資、第二名從六品七資、第三名正七品六資、並賜進士及第。第二甲從七品五資、賜進士出身。第三甲正八品四資、賜同進士出身、入翰林院加一級、除監察御史、知縣以本品除。

    五月、勅典吏有廉勤者除貳官。

    六月、以阮荗爲御史臺都御史知詞訟。

    秋、八月、定丁祭、每年各府春秋二仲、上丁行禮。

    勅旨各處承宣承司使司府縣等官、培築堤路。

    九月、勅旨、申戒五府都督六部尚書等官、朝退各就本衙門視理一切公務、該屬下僚齊來承禀長官、不得自回、若下僚緩缺、長官打點擧奏。

    勅旨太僕寺卿、拷占蠻人等姓名、如占人姓新原依制、蠻人姓歸保依、一如重復、名止著三字、如蘇門、蘇沙門、如沙瓜、沙哇爪之類。

    冬、十月、定護衞朝儀、凡將士每日進朝、先於端門外東西序立。朔望、即於文明崇武門外、俟皷三嚴發之後、猶未整齊、錦衣、金吾拿捉請罪。

    置髙尺令、田土每畝十髙、每高十六尺五寸。

    禁官員及百姓等、不得私臧占城人。

    十一月、頒征蠻令十九條。

    以陶擧爲翰林知制告。

    十二月、勅諭太保建陽伯黎景徽等:「得安邦奏、謂明人奪兵從廣西會勘官何多、爾火急差人體探事情、如見事勢頗異、即移文各處、集兵防守。」

    勅旨文武百官、繼今進朝、如遇雨之日、補子靴鞋穿著綿麻布服、亦許從宜、至於天晴路乾、服飾一如舊例。

    以陶雋爲兵部尚書、范仁謙爲工科給事中、王師覇爲國子監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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