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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否……”
“正要过府拜会少君，没想到在此相遇。”万章边说边步下石阶，走近车驾，左右看看，低声道，“已经查到刺客下落，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立抬膝缓缓站起，他想直视张放的眼睛，但不知怎地，目光一触就辣眼睛，实在受不住，只得很不甘心地避开，冷冷道：“少君之辩才，王立领教了。今日之事，立铭记于心，不敢或忘，来日必报。送客！”说罢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王氏父子已经目瞪口呆，完全被这对主仆的对话吓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这是赔罪还是问罪？从没听说过有人这么搞的。
王立父子面面相觑，不懂这少君侯意欲何为，但这要求也无法拒绝。于是命人召那三个家奴前来——实际现场就有两个当事家奴在场。
“便请二公子唤那三人出来。”
张放接过，细细对比，确认无误。不得不说，万章破案的效率相当不错。只是刺客身亡，所有线索中断，此次刺杀的缘由及幕后又一次成迷。
张放知道，他赌对了。王立根本不会在意那三个家奴的死活，但丢不起这个脸。
王立正憋着一肚子气，闻言眼神一厉，猛地挥手，玉如意正正敲在儿子乱指的手背上。
万章露出一丝苦笑：“辛苦的事，可不止这一桩。”
张放安坐不动，问道：“公文？”
王柱比父亲还晕，惊怒交集，戟指张放：“你、你……”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
张放向三仆一指，厉声对初六道：“你身为护卫，本有护府击贼之责。当日共有六个恶奴到我府上滋扰，视富平侯府如市井，你击伤三人，尚有三人无事，从容离开——尔等当富平侯府是什么地方？肆意滋事，来去自如！初六！”
王立黑着脸，一言不发。
万章明白他的意思，低声道：“是誊抄本，万章再大胆，也不敢私取公文，少君放心。”
“我们曾并肩作战，那就是战友，我张放不会出卖战友。”
当一行车驾经过京兆尹寺衙前时，车厢外传来一个声音：“可是富平少君？”
王柱忍不住大声道：“可是打人的是你的家奴……”
初六用力点头：“此生难忘。”
“在！”
“将这三个目无尊上的恶奴照原样来一遍！”
张放很干脆：“上车。”
张放止住身形，扭头望着初六，认真说道：“一、这事我们占理；二、还记得东庚烽燧么？”
“光凭这些，自不足以确认真凶，之所以认定此人就是刺客，皆因有少君提供的碎布条。”万章说着从怀兜里取出一块灰布，将张放昨日交给他的碎布条一拼，裂痕部分严丝合缝。
“嗯？”
张放说的是：“当日参与此事的未受伤的僮仆还有几人？”
“什……什么原样来一遍？”
“这是从尸体身上剪下的布料。”万章将灰布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