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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居乌陀,乌孙乌就屠。这两位,是西域诸国里,出了名的亲匈奴而敌视汉朝的顽固份子。
任塞惊问:“国师,可有神喻免灾之法?”
“我的紫金怎样?好不好?”
来意不善,张放立刻有感应,斜睨呼珊。张放只身进王宫,扈从都在宫外,有什么情况,招呼是来不及的,一切只能靠自己。
乌陀摇摇头,缓缓伸手,向张放一指:“这位贵人,就是汉使;所需牲首,就是他的坐骑!”
至于乌陀就更不必说了,没有他的支持,当年抱阗也不敢明目张胆,置康居王令于不顾,举族万骑,攘助郅支。
任塞以下诸臣都松了口气,杀牲嘛,很常见的祭祀方式,如果能用这样的祭祀免去一场灾难,绝对值得,也是必须要奉行的。
呼珊心里暗恨,却也没法。张放是汉使,代表大汉天子,加上还是列候身份,足以与国君平起平坐。在他这个右都尉面前,确实有托大的资本,他再怎么气恼,也是没折。
“国师,注意,不要看他的眼睛。”伊奴毒压低声音提醒道。
呼珊抬头再看,更是恨得牙痒痒。他的女神娅莎,自从进了王宫,与这位汉使见了面,眼睛一直没离开对方,不停问着一些无聊问题。
说未说完,宫外传来一声宣号:“国师到!”
乌陀面无表情,仿佛神意加身,口吐真言:“需杀牲以祭。”
知子莫若父,抱阗比任何人反应都快,厉声道:“呼珊,拜见汉使!”
张放知道这个礼节,这是一种拜神礼,而大巫师(国师)是神在人间的代表,可受此礼。张放个人可以入乡随俗,但既为汉使,他就不会对乌陀施以此礼。
“哦?神明之示如何?”任塞那副认真虔诚的样子,完全不象个国君。
娅莎何等聪明,哪会不明白张放的意思,抬了抬下巴,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张放看在眼里,暗自摇头,却也并不以为怪。信神崇巫,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从大汉到西域,从国君到黎民,无不如此。
啥叫“名不虚传”啊?乌陀咀嚼了半天,也听不出这话究竟是褒是贬。或者,褒贬由人?
乌陀此言一出,殿上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面露恐慌。白灾啊,这可是草原王国的最大劫难,每经历一次白灾,整个王国都得元气大伤。
张放此次到康居,已在心里将康居势力划分三派:屠墨、贝色、开牟是亲汉派。不仅是因为当年曾有良好合作,更重要的是,彼此有利益关联,这才是最重要因素。而以任塞为代表的康居诸大臣,算是中间派,属于可争取力量。
呼珊脸上涌起青气,按着腰刀的手掌一紧,向前走去。
张放从娅莎的眼里看出一丝担扰,很显然,这位冰雪聪明的公主,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尖锐冲突。
乌陀顿时也有了呼珊那种牙痒痒的感觉。不过,国师就是国师,再怎样也不会如呼珊那样失态,而是……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拱门前出现一人。头戴翻毛厚帽,身披熊皮厚袄,须发花白,干瘦如橘皮的脸颊上,有奇怪的刺青图案,配上一双深陷眼窝的灰褐眼珠,整个人透着一股阴侧侧的气息。
“你出使康居,要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