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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与王商,一个是文官之首,一个是武将之首,都是外戚,都得天子信重,都要当一哥……二王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是天然是对手。王凤鲸吞朝野,利用自身优势,拿下了大半个朝廷。
王商口中的王仲卿就是京兆尹王章,这位虽然也姓王,却与魏郡(王凤)、涿郡(王商)皆无关,只是出身贫寒的士子,成份跟陈汤差不多。陈汤入职以前,算是混得比较惨的,而这位王章却比陈汤还惨。
王商打开一看,却是一坨黑乎乎的东西,若不是清香扑鼻,他真当是枯草烂叶了,不免困惑道:“此为何物?”
王商的回复是再饮一口,又一口,很快杯子就见底。
直到张放告辞,将要走出大门时,身后却传来王商的声音:“对了,富平侯。那个什么茶,可否送我两盒?”
张放与王商,一个玉树临风,一个伟岸豪迈;一个柔和如风,一个气势雄浑。
二人以空怀相照,相视而笑。
这两个人,一个以茶借喻对方眼下所面临的艰难处境,一个以他人答书暗示决心。表明了共同的政治利益,并建立起了初步信任。
“丞相。”
张放吐出一字:“茶。”
“嗅之清香醒脑,入口虽苦,然苦后余甘,芬芳绕舌,果然是妙物。”
王商连连摇头摆手,一副莫要再提的表情,但眼中亦泛起得色。
河平四年(前25年),南匈奴复株累若鞮单于来朝见汉天子时,顺便到未央廷拜谒丞相王商。当时王商起身离席与单于交谈,由于王商身材高大,匈奴单于仰望之而心中畏惧,一时失态而连退好几步(史载王商身高八尺余,这么看来,复株累若鞮单于的身高堪忧)。
王商想了想,命仆从从书房取来一卷竹书,交付张放:“这是王仲卿前日写给我的答书,其中有一段感人衷肠,羿啸可以看看。”
政治上的东西就是这样,只要有共同利益,那就有了联手的基础。
“世事有先苦后甘,有先甘后苦。不知丞相倾向哪种?”张放貌似在说茶,但他相信王商一定能听懂其中意思。
张放讶异扬了扬眉,这不是后世成语“牛衣对泣”的出处么?原来是王章的故事。而所谓的牛衣,通常是主人编草使暖,以覆盖牛体,类似于蓑衣之类。都潦倒到用牛衣当被盖的程度了,当年王章的凄惨可想而知。这段自述,看了当真令人一掬同情之泪。
此事一时传为美谈。
王商也并非没有还手之力,他转职丞相之前,长期担任军方要职,与前大司马许嘉交情菲浅。许嘉被王凤挤下去后,一直暗中支持王商,而身为许皇后生父,许嘉的能量连王凤都不敢小觑。
二人相对合袖施行,对视片刻,一齐大笑。
王商虽然没有王凤那种咄咄逼人的鲸吞之势,却也不乏蚕食之举,京兆尹王章就是其一。
王商从没见过这种饮品,也只当是与一般的果酒差不多,如果不是茶水是滚烫的,他会直接端起来一口闷。这时,他看到了张放的动作——端起杯,轻轻吹去浮在面上的茶叶,轻嘬一口,呡着嘴,似在品味,好一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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