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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游戏都不能参加，怎么押注？
只是……
要不是他有个好儿子，满清早亡了！
拼死也要筹集五千金，来租一艘“捕鲸船”。
“诺！”袁盎的管家是追随了他三十年的老人，是绝对可靠和信得过的忠仆，他闻言立即将竹筒揣入怀中，消失在夜色之中。
更可怕的是，袁氏还将丧失将来对“远方夷狄之国”的话语权。
只要飘没整个封禅开销的一成，就足以让上上下下都吃的满嘴流油。
“不排除有人在暗地里想搞阴谋的可能……”这就是刘彻心里面现在最大的一个直觉。
赦免自己臣子的一切罪过。
嘴炮的时候，人人都是冠冕堂皇。
东巡天下？封禅泰山？
一栋不过五亩的宅子，居然能卖到三千金的高价？！！！
谁能抵挡封禅的诱惑？
有着这个前车之鉴，刘彻当然不会上当了。
这样的结果，让无数人捶胸顿足。
天子封禅泰山，自古都要大赦天下。
而具体到官员士大夫个人身上。
简单的来说，就是翻页了。
但实际行动就……
烛光摇曳之间，信件的抬头，一行竖排的文字，赫然在目：奉祀君牛马走孔忠，敬拜江都国太傅丝公……
这还不算一路惊扰地方，耽搁民众生产生活的损失。
但问题是，既然不得封禅，那么是谁给秦始皇整出来的那一整天原汁原味的周代封禅礼与祭祀礼的？
这是袁盎最喜欢的一句哲理名言，也是当下多数士大夫官员最熟悉的话了。
秦始皇暴毙于沙丘，短短一年，偌大的帝国就分崩离析。
他几乎垄断了关中与关东的商品贸易物流。
无论怎么做，都比傻兮兮的被人忽悠着跑去泰山去爬山好。
尤其是今日所见的那样的巨舰，今后可能会被楼船当成宝，握在手里，概不外租，其他人想租，大抵只能租些旧船舶改造的捕鲸船。
这是向天借权，彰显自己天命的一场盛大趴体，也能顺便出去散散心，看看花花世界。
熊熊的火焰里，信纸渐渐变黑，恍惚之间，有两个字在火焰里若隐若现：封禅！
结果，此事至今没有下文。
总不能说秦始皇生而知之吧？
越往后，限制和要求更严苛。
袁盎写的很慢，也很吃力。
皇帝要封禅，这礼仪方法制度就都要向儒生们请教。
然后呢？
“朕可是自证了受命于天的天子！”
但价钱，恐怕不会变！
更何况，这沿途这一路上，皇帝忙着接见地方名流，安抚百姓，做出亲民姿态，而当官的肯定是上下其手。
袁盎的想法很简单：既然隆虑候陈嬌都下水了。
“连孔子嫡系都会拍马屁了……”袁盎拿着那封信件：“而且还是如此这般的阿谀奉承！”
而出巡这种东西，跟一些游戏一样是有毒的，是会上瘾的。
而失去了这个资格，袁氏就要对未来“大有可为”的海洋事业说再见了。
看似矛盾，其实一点也不矛盾。
按照史记记载：始皇上泰山，为暴风雨所击，不得封禅！
“诺！”绣衣卫的鹰犬们纷纷恭身。
不能排除有人想要调虎离山，然后来一招鸠占鹊巢的可能性。
说他去封禅泰山，前脚还是艳阳天，刚刚上山就是暴风雨。
不用去调查，刘彻就知道，这背后，胶西、淄川和济北，肯定都用了力气。
在袁盎看来，这个马屁，拍的好，拍的妙！
就像现在，袁盎一边感慨着：将来不义之战恐怕将兴盛……一边悄悄的将自己的子嗣，推上“不义之战”的前线。
因为袁盎知道。
于是，他在儒生们的忽悠下，于称帝后的第三年，东巡郡县，封禅泰山。
于皇帝来说，多疑或者说总是觉得“总有贼子想害朕”这样的情绪是必然会有的。
“封禅？需要吗？不需要！”
这封信，显然已经被他翻阅过无数次了。
而此番长安和其他地方，譬如雒阳等地，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许多说什么“自古受命帝王，未尝不封禅”“三年不为礼，礼必废，三年不为乐，乐必坏”等等乱七八糟鼓噪封禅的声音。
将信在手里反复翻看，袁盎似乎想起了什么，终于下定决心，让人取来笔墨，然后提笔挥毫，在信上写了起来：江都太傅牛马走袁丝，再拜言：兄长狭吴楚之功，以立为相，受命先帝以佐陛下……
就连信纸都已经邹巴巴的，连颜色都已经略显泛黄了。
天命、天意，仁义道德什么的，那是说给老百姓和下面的人听的。
任何一个有识之士，有觉悟的官僚，都明白且清楚。
“也不知，丞相能否看懂……”袁盎揉了揉太阳穴：“但无论如何，我已将意思告之他了……”
况且，现在封禅对刘彻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指着鼻子骂人家不得天命，天故以此罚之！
当然，现在，秦朝灭亡了。
等秦国覆灭，猜猜看，儒生们怎么评价被他们忽悠去封禅的秦始皇的？
结果呢？
而嫌疑最大的……
自己信了，那才是真傻缺！
甚至，单单是东巡本身，就是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动员。
现在，关中的田氏、杨氏联合起来，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希望天子准许他们“为国效力”，修建一条从雒阳到函谷关的轨道。
这个钱，谁出？
公费出差旅游，谁不喜欢？
……
或者在南阳郡再修建一百座炼钢炉，将汉室的生铁产量，再推升一倍，用铁海教四夷做人。
光是皇帝本身的卫队和随行大臣的随从，就是浩浩荡荡数万人。
嗯……
无论当今吃与不吃，对自己和其他旧官僚旧贵族，都是有好处的。
到了秦二世时，二世也被儒生们忽悠，封禅泰山。
这所谓的捕鲸船，越往后拖，恐怕越难租。
“这是一张入场劵啊……”袁盎在心里感叹着。
毫无疑问，这是一封写给丞相周亚夫的私人信件。
死抱着老古董不放弃，那跟柳下惠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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