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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可不想自己穷的去征口算，四岁孩子身上都要收税！
这几乎是捡钱！
思绪良久，袁盎终于提笔写下一封信，将之交给自己的亲信家臣，嘱托道：“去，将此信亲自送到长安吾儿之手……”
他们中的精英，更是将个人、家族、理想、抱负分的很清楚。
自己是自己，家族是家族，理想是理想。
“究竟是谁怂恿秦始皇东巡封禅，又是谁怂恿二世封禅的？”刘彻嘴角冷笑着。
而封禅，可是一条有着完整产业链，而且，是官僚贵族最喜欢的奢靡之事。
自然而然就膨胀了起来。
而在很久以前，天子“惩罚”雒阳大商贾师氏，命令师家出钱三千万，修从长安到函谷关的轨道。
对多数走过血雨腥风，看惯了倾轧兴衰的官僚而言。
还不是老百姓出！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袁盎念着荀子的这句名言：“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
未来至少十年内，能有资格获准“租赁”或者说“假”楼船的捕鲸船的人或者家族，极有可能有着人数的限制。
“给朕去查，看看都谁在其中上跳下蹿……”刘彻淡淡的下令：“又有谁在其中浑水摸鱼？”
会连渣渣都被人吃的不剩下！
如今，刘彻要是东巡天下，一次的成本，保守估计就要花掉汉室一岁财政收入。
然后，就是官僚们。
几乎将师家的全部财富榨的干干净净！
袁盎将这封书信抄录一遍，然后用一个竹筒密封起来，然后交给自己的管家，说道：“即刻发长安，投拜长平侯府，得丞相回信，立即回返江都！”
将此事放下，将袁盎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拿着在手里，仔细翻看。
就连师家的家主，每日都只能吃青菜萝卜。
更别提，历来，封禅，不飘没个三成，官僚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早先入手的人，都赚的盘满钵满。
是齐鲁诸王！
所以，袁盎回家后，就立刻写信，让自己的儿子变卖家里的土地和一切不动产。
但问题是……
而除了儒生，谁能清楚这些复杂的周礼？
若换了个皇帝，估计明知道是个坑，也会往里面跳。
袁盎虽然不喜欢不义之战。
袁盎抓起这封信，将它投到火盘中，看着它燃烧殆尽。
相反，皇权强势，大臣们就只能当个摇旗呐喊的应声虫，以及乖乖听命，跟着鞍前马后效劳的乖宝宝。
甚至连太学和武苑的学生都在议论。
这也是始终贯彻在中国历代王朝，君权与臣权博弈之中的名言。
等到秦亡，这些家伙翻脸不认人，痛骂秦始皇“焚书坑儒”，用尽一切可用的词汇，将秦国形容成一个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一点好的，坏的脚底流脓，口舌生疮的暴政政权。
汁方候雍世臣据说一次就净赚了五千金！
当年秦始皇并吞六国，建立不朽伟业。
那就说明此事，至少是不赔的。
去年，茂陵邑的学区宅，不就炒上了天价？
谁都可以对着它的尸体骂上一万年，将现在过去未来一切问题推到秦国身上。
什么就连怎么上山，怎么下山，都得有老儒生手把手的教。
更重要的是……
秦帝国怎么灭亡的？
近年以来，绣衣卫逐渐制度化，对朝臣的监视也强化了许多。
而史书之上的事实也证明了，确实是儒生帮着在搞。
封禅啊！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连这句话都不能理解透彻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混官场。
一次东巡与封禅的开销，至少能打一次五万骑兵出塞远征五千里的战争！
现在，师家靠着那条轨道，躺着也能数钱。
旁的不说，封禅一起，首先收益的就是儒家。
“这些家伙，将朕当成谁了？”刘彻将一封绣衣卫的密奏拿在手里，把玩了起来：“秦始皇吗？”
然后，他复又拿起那封邹巴巴的信件，看了一遍，嘴角冷笑着：“礼乐崩坏啊！礼乐崩坏啊！”
这已是脱离了大家口头所说的所谓天命与天意的范畴，就差没直接说：天命算个屁，兵强马壮者得天命！
他微微抬起眼帘，看着自己面前的鹰犬们。
轨道马车以其便捷、廉价、快速的优势，击垮了所有竞争对手。
“启动密间，朕要知道，所有九卿大臣私下议论此事的内容！”
臣子强大，将皇帝架空，塑造成傀儡，还美其名曰：垂拱而治圣天子。
刘彻半闭着眼睛，坐在他平时最爱的一个秋千之上，微微张开的双眸之中，有些杀气腾腾。
你不租，有的是人哭着喊着要租！
而这句话的后半句，则在袁盎的心里划过：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循道而不贰，则天不能祸！
回到家中之后，袁盎的脑子里依旧满是自己在船厂的所见所闻。
既然不能押注，当然会无足轻重。
在尝过了巡视天下，万民臣服的威风后，秦始皇从此沉迷其中，之后不断东巡，甚至驾崩于东巡之路。
但，假如周围人都在打不义之战。
甚至于，还可以学习太宗皇帝，下诏免除田税三年。
有那么多闲工夫和闲情雅致，刘彻都能武装出一万胸甲骑兵，然后横扫草原。
且，当今天子一直以来就用着实际行动，告诉了大臣们：跟朕走，有肉吃！
这样的整齐划一和浩大声势，想让人相信，后面没有主使者都不可能。
他们更相信伍子胥所说的：人众定能胜天，而天定亦能胜人！
在现在，刘彻虽然不敢说，他能知道每一位大朝私底下在搞什么动作。
但，只要他愿意，他还是可以查清楚此人近期跟谁往来的比较密切。
当朕辛辛苦苦攒的这些老婆本来的很容易是吗？
足足两个时辰，几经修订与增删之后，才最终定稿。
康麻子六下江南，差点把满清下垮。
譬如，二世元年，秦国最后一次封禅，就是在儒生们的帮衬下搞定的。
但这些家伙，却算错了一点。
已经可以预见了！
这就叫做天子口含天宪，一言以做天下法。
以袁氏的根基和底蕴，极有可能无法等到捕鲸事业引发轰动后，还能获得入场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