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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卫尉,立刻肃清长安街道!”刘彻站起身来,做出了决断:“长安不许看到任何扰乱秩序之人,有关人等,若要鸣冤,或可至廷尉衙门,递交诉状,也可走执金吾衙门,申辩罪名!”
但,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
刘彻当然也是要面子的。
当地的百姓,有很多连续几代人,都是给这些家伙做佃农、长工的。
孟子曾经说过:纣曾贵为天子,其死不若匹夫。
像刘邦那样,完全不要面子,只要里子,压根不在乎自己形象的君王,少之又少。
翻开中国历史书,你能找到一个被流放到陌生地域,还能为患的地主士绅和豪强吗?
刘彻站起身来看向那个提议的大臣,说道:“卿言之有理,朕德薄,无以佐天下,不能感化士民,只能退而求其次!”
但,这个办法,显然不适合用在现在的齐鲁士大夫和官宦家族身上。
仅从案卷上罗列的罪名和列举的罪证来看。
结果呢?
何至于此!
面子这种东西,他们丢的最快。
不然,呵呵……
实则是彻底消除隐患的策略!
假如,某个大臣当面告诉这位陛下他“德薄”。
一个家族,能辐射方圆百里的地方。
脑袋砍起来,一砍就是几百个。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权贵官僚们,那里有什么战斗力?又那里可怕了?
直到天子远去,这些大臣,才叹了口气,有些战战兢兢的起身。
这岂非是:堂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
汉家确实有这么一个击登闻鼓而鸣之的制度。
而且,影响也很坏。
他们大抵,将会视朝廷,如同仇寇!
因为——
而倘若天子授意了,那么还有什么案子是翻不过来的?
……
有了功劳,是皇帝的英明神武。
其后才是接下来的水火分析。
作为士大夫官僚集团出身的精英,汲黯对那些根深蒂固的士大夫官宦家族的力量和生命力,有着足够的认识。
稍稍动动眼皮子,人家就兴高采烈的跳出来背锅、接盘了。
结果是大明帝国吊打世界,北伐蒙元,南逐交趾,下西洋,将中央帝国的威名,远播到了已知世界之外的陌生地域。
再然后,他们就会记住今天的这个仇恨。
那就更加是个笑话了!
而每一次都导致了一位列侯甚至一位九卿的垮台。
一个又一个的大案,将几乎整个国家的官僚系统洗了一次又一次。
好在,老刘家的皇帝,虽然很多时候都很要面子。
但独独,在皇帝身上,却会形成了一个悖论。
中国的士大夫和官僚权贵们可是很傲娇的。
“击登闻鼓?”有人在心里摇摇头。
不过就是嘴上漂亮了一些,让人听得稍微舒服了一些。
流放不了,就往关中迁徙,迁到天子陵寝之侧,美其名曰:强本弱末。
这可是一个很不妙的名声。
要是用了,就是一场几万甚至十几万脑袋落地的大案。
只是,这条路,等闲不会有人敢走。
齐鲁地主也仅仅是稍微出格了一点,贪婪了一点,不那么讲吃相。
只是个面子问题。
他向朝臣们问计,本质上,就是想要找一个背锅侠出来。
至少也是杀全家的大不敬之罪!
“不止可以立刻充实边塞,更可让当地的文教和诸般事务立刻运转起来,实在是大善!”
地主士绅和豪强之所以能威胁朝廷,能给国家添乱,关键就在于他们在本地经营数十年的人脉和关系网络,以及在地方上树立的威望和拥有的人望。
“安东诸地,及东海郡诸县,可是求贤若渴啊!”刘彻大笑着说道:“这样,一次就可移民数万,乃至于十万口!”
无德者,马上就会丢社稷亡国家。
还有比这个更搞笑的事情吗?
想敲响登闻鼓,首先要感动北阙驻军,让他们放行,然后,还得让公车署的署长也点头同意进入。
“若他们去边塞为患呢?”汲黯弱弱的提出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相信的问题。
“陛下,请恕臣直言……”汲黯也跟颜异一般有着同样的担心,此刻,他也忧心忡忡的对刘彻说道:“陛下以雷霆之怒,致法于尔辈,臣恐,从此齐鲁多事矣!”
且……
“首恶者诛!”刘彻把玩着手里的一方玉印:“胁从及三族皆流!”
完全可以更人性一些。
国家不动员军队,根本办不到。
大臣们不愿意背锅,事情难道就不能干了吗?
一个民间的游侠儿,拿着一把刀子,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都要吓得屁滚尿流。
这些人,这些家族,常常深深扎根于地方。
地主权贵和官僚阶级,当然从来都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独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朕可以无情无义,朕可以朝令夕改,朕可以卑鄙无耻。
光靠鞭子,不能让他们听话。
并且会想方设法,与国家和天子为敌,憋着劲拖后腿。
在理论上来说,双重标准,严于律人,宽于律己,是皇帝的天赋和标配。
很简单,能杀就杀,杀不了流放。
可就是没有人敢说出“镇压”这两个字。
历史上,朱元璋挥起屠刀,杀的人头滚滚。
颜异看过执金吾和廷尉上报的那些被判处死刑的士大夫和地主的案卷。
打一巴掌,必须得给颗甜枣安慰。
但是……
还是在要求刘彻宽恕那些家伙,安抚那些家伙。
但其实骨子里,还是在给齐鲁地主和官僚们说情。
运气差一点的话,那就可以直接摘去乌纱帽,回家种田,然后再祸连子孙。
“国难思忠臣啊……”刘彻有些怀念去处理刘礼和刘富丧事的刘舍了。
就像刘彻。
完全不值一提!
更何况,这登闻鼓,也不是那么好敲的。
恐怕,经此一事,有人要跟朝廷离心离德,心怀怨怼了。
不然,他们就会懈怠,就会懒惰,就会腐朽。
换了任何人做皇帝都是一样。
“陛下对吾齐鲁何其薄也……”
而那些支脉,则会留下来。
该当何罪?
而郑子产当年说的是: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
虽然,这种承认,完全然并卵。
汲黯傻傻的抬头,看着自己的天子,却发现,对方已是杀气腾腾,满脸的兴奋。
刘彻这才微微有了些笑容。
士大夫和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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