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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和地主们玩的那些把戏,刘彻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
鱼肉乡里,横霸市井,唆使游侠,对百姓敲骨吸髓,勾结官吏,摊派徭役和税赋,动辄侵夺民田。
登闻鼓立在公车署将近二十年,至今被敲响的次数,不过三五次。
所以,这注定是一次砍首恶脑袋的刑罚。
汲黯听着却是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那么,在实际上,此人其实已经得到了天子的同意。
这天下,也终究是天子与士大夫列侯共治之的天下。
“就齐鲁那帮五蠹?还敢在边塞为患?”刘彻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在迟疑了许久,再加上刘彻在上面冷眼凝视,才终于有人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臣听说,当年子产曰: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仲尼曰: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事乃和。请陛下行宽猛之政!”
但那位大臣却吓得立刻匍匐在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但,大臣们,并不一定能理解自己的君王的良苦用心。
因此,才不得不行宽猛相济的政策。
这让颜异有些无法接受。
地主和士大夫们,从来都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离开了这些,他们就是土鸡瓦狗,就是战五渣!
这些士大夫和地主,完全是“死有余辜”。
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皇帝,都是爱面子的。
事事都按法律来办,汉家与秦朝有何区别?
不是他们不知道,需要镇压。
哪里还需要向朝臣们问计,直接下令,命令卫尉和京辅都尉出场抓人就可以了。
而这些家族,也常常是枝繁叶茂,除了嫡系之外,还有无数旁系。
下一秒,他的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了。
可谓是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几乎就是一个无可置疑的双重标准。
是天子授意他去敲鼓的。
这是当年缇萦救父后,太宗孝文皇帝给天下百姓和受冤者留下的最后一条道路。
所以,这就是一个悖论。
就像现在,这些家伙扭扭捏捏的在台下尴尬的相互对视。
而且,会给天下人一种错觉,既他这个天子,根本不讲仁道。
但大臣们不行。
若这位头号狗腿子在,那里还需要这么抛媚眼?
这位大臣会是个什么下场?
天子出则九卿会审,三堂共议。
就算要治罪,也不该用律法治罪啊。
他引用的郑子产的名言,虽然很正确。
虽然汉室天子天天喊着自己“德薄”然而在事实上,在天下人眼里,皇帝必须“有德”。
天下这么干的地主和士大夫,又不仅仅是齐鲁这么干。
天子口中的话语,实在是太震撼,太霸道,太恐怖了!
尤其是那些被处死的地主士绅和士大夫的亲朋好友们。
但问题是,假如某人能感动北阙驻军,让他们放行,又能说服公车署的署长,让他进入。
自然早就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了。
为什么?
这并非是残忍,而是为了斩草除根,彻底将威胁连根拔起。
刘彻也知道,这样说,似乎有些吃相太难看了。
脸面又不值钱。
原因在于,鼓响而天子出焉。
这看上去,似乎与他之前对官僚们的看法和想法,完全是两个想法和心态。
……
登闻鼓立在公车署内,公车署在北阙之下。
“唉……”颜异长长一叹:“长此以往,恐怕天下,将要沸沸扬扬,物议纷纷了!”
去廷尉递交诉状,或者去执金吾申辩罪名?
一个人犯罪,连坐同族近亲三代。
“朕以为从此天下太平!”
刘彻却是呵呵一笑,看着汲黯,说道:“卿以为多事?”
甚至隔三岔五来个造反和起事。
杀的最多是这些家族的嫡系。
恩威并济,才是公认的王道。
天子自己喊自己德薄,那是人家谦虚。
该案的一切往来文书和裁决证据,统统将会摆上台面,暴露在阳光下。
而刘彻,责无旁贷的要负担起这个任务和历史使命。
除非有人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是喊冤的。
更何况,还是齐鲁的地主士绅!
然而,这就是皇帝的本质。
群臣听了面面相觑。
皇帝可以偏帮下层泥腿子,但也需要照顾士大夫贵族的感受。
但怎么当严父,也有讲究。
“看来这刘氏对齐鲁的戒备和恨意,至今未曾消散……”许多人都在心里想着。
只是……
惊动天子,而你又不能证明自己清白?!
这样,出了问题,都是奸佞的罪。
事实上,不仅仅他知道,汉家上下的朝臣和地方的郡守们也统统都知道怎么对付那些地主豪强。
“嘿嘿……”刘彻冷笑了两声:“就尔辈?”
齐鲁士民数百人,穿郡过县,冒着重重危机来到长安,但迎接他们的结果却是如此的悲哀。
他们更是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
假如刘彻同意了这个家伙的说法,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无德,至少也是“德甚薄”。
汲黯立刻就带着尚书郎和侍中们跟上。
然后,他们会继承嫡系和主家的财富。
无非是丢点脸面罢了。
也不差这一次。
在刘彻现在的眼里,这天下的官僚和权贵,需要有一位严父,拿着鞭子在他们身后鞭笞他们。
颜异更是有些失魂落魄。
“诸民若对裁决有异,或者不认同廷尉及执金吾之判罚,可至北阙击登闻鼓而鸣之,朕闻鼓而必出!”刘彻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拂袖而去。
假如是用在郡守身上,甚至丞相身上,都是非常合适的。
尤其是对士大夫和地主们不够“友好”。
朝廷和国家必将疲于奔命。
他们也仅仅只是看着可怕而已。
而是他们不敢承担镇压的后果。
若是国家暴力机器,挥起屠刀。
所以自古中国都有夷三族,连坐的法律。
君子死而冠不免!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嘛!
此人虽然说的还算有些道理。
反正,老刘家自己对着自己喊“德薄”也喊了足足五十六年了。
他若是不要面子。
很多人的家族,世代就是当地的大地主。
运气好一点,如冯唐对太宗说:鄙人不知忌讳,于是至今在南国打转,终生不能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