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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头到尾只看到一群说空话的人而已……”
我也多少了解一些当地士人文林的情况，因为徐州当地作为水路交汇的要冲枢纽，却好几十年没有战火直接烧到州城下的相对安稳，因此很是吸引了附近的两淮、两浙、闽中诸道的求学之士，也算是这大乱之世中，难得安宁一隅的人文荟萃之地。
“那你觉得彼辈，又可以做些什么呢……”
“真要他们去身体实践做点什么，估计会有不少眼高手低的战五渣……”
“或曰办书坊，印文抄，也能上闻达公卿权贵，下广告黎庶小民，推行和宣扬自己的主张和见第……”
“我没有见地……”
此对一出，顿是一片叫好声，其中书法最好的王甫，马上龙飞凤舞的临写了下来。
“真要实际干点什么的话……”
既有地方官府刻书，也有各路差遣使司的刻书。
我摊摊手道，看着他们不知里就的表情，抱头蹲已经捂嘴笑的，眉眼弯成月牙儿。
我丢下一句转身就走，我今天似乎是受到前身的经历和记忆影响，遭遇和扯蛋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再纠缠下去就要露怯了，所以干脆一口气没脑黑到底，然后撇清关系做路人好了，嗯对了，我两貌似本来就是路人啊。
“夏生有礼了……”
我前身在洛都京学的经历，让我和他其实并不缺少话题和典故，还能扯上一些历史典故和真真假假的野史段子什么的，于是重新聚了几个人过来，就这感兴趣的话题攀谈起来。
把买来的东西，摆在搬出来的旧案上，烧水冲茶，然后就随意自取自饮，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看起来闲淡率性的多，显然是日常亦是如此。
我想了想有趁热打铁道。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皱了皱眉，他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东西了。
对方有些意味深长的说。
“取之南山东篱，悠游林泉之古意……”
我对蔡元长笑笑道，看起来很有些古代版文学宅，加读书同好会秘密花园的味道。
又比如收罗旧书，重新裱订后，开办对外的租书业务等等，城中偌大的坊间，总是不缺少各种各样文化和精神上的需求……而说到各种学生时代创业和打零工的想念和电子，他们是绝技没有现代人那么丰富多彩的。
我听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也站起来招呼一声准备离去。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嘛……济世和治病，有时候是一码事啊……”
我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连抄局的名字我都想好。
就好比外藩诸侯，虽然大都对来自洛都的号令，阳奉阴违或是自行其是，但是也不妨碍他们名下的军将官属，将自己的子弟送到洛都的两学三附去修行学业一样。
然后在辰国寺的某个后门，已经聚拢了一堆戴头巾的脑袋，远远就能听到，大声争论的声音，因为这种场景让我有些眼熟，又有些亲切的味道。
不过相对于闲淡到有些宅的蔡元长这班人，讲谈社的人，就多了一点些锋芒毕露的激进味道。
“好吧，你们中有些人不是战五渣……”
依照更进一步的自我介绍，这位蔡元长，乃是人文鼎盛的闽中大族出身，因为族人在徐州地方任官的缘故，得到一个保举的名额，到当地硕果仅存的彭城书院来进学，这处复社的场地，便是他托了关系半买半送弄下来的。
然后自我介绍，他们是属于名为讲谈社的另一个小团体。
我摇了摇头。
“伯纪……”
这部手工印刷机，便是他们最大件的公产了。
“这位夏生，虽然只是初识，但却很有些让人耳目一新的见地……”
居然还有一部石版底的手动印刷机，藤筛里撒着不知道是铅还是锡的金属活字，已经被磨得很光，我稍微看了眼印盘，居然是按照现代习惯，左起横版的式样，不用说，又是哪位穿越者前辈——梁公留下的福利了。
呼啦啦的院子中就如刮风似的跑出去一群人，连我和抱头蹲也被裹挟了过去。
按照他的说法，这也是一个兴趣颇杂的松散团体。
因此，最后只留下蔡元长陪着我继续介绍这里的情形。
有的是拿本书做到角落去，自顾去读的摇头晃脑；有的则是对墙用水蘸毛笔，开始写一些不明所以的东西；或是拿起刀剪，自得其乐的修理花圃，或者干脆打着哈欠走进房里，不一会儿就鼾声大作起来。
而特地邀请我过来，不过是某种找到可以讨论高层次话题的见猎心喜。
虽然科举制度已经崩坏的七七八八，但是在藩镇割据的地方上，还是保留一些学馆和考拔制度，以便提供协助治理地方的官吏之属，毕竟地方政权的运作，可是没法全靠任人唯亲的裙带关系。
“需要楹联么……”
对方的城府或者说涵养不错，继续问道。
“还是身体力行的操练武艺，然后保护左近不受乱兵流匪至侵害么……”
“彼辈颇有竹林遗风啊……”
“就叫东林抄局好了……”
既有流于民间雅俗滥觞的大小书坊刻书，也有宗教色彩和劝教浓重的寺院刻书。因此像这种手压式的简易印版机制，入手的门槛倒不是太高。
“只会嘴上夸夸其谈，而缺少实践行动力的家伙，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只会忽悠的嘴炮……”
蔡元长眯起眼睛道。
“他们在自家足饱的情形下，拿出过一粒米，帮助那些贫寒疾苦的乡人么……”
在公众场合演说的本非本朝传统，而是在乾元年以后才兴起的，这也算是两学遗风之一，梁公创立诸学而流传下来的善政之一。
然后又进来一人喊道。
既有传统意义上最高学府——国子监刻书，也有各道州府的地方学校刻书。
事实上因为数百年前，活字印刷的提前出现的大量推广普及，如今世间出版业已经达到一个相当高的水准，其中：既有传统皇家的内府刻书，也有省台部院的所谓台阁刻书。
这些人并不是读书读傻掉的穷清高，特别再这个时闻饿殍和兵火的乱世，很容易就讨教起了细节上的可行性和人事安排。
蔡元长又对那些人介绍道。
作为日常的活动内容，据说除了收罗和传读各种古今书类之外，时常会拿他们自己写的一些心得、诗作之类的东西，拿到这里来供大家品评赏鉴，然后印些小圈子内流行的集抄，作为纪念什么的。
“拿到战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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