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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瀛水台更是构思惊世绝伦，设计精妙无匹，整座台阁方圆百丈，倾盖如伞，自下而上悬出三丈，直眺浩荡江河。”
张立铮喝声打断他道。
一拥而入的官军将士，很快被散落满地的金宝财货所吸引，而纷纷四散抢劫，根本不顾上官的勒令和约束，也自然没有了大体上的建制和编队可言。
华美壮阔富丽堂皇的殿台楼宇，也尽化作不可辨识的残垣断壁，像是无数亡魂和怨念一般聚合的巨大象征，笼罩在宫城和内城上空，久久飘散不去的烟雾和尘埃，浓重的甚至连太阳都有些失色了。
“无他，只是一段由来已久的怨念而已……”
其他的就无法可想了，现在正当炎热的夏季，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连园林中的花草树木，都变成了灰黑色的炭状。
这时候，我也重新走到某处高台断壁的阴凉下，把现场交给辛稼轩去继续盯着，喝了几口盐和酒混合成的提神饮料，这时候我却看到负责封锁和警戒外围的白兵队正张立铮，有些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
说到这里，他拍拍刀柄哼哼两声。
我叫住他，这个抗生素式的名字，让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啊。
直到前沿都指挥，重新组织外城人马，强制征发幸存的城民前来不计代价的救火，才发现宫城及附近的水井都被填塞，可以用来救火的设施，也被几乎被破坏无虞。
“据说天南行宫的前身，乃是当年仿当年西京北苑的形制所造避暑林苑，历史甚至更早于小长安和首山宫……”
片刻之后，两名拿着工具挂着风灯的士兵，被重新放下了井去，然后传来敲打内壁的声响。
“发现暗道了……”
“这个功劳将由你的名下呈报上去……”
分配给我们监管的区域，自然不可能是临朝的银安殿，或是长居的后掖宫，乃至日常处理事务的勤英楼等，这样的要害重地，而是一些游苑馆林之类的边角地带。
“多谢主上提携，属下铭感五内……”
“但要看你的诚意如何……”
“我暂且可以收下你，但是需的看你的表现……”
“那可是开元画圣吴道子的七世传人，大宗师吴林基花费三年，呕心沥血的绝唱。”
看他一脸怀念和思远的表情，为毛我有一种奇怪的既视感呢。
“你不是有什么天大的，要和能做主的人说么。”
相比之前所见过的宫室楼宇，这里就显得有些简陋和寒酸，一个浑身破破烂烂被火燎满是洞眼，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人，被反绑这双手，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愿大人功成名就，光阴门楣，福泽万世，名垂千古……”
他又是条件反射式的没口道谢着，差点冲抬着的担架上滚落下来。
“只是关系甚大，小奴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某个傲娇的幽州长腿妹，童颜巨|乳的哀羞帝姬，沉默寡言的腹黑亡国公主之类的记忆，顿时在我乃海中闪过。
整整有三个不满编的军及若干部队陷入其中，大乱大哗不可自拔，少数人没有进入宫城，而在外围待命的，也在原地失去指挥而不知所措，只能就地固守待命。
按照张立铮的说法，他们在寻找水源的过程中，发现一口废墟掩埋下的枯井里，有些许动静，却是微弱的呼叫和呻|吟声。
随着晨风飘飘洒洒的灰烬，则让大半个城都像是下了一场“黑雪”一般。
毕竟除了他献出这个消息的功劳外，眼下有一个熟悉宫内情形的人，无疑可以让我们的工作事半功倍的多。
我嘿然道。
对方闻言赶忙起身爬前两步道。
就地行军法连斩杀数人，杖责鞭笞十数人，剩下的人最轻的处置也是，就地夺职以白身待罪军前。
在此期间小半天功夫，倒是找出一些大火过后，被烧化板结在一起的金银之类贵金属凝块，此外，根据废墟的残留，推测和判断之前的规模和形制，就成了我的一项乐趣。
“中候，搜索外围的人，似乎有所发现……”
“但任风暴潮汛如何猛烈汹涌，终年巍然不动。任你如何疾风暴雨，也没有一滴水可进入到台廊中半分。”
军中对于管理这些民工也自有章程，不用格外费心太多，所以相对于那些挖地三尺，火急火燎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官军们，我们的职责和压力，并不算太大。
严格说这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严厉监督这些劳役人员，防止有什么遗漏和夹带，或是在其中混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待期间暗藏的死士点的火起，顿时大乱，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互不统辖，各自为战，甚至为了争夺火场逃生，而相互践踏，拼斗内讧而死伤累累。
当然官军如此大费周章的清理废墟，最主要的原因自然还是，希望能找到通海公，及其身边叛党中要分子的尸骸，及其相关证物，好为这场一波三折的讨逆之战，划上一个不算圆满的尾声。
接着就传来某种崩碎的声音和惊呼。
其实在身边公开拥有一个阉奴，实在也算不得什么事情，事实上在南海诸藩，用阉奴的人家比比皆是，甚至是一种时尚，主要是土生和海生的国人相对有限，不可避免的用一些驯熟的各族贩奴和土户后代，来承当一些家宅中的贱业琐务。
“而更有名的是居中的中元大殿，四壁手工所绘的《上元升平不夜天》图。”
只有少数人不堪忍受就近跳进池塘或是沟渠里，才勉强苟存下来。
于是我们这只疲惫且伤员众多的小部队，只囫囵休息了一个晚上，就不得不再次留下少数照看伤员的人手，带着仅存六个队的人，被征召出来协助官军搜寻幸存者，同时也负责监督那些临时抽调上来的民夫，和就地征发的城民，卖力的清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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