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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另一些人的主家，经过了一整夜的寻欢作乐之后，这时候才会从各处娱乐场所里，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赶乘着清晨最后一点凉爽，乘坐着车架品尝着街头小食，簪着犹带露水的香花，赶着回去睡一个回笼觉。
而列队站在岸上，手持稍棒和细鞭，身穿制式的蓝色大褂，满脸肃然冷眼相看的监管者们。与拥堵在河道里荡漾起伏的光溜溜人群，构成了某种鲜明的对照。
而对于这种潮动和趋势，在无论是在北军马或是番胡们割据的控制区内，却是难得偃旗息鼓的，大多保持了某种漠然视之的态度和对策，就像象征性的追杀和驱逐，都懒得去做了。
头发花白而骨骼清瘦异常的高岑，微微摇头道。
一时之间，空气中尽是某种焦臭味和烟火气息。
“你们觉得这些人中，有多少是真心相从的。”
……
“但是若不能做下这最后的努力与伸张的话。”
“他已经老而糊涂到有些昏聩了……”
“但对于我们正在的行事，却是影响甚微……”
而随着鹏举哥哥，再次回到前沿防戍的陈渊，则是还有些烦恼的思虑着另一些问题。
“因此，你们切记了，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要去刻意招惹他。”
“公上所言甚是，我辈自当戳力相从。”
这也是那些下人、仆从和门客往来串门联结，递送消息和交流传闻，最适活跃的荫凉时光。
“若不是若此，我又何苦去折损这老臣的体面，做那行险之事呢……”
虽然承蒙上位看重而委以要任，一举拔辍为营官副将，但毕竟加入这只军伍的时日尚短，鹏举兄又很有些身边不留余财，而尽散与左近部曲的古风。
“也无怪我等，须得放下面皮和身段竭力以赴，不计代价与手段了。”
而在洗刷的过程中，是不是有一些人突然被点选中，而在呵斥与叫喊声中，毫无遮掩拖到岸上，就这么佝偻着身子，驱赶上特制的马车，而另往他处去了。
“检出可疑行迹并身负旧创者，四百三十七员……已押送发往丽山监和兰陵场……”
“又有多少是离去后就已然畏事退缩，或者干脆转头呈报江宁的别念之辈……”
“居然被自己子侄的贪心与利令智昏，给牵扯进偌大的干系中。”
“安世高那个爱护短又心软的老东西，就是前车之鉴……”
作为北人党或曰老北人党，硕果仅存的在任元老，他也成了遭遇分裂之后的派系中，众多党羽和亲众所能指望的，唯一支柱和最后的主心骨了。
许多人服侍的府上，这时候大都还没有睡醒，而等着这些下人仆从，按照各自的口味和喜好，准备好起床后的早点食材和所用备料。供应全家所用的各种鸡羊猪鱼等活物，也赶乘着这个全家未醒的时光，依照常例挑选好后，从就近的坊间市子，送到各自的府邸上去。
“连最后元宿老臣的体面，都差点保不住……”
“却是比上月多了两倍有余……”
因为待到正阳高高的升起，他们活动所留下的行迹，就会像是早间海风送来的湿气和雾霭一般，迅速消融蒸发在灼|热熏人的骄阳之下。
“其中，十五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丁壮，计有九千六百零三员……”
“如此不依不饶而不择吃相，还欲行那赶尽杀绝之举。”
“这乃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这岂不是……”
诸如此类，在赤身裸体的状态下，无疑是一览无遗而难以遮掩的。因此，只要是被认定为可疑的对象，就宁错勿纵的一并带走。
而卖鲜花、果子和早食、小吃的小贩，却已经在灰白的天色中，三三两两的游曳在街道中，只是他们的表情，多了些愁苦和沉重的味道。
“送讫内地约六千七百五十一员……已安置五千八百九十六员……”
但至少现在的季节和气候，虽然进入凉风飒爽的秋末，但还是冷不死人的。要知道作为正军士卒的基本要求，就是能在冬天的露天里裸身搽雪的。
“我辈怎么也是稳居上风和成算的，又岂能落得如此狼狈和被动应对的地步呢。”
而经过了通宵达旦的一番讨论和计议，就算是习惯了广府的漫长夜生活，但是还是有好些人眼睛泛红，而打起哈欠来。
“难道这些北虏和藩胡，也想改头换面过来就食不成……”
作为高岑的长子散骑常侍高信，不由失声到。
其中的娴熟与老练，就像是一个机械化的流水线一般。而这些四面八方涌入的流民，就是这些流水线上的原料和粗丕而已。
说到这里他不免冷笑了几声。
就算是日常颇为自律严瑾和洁身自好，除了基本的饮食起居外，没有好饮噬赌之类多余的花费，但也没能留下多少钱财积余来。
高岑不由瞪了他一眼，才将他的失言给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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