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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可曾明白否……”
“你是说,他籍病不来你的接风家宴……”
他乃是老藩主收养的孤儿,也是从小专门培养出来的亲信人,负责本家的情治和监控手段。
“毕竟,腿脚就生在他们身上,找那位位高权重的远宗走动叙亲,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是?……”
“所用之人不管是外来人还是内臣的渊源,才德足不足也暂且无所谓。”
因此,不得不更多借助于盘外招的手段,来度过这个关口和问题时期。
这位唯一有资格留在场旁听,兼作单独汇报的,也只有领有内典事头衔的罗世。
但这也显然是老藩主,选择他的重要理由和原因,没有过于强势的母家和背景诉求,同样也是争议最少,个人生活和社会关系比较干净。
老藩主不由叹息一声。
罗湛基恭恭敬敬的看着,被贴身奴婢扶坐起来的老父兼藩主,却是比方才奄奄无力的模样,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须发灰白的老藩主罗肃观,也在慢慢的打量着这个接班人,而对于他的态度和反应还算勉强满意。
“就算南边那一片有所不稳。”
“阿世……”
休息了好一会之后,随着老藩主的呼唤声,帷幕后才走出来一个身影低声应道。
垂老亦亦的罗藩藩主兼族长,现任的权安东都护罗肃观,也正躺在床上,接受一干儿女每日的例行问候。
“全力满足对方的一应需求和喜好……”
“都是些外州义从和商馆的人……”
随着门外守候的小厮和奴仆,罗湛基被留下说了半个多时辰的话的消息,顿然再次被传了出去,而被各种各样的渠道所获知、猜想和揣摩着。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老藩主的声音变得很有些倦怠道。
“老三的儿女那里,最近还有结交什么人么……”
然而这位显然培养上位的时间太短了,在藩家的军队一时半会也没有多少机会,培养出令人信赖和折服的。
“你又知道,他曾经是什么人,又做过什么么……”
“至于淮东之人,尚且没有深交的……”
“正好一同解决了……”
“还是大郎亲自上门的……”
因此在嫡母死后,老藩主有没有续弦的情况下,其实不乏有人对于他的出身和资格,持有某种异议和非论。
“此外,西南路各州,有大量的流亡涌入……”
经此事后,原本身体康健壮如牛,日啖半只羊,三坛酒,五籈米饭,还隔三岔五临幸妾侍的老藩主,一下子身体和精神就垮了下来。
老藩主稍稍加强了声线。
“给放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让他可以……可以……名正言顺的尽快结党营私啊……”
但是随着他次子一起阵没掉的那些,富有战阵经验的藩家子弟和长期培养历练出来的老军伍们,可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轻松的补充回来的惨痛损失。
“出去的时候,你去看看你的弟弟们吧……”
为此,他甚至不惜和自己世仇的幕后势力,那个人达成某种秘密的协议,又主动将一海之隔的淮东,变相的引入辽东半岛。
尽管还有其他种种不足之处,但显然是眼下众多儿女之中,看起来最合适的选择了。
“好做出让人投效的姿态,迅速构建出自己的新班底来啊……”
“对本家既定的大势来说,也是影响有限……”
“如今大事迫在眉睫……”
在藩主无法出面的时候,作为某种意义上的耳目和眼线,进行各种日常的报告和传达、乃至秘密的呈递。
“这也是我力排众议,选中你的缘故啊……”
“告诉他们多忍耐一时,到时候自有转机的……”
“事后却去私下接触?”
那人继续低声汇报道。
小清河之败的损失实在是太惨烈了,损失了大量经验丰富的家族精英和老兵,还葬送了内定的接班人,连带被迫签订了损失惨重的城下之盟。
不由觉得心中居然有些悲哀和感怀,曾几何时威福自专的藩主,在自己的儿女面前,也须得用其心机和试探的手段来了。
这对一向颇得城府的罗湛基来说,既有初掌大权美妙的欣喜若狂,又是倍感压力与沉重的前路和选择,而现在,显然到了其中一个重要的关口上了。
“这就对了……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做……”
罗湛基再次低头询声道。
“他可不仅仅是八叶小罗的大公子,还是淮东镇的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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