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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身后是四五个家中奴仆。对比对面纨绔恶少家奴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他们显得极为卑微和怯弱,因为此刻他们都是跪伏在地上的。
每年冬季李隆基都带着杨贵妃和一些亲近的文武百官到华清宫泡温泉两个多月,作为让李隆基最提防最放心不下的太子李亨当然要跟着一起来,免得他单独留在长安搞东搞西,双方都不放心。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平静无波的过去了,此刻的李亨心里的感觉无疑是有一些愉悦的。他觉得自己运气非常好,自己的三儿子碰到了一位非常出色的老师。萧去病现在这么当红,有了这层关系再加上萧去病对自己这么尊敬,李林甫再迫害自己的时候自己又多了一个强援。
王准仍然不依不饶,他今天非常不爽,王家就是他的出气筒。想到以前李隆基的长女亲自下厨给自己做菜吃,这种欺负人特别是欺负皇帝家的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可不是吗,就算是那李隆基也不一定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啊。
萧去病忍住想吐和想打他一顿的冲动,十分恭敬地等在路边,等李亨走近这才躬身行礼:“臣萧去病参见太子殿下。”
“怎么会有这种人,太无法无天了!”
“王潜,连你也敢欺负我,叫你阿母出来亲手给我做鱼脍!”
不过,若是他知道,就是这次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会面,在会再一次被人利用,掀起一场打击他和萧去病的轩然大|波,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
王潜顾不得手上的剧痛,一脸讨好道:“我那弟弟此刻不在家,弟媳出来多有不便,十三郎我看还是算了,内子的鱼脍做得比弟媳好。附近街坊邻居哪个不知?”
信息很庞杂,只知道是王鉷的儿子在欺负人,而且还是欺负公主家。但具体的来龙去脉还是不清楚的,看到不远处两名小宦官正在向这边张望,他们都是高力士派来帮自己的。萧去病招了招手,一名小宦官跑了过来。
王准再次一弹弓打在王潜另一只受伤,又是一条红印:“我说王潜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把爷惹火了就不是陪爷喝酒这么简单了,老子就要吃姓李的亲手做的鱼脍!”
王潜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做王训,娶的妻子是嗣纪王李纤诚第三个女儿,是一名郡主。看到王准这样的表情,今天又带着怒气来找茬,王潜如何会不知道如果把弟媳叫出来准没好事。
一个锦衣华服恶形恶状的纨绔此刻正踞坐在院子正中,他的身后是一群同样气势气势汹汹的恶少和家奴。
听到王潜如此哀求,院子外面围观的众人有一些不知道内情的人顿时就响起了一片惊呼议论声。
“我要去长安了。”萧去病回过神来,看了李倓一眼,然后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地道:“你阿爹和李静忠来了,你等下帮我问一下他们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流云一脸坏笑,看起来开心极了:“萧道兄啊,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一个挑事的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脾气,要是我我肯定忍不了!”
不过李亨也知道李隆基对他提防甚严,再加上李林甫一直不肯放过他,几年前韦坚的案子依然余波未了,到现在还有许许多多人被李林甫大加株连,弄得牢狱里人满为患。因此李亨倒也识趣,来到华清宫以后也就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寝宫里,非召唤很少出门。
两年前那王繇突然就得急病死了,也许是为了躲避王准的欺辱,永穆公主因此向陛下奏请出家为道士,于是将家里后面两个院子改建为道观。这样一来,那王准也不好逼迫过甚,这两年每次来到王家只在前院吵嚷,倒也不再去骚扰公主,不知这一次为什么突然如此,故意来找麻烦?”
“为什么啊?”
萧去病微笑着点了点头,将带来的东西收好,提在手上走了出去。果然在出第二道院子的时候,就看到迎面走来四个人,最前面那人头戴金冠身穿着赤黄色龙袍,不问可知便是当朝太子李亨了。
那华服纨绔手中弹弓一下打了过去,石头做的弹子一下将对方的玉冠打落,嘭的一声掉在地上摔裂开来,那人的头发一下披散开来。
现在永穆公主出家当了道士暂时不怎么好欺负,那就退而且其次欺负一个郡主好了。王潜的妻子算什么,不过是一官宦家的娘子,欺负起来哪会有什么成就感呢!要欺负就欺负皇帝家的人嘛,谁叫刚才高力士的手下让自己吃了瘪,谁叫王家离得这么近呢!
那名叫王潜的衣着华丽的青年一脸惶恐:“家母已经出家为道士正在清修,斋戒都两年如何还能再做这种事情?”
他身旁是一个其丑无比见之欲呕的宦官,手上握着一副念珠,低垂着眼睑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模样。正是李亨的心腹宦官李静忠,同样也是萧去病之前那个时空害死李倓,逼死李隆基和高力士,大唐第一位宦官宰相大名鼎鼎的李辅国。
不知道那王准是在青楼碰到了,还是酒楼下面闻到了,总之那香味立刻把他的馋虫给勾起了,于是带着一群纨绔恶少就来到酒楼要吃饭。当被告知酒楼还没开张不接待的时候,他仗着他爹是王鉷就要硬闯,没想到提到铁板了,酒楼是萧去病开的,而且有几名高力士的徒子徒孙在里面张罗。那几个小宦官一抬出高力士立刻就把王准给赶跑了,在王准看来就是让他吃瘪了。
那个三十三郎叫做王准,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他是谁,但说起他阿爹就无人不知了,正是京兆尹御史大夫,当今陛下第一红人(这个称号这这段时间被萧去病抢去鸟)王鉷。”
李倓却觉得阿爹来了是好事啊,师父为什么不肯留下来和阿爹多说几句话,而且一脸郑重地要自己问阿爹为什么来到这里。难道不是刚好碰巧吗?
微微愣了一下,他点了点头:“快快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