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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栗茫然：“什么？”
太子默然，半晌咬牙切齿道：“真是他们！”
沈栗微笑道：“看来殿下已经有所猜测。”
李意不可思议地指着双眼：“老夫眼睁睁看着的！”
雅临在一旁拍手道：“可不是？前殿的辩驳奴才不清楚，移到乾清宫后，奴才就在门口伺候，倒也听得几声。现在回想起来，有那么几次次封阁老还有钱太傅正与温率辩的激烈时，金阁老二位偏插话又将话题扯了回去！这明明是在给温率递梯子！”
沈栗继续道：“其实这场辩论中温率的优势很明显，一是先皇曾嘱咐皇上善待兄弟，二是湘王殿下保有一定治权，不巧的是，金阁老二人虽然与温率辩驳的激烈，但他们的辩词恰恰始终围绕这两点，先皇遗命不可变，因此，无论他们怎么辩驳，温率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老夫指的不是这个！”金阁老怒道。
怒气冲冲追上何宿，埋怨道：“何兄为何独自走掉，那沈栗……”
沈栗轻声道：“殿下，其实微臣能辩赢温率并非是因为学问有多好，甚至对湘州、湘王府学生也不太了解，微臣只是将话题从湘王殿下身上拉到地方税务上，不牵涉先帝遗命，温率便无言搪塞，这才是学生能辩赢的原因。”
“教我和你一样去找沈栗的麻烦？”何宿冷笑：“除了教人觉得自己心虚气短，更添怀疑，金兄有什么收获吗？”
太子点头道：“谦礼的为人吾是知道的，你向来老成持重，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何况他二人的反应也太过了些，竟似有些惊恐之色。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与湘州之事有关？”
“沈栗肯定猜到了，”何宿板着脸道：“沈栗知道，皇上也最终会知道。”
沈栗在太子面前倒不装傻，赧然道：“微臣倒不是为了逞口舌之利，到底是两位阁老，若只是几句口角，微臣又怎敢轻易招惹？”
“沈大人！”雅临气喘吁吁赶上来见李意也在，忙见了礼，又对沈栗道：“哎呦，您走的真快。奴才伺候我们小爷上了暖轿，立时就追过来，好歹追上了。我们小爷召您往东宫去。”
沈栗道：“微臣宁愿相信这几件事都是由这二位重臣推动，也不希望这几件事是由不同人先后出手的。”
沈栗带着一身寒气冲进东宫，太子也刚回来，叫沈栗：“将披风解了，先拿着手炉暖暖。”
金阁老本意是讥讽沈栗在赐宴中那一番怪话，哪知沈栗竟把他当做对驳斥温率的夸奖，大大咧咧地道谢起来。
太子苦笑道：“是啊，两位重臣已经很要命了，若是还有更多人，朝廷岂不是已经被湘王蛀空了？”
那可是阁老！一位出自何氏，一位是二皇子外祖。就是李意自己，官拜户部尚书，要与阁老作对也要先掂量掂量。
“那是什么？”沈栗讶然道。
何宿却没有这种侥幸之心，疲乏道：“金兄之前与此子打交道的时候少，不了解他。此子多狡，惯会装疯卖傻，不要小看了他。”
要说这个孙女婿，再没有不好的。尤其是今日还为他赌上前途，奋力一搏。当时李意心里还在遗憾沈栗不是自家儿孙，哪知稍后这小子就眼也不眨地得罪两位当朝阁老！还一脸无辜，半点不心虚！
太子便要去见邵英，沈栗拦道：“殿下却不好去的。”
沈栗想了想，轻声问：“殿下可还记得何阁老与金阁老在与温率辩驳时的情况？”
金阁老恨不得捂住沈栗的嘴！他如今唯恐更多人注意到可疑之处，哪还敢叫沈栗再次重复。转头果见几个官吏正在后边不远处愕然看着他二人，似乎有人已经皱着眉，开始努力回忆沈栗的言语，顿时更觉心虚。
金阁老怒道：“竖子坏事！”
李意急道：“老夫方才见金、何两位阁老都怒气冲冲的，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人？”
沈栗想了想，低声道：“殿下可还记得，先时咱们曾猜测小殿下之病与日食之事是朝中有人推动？”
沈栗微笑道：“殿下，两位大人的确更加勤快，殿中那么多人，金阁老二人是出言最多的，至于其他人，便是想参与，只是因这二位显得十分激动，倒没有什么开口的机会了。”
太子偏喜欢沈栗在他这里不见外，玩笑道：“吾倒不见你在宴上哪里拘谨了，人家不过刺了你几句，也要立即回敬过去。”
金阁老才意识到如今还在宫中，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今晚去贵府与何兄商谈？”
“才惹怀疑，便立即凑在一起，岂不更显可疑？”何宿叹息道。：
太子倏地站起：“他们在是与温率一唱一和，是在众人面前演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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