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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怡心中早有准备，也不惊讶，随即亲自去上房与古显商议。因古逸节已保证不掺和此事，两房关系略有缓和，沈怡想了想，也往二房一趟。
“慢着，”麻高义道：“大人，龄州百姓们不满市舶司酷吏盘剥，意欲上书，还请大人帮忙。”
麻高义一愣。
“麻先生，今日本官教你个乖——赖谁的钱都别赖朝廷的钱。”沈栗似笑非笑道：“你总能知道厉害的。”
于枕今日来本也不是为了与麻高义“磋商”的，只看向姜寒：“姜大人，请做个决定吧！”
于枕暗叹，姜寒果然是被这奸商拿捏住了。
沈栗沉思道：“麻高义有些过于得意忘形。他虽攥住姜寒与乌庆，可也相当于与这二人翻脸了，日后便是想要修复关系也不容易。他哪儿来这样的底气？”
“有什么手段尽管用来！”于枕终于忍不住道：“本官不屑和你这等奸佞空费口舌。”
于枕听得刺耳，转过头去。乌庆满面铁青，廖乐言唯有冷笑。
“你他娘以为于枕、沈栗和当年廖乐言一样？怕你挑唆几个腐儒闹事？”姜寒终于忍不住骂娘：“他们可是正经出身的进士，单凭那个身份，有几个人会跟你胡闹！”
于枕失望地着姜寒，低声道：“道不同，姜大人保重。”抱拳离开。
麻高义盯着沈栗，紧张道：“各退一边！我等教大人们有足够的收获交差，也请大人们给我等留条活路。”
于枕气道：“区区商贾，见识浅薄，知道什么进退？本官断不能容此僚张狂！姜寒完全倒向海商，已不适于继续为官，本官要向万岁上书。”
于枕眼睛都要立起来，我市舶司竟还需要你们这些奸商体谅了？
沈栗微微皱眉，不愿与他虚与委蛇：“如今市舶司公务繁忙，麻先生有话直说吧。”
姜寒嗤笑一声：“本官乏了，乌大人，咱们走。”
“在你眼中，我等来龄州一场，就为交差立功几字？”沈栗失笑道：“家国法度，哪有一分一毫可以通融的！麻先生，朝廷赋税，是要用来惠及万民，让家国强盛，让……罢了，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总之，今日在下明白告诉你，该交的赋税你要交，少一个铜板也不行！至于你们的感激——”
于枕等人都看向姜寒，姜寒闭目不语。
沈栗目视麻高义：“麻先生面子不小，竟请动姜大人不顾病体，亲自为你出面。”
对祁修文来说，若是不痛不痒的小忙，随手也就帮了，但在如今形势未明的情况下，单为与沈栗一点泛泛之交，又没有什么利益瓜葛在内，何苦为之做出这种需要承担政治风险的决定。
“大人如此坚持己见，难免伤人伤己。”麻高义耐心道：“就凭上次上报的结果，市舶司已经颇有收获，少不得一个功勋在身。大人们对我等通融一二，日后我等自会感激大人们……”
“先生若觉做这营生难过，不妨转行。”沈栗打断道。
回到市舶司衙门，于枕仍余怒未消，骂道：“匹夫，奸商，竟敢拿捏官吏！”
“还请大人帮忙。”麻高义执意道。
你市舶司得到税权又如何？调不动半个兵丁差役，也只能耍耍嘴皮子的能耐。且去坐会儿子冷板凳吧！
麻高义抿紧嘴唇。
市舶司到处碰壁的境况显然令海商们喜出望外。
沈栗皱眉不语，廖乐言奇道：“怎么？”
麻高义紧张的神情霎时放松，略带得意道：“姜大人自是爱民若子……”
沈栗回到古家，自是找上沈怡：“城中颇不宁静，若无大事，还请不要出门。”
他虽持着玳国公的手书而来，之前与祁修文却无私交。在龄州短短一段时间内，显然不足以让他们建立什么深厚的交情。何况沈栗到底不姓郁，先前还因郁杨的事令玳国公府的势力大受打击。玳国公不计较，底下人难保没有腹诽的。
廖乐言幽幽道：“杂家两个义子死的蹊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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