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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香栀不寒而栗，飞白、多米心惊肉跳，只觉这位三夫人魔怔了。沈栗更是大呼头痛。
底下人慌道：“不敢不敢，能有个护航的营生就千恩万谢，卑下们哪敢动手脚。”
这是惦记我的钱！
“这可太过了。”沈栗局促道：“各位都是老前辈，为国朝披肝沥胆。大人们如此相待，教下官无地自容。”
田复光又率人向景阳方向叩谢皇恩。
沈栗笑道：“若无皇上恩准，谁敢开这个口子？”
奉承沈栗的除了水师将士还有古家姜氏。
田复光郑重道：“就靠这个吃饭呢。若是海战失利，只怕朝廷越发不待见。这道理本官想的清，不敢有丝毫懈怠。”
沈怡嘱咐：“她闹的太过，又总是打听你院中琐事，怕是有什么隐情。教你院中伺候的都注意些。”
“市舶司！于枕，沈栗！”麻高义切齿道：“尤行志，这个背信弃义的人！还有姜寒，他无能！”
姜寒案仍有疑点，龄州海寇未除，但与番商约定的日期已近，计划中的事情必须张罗起来。市舶司远没到高枕无忧的时候。
麻高义奇道：“在下与您并无渊源，不知为何得蒙庇护，又思量替我报仇？”
沈栗微微皱眉，感叹道：“国朝是该重视水师了。”
水师可以一用，沈栗稍稍放心。
田复光亲率众将官送沈栗出来。
麻高义不信道：“你们海寇还敢上岸不成？可想过怎生收场？”
然而一提要搬走，姜氏便哭的撕心裂肺，一意寻死觅活。古显也亲自出面挽留，唯恐沈栗一走，就会有人对古家落井下石。
沈栗但笑不语。
这不但是教水师挣钱的时候，也是向朝廷展示水师存在的必要性的时机。
随即向众将官厉声喝道：“可知道其中厉害？”
“给了他孝敬的。”麻高义嗫嚅道。
田复光眨眨眼，忽地跳脚道：“是哪个作死，敢做这个？快查出来，老子剥了他的皮！”
“往日多亏您照顾生意。”胡三娘笑道。
沈栗微笑摇头：“大人，同是走一趟，教将士看着海商发财，自己却只能得些贴补，只怕积累怨气。”
底下人眼泪汪汪附和：“托您的福，总算吃顿饱饭。”
“麻老爷大约还不知，官府如今禁了海，闹得咱们没法维持生计。奴也看市舶司不顺眼呢，”胡三娘坦然道：“奴有人，您有钱，何不两厢合作，给他们个教训？”
这话恰巧让古冰容听见，姑娘正想为表兄解忧呢，自是放在心上。
“知道了不得就多奉承些。”田复光低声道：“反正咱们水师确是沾了这后生的光。都给老子警醒着点，得了人家好处，别他娘给老子丢人。”
“在不影响战力的情况下，允许水师携带一些货物。”沈栗点头道。
麻高义微微迟疑，想起园子里被挖出的尸体，见胡三娘嘴角冷笑，慌道：“要的要的。”
“那是，”田复光笑道：“日后咱们可以给海商们护航挣些填补，哈哈，都是托沈大人的福。”
这些年朝廷重视北狄，又忙着和湘州打仗，水师渐渐没落。若是此时再败上一场，别说眼前的好差事要落空，指不定日后就要被朝廷彻底闲置。
“好教麻老爷知道，奴姓胡，在海上有个薄名，”那妇人轻笑：“蒙来往客船接济些衣食。”
水师上下均无异议，只要见到沈栗，那热情劲儿，从头伺候到脚，奉承到阿谀的地步，还生怕惊了文质彬彬的沈公子。
自从前日闹过一场，被公爹斥责，姜氏仿若突然吃错了药，又或是乍然开了窍，见天巴结起这个姻亲侄子。
胡三娘点头。
“龙神娘娘！”麻高义惊道。
“海寇？”麻高义心下一转，按规矩出海不得带女子，龄州偏有个出名的女海寇……
偏龄州府同知祁修文是个风转陀螺，实在靠不住，好在田复光立场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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