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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没出息的夯货!”田复光骂道:“脸都丢尽了。”一厢向沈栗赔笑:“多谢沈大人体谅。”
麻高义不语,他“照顾”海盗生意又不是自愿的,这话一听便是敷衍。
沈栗暗自点头。他来时最怕水师困顿太久,士气低迷不堪一用。好在田复光知道加紧操练,又将道理掰碎了喂给手下,教众人知道利弊。
望着沈栗背影,手下感叹道:“怪道人年纪轻轻得太子看重,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做起事来周全妥帖。与之为友则如沐春风,与之为敌则如临深渊。”
“欸,”田复光摆手道:“头半年本将还派人去户部撒泼打滚讨吃食呢,水师穷啊,船板烂了都换不上,手下兵将天天打鱼。再拖下去,兵力都松懈了。没有您沈右丞在皇上面前美言,咱们水师能有银子修战船?”
想起沈栗的岳祖父是户部尚书,田复光硬生生转言道:“当然,户部也有难处,谁叫朝廷缺钱呢,沈大人就是为这个才思兴昌海贸的。您放心,咱们水师虽则困窘,但众将练兵丝毫不敢懈怠。见真章时,水师一定给您长脸。”
你一个女子要什么前程,不是唬我的吧?
“我等定当竭尽全力。若有战事,必将死战不退,扬我水师威名!”众将官俱都严肃道。
单是笑脸相迎,嘘寒问暖也就罢了,连汤汤水水都亲手熬好、亲自送到客院。古逸节都没这待遇呢!
“谁说不是?”田复光道:“一样当兵,别人吃香喝干,咱们就得吃糠咽菜?户部总可着陆兵来……”
胡三娘笑道:“听说湘王殿下如今正愁没人手呢,凭奴手下的人马和得来的钱财,怎么也能混个好前程不是?”
“湘王?”麻高义愣了愣。
“自是为了保护您呐。”胡三娘笑道:“还不知道吧?官府将您家都抄了。听说您家老夫人如今只能携儿孙寄居于穷巷之内,饭食不济。您儿子也被官府拿去,啧啧,好不可怜。”
胡三娘不耐道:“谁跟你争这个。奴问你,如今你家破人亡,要不要报仇?”
“你……你是谁?”麻高义惊问。
“胡,胡夫人。”麻高义强笑道:“不知您将鄙人带到这里来是……”
听麻高义骂尤行志,胡三娘撇撇嘴,至提起姜寒,胡三娘哼道:“得了,要不是你拿捏姜寒,指不定人家还好好做着布政使呢。”
“报仇?”麻高义试探道:“您是说要帮在下复仇?”
论品级,田复光还要比他高,论年龄更是长出一大截。这位将军用心恭维,便是沈栗自认脸皮厚,也有些吃不消。
“大人少安毋躁,今日来便是与诸位商量此事的。”沈栗忙道。
沈栗笑道:“日后就不会困窘了。”
“他们是兵!”田复光怒道:“不是水师的人,还捞不到这好处呢。”
田复光连日来春风得意,举步生风。沈栗则被他当成命中贵人,不,是整个承运水师上下人等的命中贵人。
沈栗道:“不妨每次出海,允许携带一艘货船。不过,若是教人发现士兵中仍有夹带,或是遭遇危险时只顾着水师货船,没有保护好海商,以后便不许出去,换别人来,您看如何?”
田复光摸摸鼻子,讪讪道:“沈大人的意思?”
水师确实受过穷,自己穷也就罢了,偏又把人摆在豪富中间,钱财过眼,诱惑太大,难说没有起心的。
“唤奴一声三娘便是。”胡三娘笑道。
田复光拍着胸脯道:“沈大人放心,本官这就下令,若发现有夹带私货的立时斩首。”
“做上一票大的,咱们投湘王去。”胡三娘道:“龄州这地方咱们是待不得了,待报了仇换地方就是。”
“已吩咐了。也请姑母多费心。”沈栗道。姜氏毕竟是女流,又长了一辈,着实麻烦。
田复光气得满脸通红。水师能有这个出路,是天降洪福,但承运水师却不是不可替代的。若是教人查出不妥……
“这个好!”不待田复光说话,底下人纷纷叫好。
沈栗与田复光商量道:“再过几日番商即至,禁海便要取消。到时商船往来繁复,海寇被闷了一段时间不得抢掠,必然更加猖獗。此事还需大人多加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