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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我也不敢说话。
我弯腰随便捡了几个，展开了，里面无一例外写着两个字：“有鬼，救命。”
张元随手把手里的香扔了，然后把寿衣脱了下来。
我看着那些寿衣，不由得咂舌：“李小星家也太恐怖了，怪不得他不想回家，搁谁谁愿意回来啊。也难怪他每天做恶梦，住在这种地方，不做噩梦才怪。”
我有样学样，也把寿衣脱了。
我沿着张元的手指看过去，这张桌子靠在墙角。上面放着一个香炉。香炉旁边放着一小捆香。而香炉前面供奉的，既不是关公也不是财神，而是一个小小的纸人。惟妙惟肖，笑容满面的纸人。
我想了想：“这话也有道理，于是三下五除二，把寿衣穿上了。”
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
然后，他率先向外走去。而我胆战心惊的跟上。
我把耳朵凑过去，勉强听到他说：“救命，有鬼。”
张元指了指墙角的一张桌子：“不对劲的地方在那里。”
一摁开关，没想到验钞机里面传出来一个尖锐的声音：“真币，真币，真币……”
张元摇摇头：“他们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不想说罢了。”
我连连点头：“找到了，找到了。这里的纸人都穿着寿衣。这里的印钞机都会说话。”
张元回头看了我一眼：“咱们俩穿着寿衣，而且给这纸人上过香了。现在你的眼睛应该能够看到鬼。所以这些纸钱看起来像是真钱。别慌，一会别说话，我做什么你跟着做就行了。”
随后，张元把等打开。
张元叹了口气：“许由，别问他了，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张元一屁股坐在店中央的椅子上，对我说：“许由，考考你你的眼力，你看看，这纸扎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百无聊赖，把那些纸钱抽出来，开始数上面的零，一边数一遍嘟嘟囔囔：“不对劲？难不成这纸钱还有假币？”
而那验钞机还在不知疲倦的响着：“真币，真币，真币……”
我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想说？”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不用别人提醒我也能猜到，这是鬼。
张元瞥了一眼纸人和印钞机，居然笑了：“徒弟，你这胆子也太小了。纸人穿寿衣，估计是卖寿衣的时候比较方便，这就好比卖衣服的找的那个衣服架子嘛。至于印钞机，八成是坏了。”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黑暗里，眼睁睁看着他烧纸钱。接着纸钱的火光，忽然，我赫然发现，他手里的纸钱都是真的钱，红色的，印着人头。我揉揉眼睛，没错，是真钱。
我支支吾吾始终答不上来，而张元也不着急，只是微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等着我。
过了几秒钟，纸扎店的门忽然响了。
张元还没有说话，忽然一个人头从我肩膀上掉了下来。
我的神还没有定住呢，被这人头这么一吓，顿时魂飞魄散，差点尿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些纸钱，我隐隐约约有一种进了金库的感觉。
我们走到门口，然后推了推门。
我着急的问：“现在怎么办？有鬼？是不是刚才在纸扎店的那个鬼？他去哪了？师父你快把他抓住啊。”
几个星期不见，他更瘦了，瘦的脱了形。我简直快要认不出来了。
我刚刚长舒了一口气，忽然一眼看见纸人的身子，顿时呆住了。
然后，那个鬼嘿嘿阴笑了两声：“剩下的钱，还得着落在小兔崽子身上。”
这门并没有上锁。我们两个走进去之后，发现屋子里漆黑一片，而地上不知道有什么，踩上去咯吱咯吱的。
我看了看纸扎店的卷闸门，又看了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忍不住提醒道：“师父，现在天还没黑呢，您这一脚踹下去，别人会把咱们俩当成强盗。”
我们跟着他走了一段路，然后拐进了一条胡同里面。那个鬼一闪身，忽然没影了。
我们摸索着找到了灯，灯泡的度数很低，昏黄昏黄的，借着灯光，我看见这里到处是一摞一摞的纸钱，靠着墙根码起来，恨不得摞到房顶上去。
张元走过去，看了看纸人面前的香灰：“已经很久没有点香了。”
我忍不住出言提醒：“师父，这些钱……”
他的声音嘶哑中带着尖锐，像是喉咙里堵了一块粘痰。我听在耳朵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锁簧被生生拉断了。这份力气，当真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