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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停下车，扭头看了看，对我说：“里面黑着灯呢，没人，要不要坐我的车？把你拉回去？”
我想了想：“也好，你等我一会，我去拿点东西。”
我挠挠头：“这什么意思啊，您老说话啊。你鞠躬干嘛啊，我又没死，就算死了也不敢让您……哎？这个动作。”
我摆摆手：“我自己找还不行吗？”
我叹了口气：“精神失常。”
然后，我开始在李小星家翻箱倒柜。
护士很诧异：“怎么今天这么活跃？平时不是都不爱说话的吗？”
正在我打算逃跑的时候，忽然走进来一个护士，轻车熟路的走过去，拿着湿毛巾把李妈的胳膊腿擦了一遍。一边擦一边说：“她的脑子受伤了，说话不太方便。你有什么事，还是别问她了，我照顾了她这么久，都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我就借着这路灯光，一步步向里面走去。我正走到半路，忽然，我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我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阿姨，您怎么样了？”
我答应了一声，顺手掏出电话，刚要拨120，忽然反应过来，对张元说：“我没有钱啊，不给钱人家能来吗？”
我问护士：“他这种情况，多长时间能醒啊？”
我从来没有去过李小星家，但是我能认出来，这人就是李小星的妈，因为俩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我心里暗暗地想：“纸扎店里供着的不是纸人吗？”于是我问司机：“师傅，你亲眼看见的？”
我轻轻地走进去，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女。
我连忙问道：“是不是上香？纸扎店的供桌？”
司机摇摇头：“那倒不是。不过，大家都这么说，应该是真的。大家都说，这女的养小鬼就是为了祸害邻居。你想想，小鬼把大家害死了，她的纸钱不就有买主了吗？所以周围的邻居谁也不愿意搭理他们家人。”
李小星的妈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
我连连摇头：“当然不是了，一共就没见过几次面。您放心，有什么话直接说。”
司机一边向西面开车一边问：“城西？哪个纸扎店？”
我扭头看了一眼三床的老头，他背对着我，直挺挺坐在床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动作，像是在像我鞠躬。
然后，李妈两只手划了一个圈，随后做了个插上香的动作。
我摆摆手：“行了，别说这些人了。李小星家人在哪？”
我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我连忙和护士把她扶到床上，安慰她说：“别着急，我现在就去。”
我一听这话，马上来兴趣了，心想：“莫非这里面有什么问道？”
护士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只是看起来而已。”
我问司机：“这纸扎店为什么不能去啊？买纸钱缺斤少两？”
我问：“是上香？”
鬼已经走了，可是李小星仍然躺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
我摆摆手：“我不认识这家人，有人托我来拿点东西，拿完就走，哎，跟你也说不清楚，等我一会啊。”
张元抖了抖身上的袍子：“我可是光着身子来的。怎么？你找我要钱？”
司机哦了一声：“我知道了。”然后问道：“你们是亲戚？”
我又说了句：“我是李小星的同学，来看看你。”
司机吓了一跳：“拿点东西？你跟着家人什么关系？”
我忽然明白过来了，李妈不是在鞠躬，像是在上香。
自从认了张元之后，整天东跑西颠，大半夜的，从来没有睡好觉。汽车一直颠簸，而我就坐在这晃晃悠悠的车上睡着了。
李妈拼命地点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睡了一会，有人把我叫醒了：“别睡了，到了，赶快去交钱。”
我指着李小星：“为什么他还这样？是不是鬼上身了？快点把鬼抓走啊。”
我拉开车门下了车，急匆匆奔向纸扎店。为了避免司机扔下我跑了，我连钱都没给。
听前面的时候，我还有点惊奇，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得笑了：“这也太扯了，为了多卖点纸钱就把周围邻居害死。值当的吗？有这么大本事干点什么不好。”
我上车后来了句：“去城西纸扎店。”
我被这种架势吓住了，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刚才只顾着和司机说话，倒没什么，现在身临其境，我忽然想起来，这里是纸扎店啊，里面无数纸钱纸人。别管有没有鬼，这氛围就够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