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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祸无端，十室九空！”法正似有所感，轻轻摇了摇头，面上的笑容逐渐褪去，“妄我自诩智计，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来！或许真会如那庞统所言，青史将留下我法正的千古骂名！”
马超既不回话，也不转身，只是背对法正肃立，但一股强烈的肃杀气息却自其身体不断散溢出去。不多时，整个厅内都被那森寒的杀意所笼罩。
说罢，法正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直接朝油锅走去。
这时，马岱突然止步，先看了看油锅，再看看法正。
“哈哈……”马超忽然纵声狂笑起来，“果然原形毕露了。还说未曾投敌，如今居然替人家当起劝降的说客来。我马超当真眼瞎，居然会信任你这样一个反复之徒，还将襄阳如此重镇交于你……”
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加热后，锅中的油料已全然沸腾起来，油泡不住翻滚，想象得出其中的温度。
“正想恳询一事，还请军主不吝回答……”法正没有直接回答马超的问话，却反问了一个问题，“以军主目下的军力，还有望向韩遂、曹操复仇么？”
……
马岱也不应声，举步走入县衙中……
就在此时，马岱去而复返，态度冷淡依旧地说道：“进来吧！”
……
“谢马将军！”法正恢复成原先的淡然微笑，点了点头，举步跟着马岱进入县衙。
“军主误会了，正并无他意。请军主先回答正的问题，若事后军主仍认为法正别有他意，请斩某头！”法正摆了摆手，急忙解释道。
马岱领着法正穿门过院，朝后院走去。
法正一直将身体躬弯着，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静候着马超回话。
厅内除了马超和一众马家军将领外，还另有十数名体型彪硕的军卒，见法正进来，这些军卒一齐怒目而视。
“正是随张飞将军的大军来的……”法正也不讳避，老实地回道。
似乎也知道再说下去，马超将要发作，法正及时收住了赞溢之辞，和声说道：“窃以为，军主若是要复仇，非得有刘皇叔助力不可！”
将法正带入内院大厅，马岱向负手背面而立的马超禀报道：“大哥，法正带到！”
见到那口醒目的油锅，法正嘴角微扬，但很快又恢复正常，随即恍若未见地朝马岱点点头，请他继续带路。
“哈哈……”马超忽然笑了起来，是那种暴怒到了极点的笑。片刻后他止住笑声，一字字从牙缝里慢慢挤出来：“跟随‘张飞将军的大军’……好啊！你还敢说你没有背主投敌？”
千钧一发之际，马超的声音响起：“且慢！”
听得法正对刘备方备家夸赞，马超眼中厉芒连闪。
马超面色稍缓，点点头问道：“什么条件？”
“军主这话从何说起？正为何不敢来见军主？”法正直起身子，面带惊讶地说道。
“钪锵”一声，马超抽出身侧配剑，直指法正，双眼射出骇人青光，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今日不活炸了你这无耻小人，怎能泄我心头之愤！来人，给我把这狗头扔到油锅里！”
听到这里，再愚蠢的人也知道法正的来意了——劝降！
跟随在马岱的身后，法正施施然来到信陵县衙门口。
“军主差矣！”法正摇了摇头，微笑说道，“正此来，就是为助军主实现复仇大计！”
“我且相信你，你先回来，我有话问你！”见法正一介文弱之身，居然慨然赴死，也不由得马超不相信。
马岱、马休等人不知为何，竟然暗出了一口气，仿佛心上的一块石头在慢慢坠地。
待法正重新回到厅中时，包括马超在内的众人对其的态度已有所改善。
马超直直地看着法正，神情漠然，叫人看不出其心中的想法。法正毫不畏惧地与马超对视，没有半点惶恐之色。
马岱离去后，法正面带淡淡微笑，左右顾望了起来。战云笼罩下的信陵城，显得非常冷清，并不宽阔的街道上看不到半个百姓出入行走，只看到一队队军卒不时来回巡逻。道旁两侧的店铺、住家全部紧闭院门、房门。
……
旁边的士兵找来一张凳子，法正站了上去，纵身便要向锅中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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