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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张平南苦心安排！”法正何等聪明之人，立即就明白了我话中意思，微笑点头说道。
议事结束，已是深夜临近子时。
半个时辰后，得到法正已经赶往寿春的消息后，我再让人将业已率部尽数归降的马岱三兄弟请入帐中。
“什么？法正狗贼已经走了？”马岱目窒欲裂地瞪着我，厉声喝问道。
……
马岱嘴角猛地颤抖两下，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拉着两个兄弟就准备离开。
“需要是何人所为，就是何人所为！”法正笑笑说道。
我凝神思索了片刻，笑着对法正说道：“法先生，你说服了张某，只希望你到时也能说服张某大哥！”
法正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平静依旧地拱手说道：“行此计前，法某便有如此心理准备，张将军不必有何歉疚之语。临去之前，法某有最后一言相告！”
听了我的话，法正没有立即回答，眼中射出奇光，思索了片刻后，似乎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缓缓说了起来：“法某自幼之愿，便是择一明主，尽展平生所学，助法某之主成就秦皇汉祖之业，同时亦可光耀我法氏门楣。然而年华虚度二十有八，一无所成，在益州时甚至沦为县吏遭小人笑话。至于马军主，实在算不得是什么明主，法某甚至根本未将他视为‘主’。我与马军主，仅仅是交易而已，他留我性命，我为他献计。所以，当一展平生夙愿的良机出现时，法某便义无返顾地做出这样的决定。”
“韩遂和曹操？”
这样的解释才像是法正真正的意图！我听罢不怒反笑：“法先生就不怕聪明反被聪明误？”
“尔等也不想想，能收留你们这么多人，张某难道还没有多接纳一个区区马超的器量？”
“的确，他人已在前往寿春的途中！”我微微点头说道。
“全是鬼话，法正与他们根本是一伙的，大哥就是他们一起逼死的！”最年轻的马铁有如初声之犊，毫不畏惧地上前，右手直指着我，痛斥怒骂道。
“法某言尽于此，请张平南送某去见马岱将军他们吧！”交代完事情后，法正躬身向我行礼说道。
“法先生请讲！”我略感诧异地问道。
给了他们三个一点思考的机会，我放缓声音说道：“孟起将军临去前，可曾交代什么话？”
……
“恩……”我转过头，不再看他们，“想出征，就下去准备吧！”
“令明兄还安好？”马岱又惊又喜地问道。
“曹操？”三人一起抬头，面上流露出无比渴望以及痛恨的神情，马岱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将军放心带我们去？”带刚刚归降不到一天的降将去作战，的确很难想象。
正准备让人带法正离去，我忽地想起一事，开口问道：“法先生，刘表究竟何人所为？”
“明日我便要赶赴上庸迎战张鲁，曹操十之八九也会插手此战，你们愿不愿去？”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法先生……”我面沉如水，肃然对法正说道，“我与兄长经过商议，还是准备将你送与马岱兄弟。你若不死，马岱等人便不会尽心归附。虽然先生于我大哥有功，但以你一人换取万余兵马，不由得张某不狠下这心了！还请法先生莫要见怪！”看法正如此镇定自若，让我不由得想戏弄他一下。此刻帐中，只有我和法正两人，无论有什么‘戏言’，都不会传入第三人之耳。
我缓缓起身，冷眼看向他们，怒声说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当我是什么人，又当自己是什么人？”
听到这里，马岱等人一时默然，狂躁的气焰被我打了下去。
“韩遂！曹操！”马岱兄弟三人异口同声地恨恨重复道。
刘磐、文聘等人离去之后，赵云等我军将领也相继回到军中整肃兵马。
但即管如此，连续几骑快马还是自联军军营中飞驰而出——其中一骑驰往襄阳，向蒯越通报上庸战事，并提醒他注意加强襄阳、樊城一线的防备。其余几骑则是分赴南郡几处储粮屯所，以安远将军刘磐的名义紧急征调粮草以备大军北上之用。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说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么？”马岱声嘶力竭地喝道。
“大哥……只希望能为伯父和我马家一百三十口报仇！”马岱沉默了片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