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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落后五六里路程,必往相救。”
不过三百里地,倘若在平原之上,再怎么拖拉,有个六七天总该走到了;然而崇山峻岭之间,道路狭窄曲折,而且还须随时提防敌军设伏——虽说前半程都还在武都境内,但属于官府完全管不了的荒僻之所,谁知道汉中军会不会秘密前出至此哪——加上无论梁懃还是熊悌之,对于作战都不积极,因此日行不过三十晋里,整整六日才到泉街水。
“虽不知周将军到了何处,但计点时日,理应已与汉中军接上了仗……”为了方便配合、策应,周访把具体出兵的日期通知了长安,裴该也转达给了熊悌之知道——“杨虎两面受敌,其心必乱,若能说其归降,则此番攻打汉中,将军可得首功也!”
于是遣使急行,前抵南郑。留守的汉中将领不敢怠慢,急将书信派快马传至黄金。杨虎才刚失了石泉,正在愁闷,突然接到此书,不禁大惊——武都方面的晋军也来了么?根据信上说,三万大军已然过境,那么计点时日,这会儿可能正在攻打沔阳啊!
他是小地主出身,性格小富即安,所以随着在裴军中的职务逐步攀升,领兵多了,经历战事也不在少,胆子反倒越发小起来,能动性也欠奉,只求维持现状。甄随就曾经多次当面喝斥熊悌之,骂他是“军中最怯”、“河南土佬”(熊悌之祖籍南郡)。
裴该也知道熊悌之不靠谱,只是一则他远有功劳,近有苦劳,不宜遽罢;二则他多少培养起来一些领兵打仗的经验,总比大多数中级军官,以及新附关中士人为强。老熊对于裴大都督而言,真正是“鸡肋”,不堪重用,但亦不舍得废置。
于是便将熊悌之的书信,命人转交在西乡的李班,一则表示我是绝不肯背叛成主的,第二个用意:如今西线告警,我已无力回援,征南是不是帮忙去拦一拦武都晋军啊?他心说你李班若是不敢前往沔阳,或者跟沔阳那儿吃了败仗,则我再起意投降,你也无话可说吧。
他把公文递给张节看,说:“汉中守易攻难,我等当如何筹划才是啊?”
他这人就这样,箭矢近身会想着躲,觉得自己已经奋斗了那么些年,总该好好歇歇了;然后歇久了又无聊,每思再临战阵;可是真等军令下达,却又拈轻怕重,挑三捡四,重又生出了怯意来。
但是当日甄随临行前,曾经关照过梁懃,说大都督常与我等说起华夷之辨,你千万要站稳脚跟,自己是晋人,别真把自己当作羌酋了。梁懃为此留了个心眼,所占田地、所掳奴隶,多归自家,以及逃亡复归的故晋地主,而只从手指缝里漏一点点给宕昌羌。
裴该才刚开始军制改革不久,对于一些旧的习惯——比方说将领自属参军——多数也能捏着鼻子认了,终究人先到,你后改制,再究既往,恐伤人心。所以熊惕之上奏长安,也给张节请了一个中尉军衔。
在他想来,我梁氏坐大没关系,就算甄将军不在了,还能去找梁司徒撑腰;羌部可不能坐大,以免追步仇池杨氏的覆辙。
他说沔阳乃是汉中的西部重镇,城高堞密,攻打不易——“所谓武都晋军有三万之众,不过虚言罢了,据此前探查,熊悌之留守武都,兵不足五千,尚须分兵守备各县,即便再召宕昌羌兵,也不过五六千众……”成汉也一直在关注着关中的动向,撒出去的探子比杨虎更多,而且李氏本籍陇上,对于秦、陇之间的侦察效果,比杨虎也要强上数倍。
张节道:“将军所命,彼或推诿,此乃大司马军令,梁某又岂敢违抗啊?倘若抗命不遵,正好上奏弹劾之,即便甄将军也护不住他。
熊悌之镇守武都郡治下辩,颇感无聊。
终究裴该尚无大举攻伐巴氐之意,认为此番出兵,策应周访,只求牵制,不望能胜,所以——老熊你应该挑得起这付不重的担子来吧?
于是便召参军张节前来商议。
裴该也考虑到熊悌之曾有勇名——虽然是傍着陆和,不期然而得的——始终投闲置散,怕会被人质疑大都督待下不公;再加上此番周访攻伐汉中,既然遣使来求策应,不便拒绝,而熊惕之所部“武林营”就在武都,就近发兵,可以节省粮秣开销,这才行文,特意点了老熊的将。
李班得信,便与司徒王达商议。王达笑道:“将军大喜,此天之所以使将军立功也!”
他时常抚摩着印信,自言自语道:“我之前程,到此即终了么?”烦闷之余,继续喝酒,继续吃肉,然后继续发胖……
此去皆是山间小路,先沿着西汉水河谷而南,百余里后,东向翻山而取泉街水,泉街水流向东南方向,又百余里可以入平,直抵沔阳——那是汉中的西大门。
梁懃心道说了半天,还是要我顶在前头啊,合着这礼白送了……无可奈何,只能率领两千羌兵,当先而行。熊悌之则留副督与司马守备下辩,自将“武林营”主力四千人从后策应。
张节既是熊悌之的参军,又是他的酒友,虽然相处还不到半年时间,但推杯换盏之际,早已经把这位将军的性格给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啦。他知道熊悌之必有怯战之意,就劝慰说:“此番大司马命‘武林营’进取汉中,不过为策应周士达而已,不必求胜,能够全身而退,便是功劳。况且,既云使将军与梁懃合兵,则可命宕昌羌在前,将军合后……”
有知道的将领急忙回禀道:“将军岂不闻‘徐州有一熊,虏过不敢凌;徐州有一陆,虏见军必覆’之谣乎?此熊悌之乃裴该麾下猛将,昔日于阴沟水畔率八百兵悍拒汉国皇太弟所部五万精锐,杀得胡军莫不胆寒。裴该是故命其镇守武都,早有谋我之意。如今看来,当面荆州兵不过两万,武都方面倒发来三万之众,其实周士达乃疑兵耳,熊悌之才是主力——我等已中了晋人之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