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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做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适咽下去一口嚼碎的饼，忽然问着身边的几人道：“你们说这豆腐、干饼，若是售卖给那些贵族，可能得利？”
墨者中并无子贡这样的人物，市贾豚精通做生意的契约，但是做生意的本事并不强。
他说到五，端着自己的食物来到了墨子面前道：“先生，我是这样想的。以在那些巨城大邑的食铺为我墨家的落脚之处。若有不义之事，我们也好能提早知道。若是将来我墨者前往别国，也好有休息吃住的地方。”
但他没有想清楚的是，真到可以赏罚天下君王的时候，集身铸剑的这些人凭什么还要一个血脉高贵的君王在头顶呢？
墨子还是决定亲自检验一番，用尺规画圆后量出周长再反验一下这个数值是否准确。
孟胜在一旁道：“既然适有这样的行义之心，我还有些田产，售卖之后资助于他。”
但在想到的事情之内，还有许多需要考虑的、很现实的事。
人多地少的时候，水力风力磨坊根本无法推广；而人少地多又忽然出现生产力的爆炸增加，各种简易机械才能够全面铺开。
在适看来，靠着晒盐法、铸铁术、纺织品，可以积累足额的财富。在没有确定可以掀桌之前，墨者的活动经费只需要从手工业品剪刀差中得到即可。
他身边的这些人，不少人都是小贵族出身，还有一部分家世也算是大夫旁支，虽不说钟鸣鼎食之家，可也能参加上流社会的圈子。
不只是他这样问，一旁的公造冶等人也都纷纷附和。
“一可集钱行义；二来也可以让众民得食；三来天下也能知道这是我墨者手段显我墨者之名；四来将来鬼布之类的布料也好售卖……五嘛……”
当可以集众人之力修磨坊的时候，其威信和组织力也一样可以集众人之力做些别的。
墨子更不会想到，适眼中的磨坊，只是一个代指。
登记在册的行为，形成惯例后，明面的墨者也是他这个书记经手的。
“只需三五个熟悉这些城市的人，便可以将这些渔获之术售卖出去，或是居住在那里的墨者自营。此物新出，别人并不会，每年百十头牛是可以换到的。”
书记的职责到底是什么，他有必要自己争取。他不搞阴谋，只能光明正大。
适一听这话，急忙拒绝，只说不用。
适便让六指和芦花拿着一些麦饼，掰开后分给这些人，又趁机传唱适考虑后删掉了最后一行和有反抗倾向的乐土之类的诗歌。
不但可以解决墨者只能依靠那些为官出仕人贡献俸禄的窘境，也能做比以前更大的事，影响力也会更大。
墨家不缺石匠，不缺木匠，缺的就是利用木匠和石匠去行义的办法和手段，适正好丰富了这一点，石匠和木匠也不用只能用来制造守城的器械。
这些都集中在一处，靠墨者组织起来，在城市之外的村社，不是隐形的政治中心又是什么呢？
孟胜先道：“得利是可以的。麦粉细腻，豆腐软滑，确实美味。”
宿麦如果推广，最好要有墨玉、鬼指、地瓜土豆等作为轮转的作物。
那为剑刃的墨者又凭什么不去自己去行义而非要求着君王行义呢？
公造冶闻言笑道：“你虽有些田产，可比起适要行的这些义，如一毛而比九牛。他在一个小小村社就花了将近两镒的黄金，若想用这样的办法，不知道要多少黄金才行。他钱不多，可是花起钱来，也不是寻常的士能比的。”
这种事贵族不可能做，也没有能力做，只能靠墨者聚集众人去做，然后全面铺开。
或许此时墨子想的，仍是适说的赏罚天下之剑。
这种秘密墨者的办法，墨子还从未想过。
他说的坦荡荡，但归根结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墨子允许，那么所有的秘密墨者的名册，全都是自己这个书记经手的。
适不知道公造冶之前经历过什么，可是几次谈话能看出他对那些贵族相当不屑，他也没有多问。
利润，农夫看不到。
一众小贵族出身的也纷纷点头同意，唯独不是贵族出身的石锥道：“可是，豆腐也好，麦粉也罢，只要做出了磨盘，谁人都能做。”
这些墨子没想到的事，于墨子而言也就意味着不用考虑。
他知道如果适真的会那种冶炼恶金的办法，加上那些棉桃鬼布，钱并不是问题。
适伸出两根手指，摇摇手指道：“锥，可不是这样的。那磨盘下的螺纹做不出，麦粉就出不来。这是其一。其二，豆腐虽简单，可只要做的人不说，他们也难以做出。况且，商丘人吃麦粉，或许十年后临淄的人才会知道这样的办法。十年，能做很多事了。”
随着战国战争的惨烈，人力只会越来越贵，能省人力的简单机械也将是各国急需的，也让底层终于有机会被当成人。
此消彼长、此恶彼善，那就以观后效吧。
握剑的下一任巨子，又岂能每个都是他墨翟这样想？
用上适在村社的手段，将磨坊作为宣讲的中心来聚集众人，这显然可以更快地将墨者之义在一些村社间传播。
此时但凡有些能力、有些智慧，善于经营，掌握先机，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并非难事。
集众人之力，建一座磨坊，需要威信也需要足够的组织能力。
“适，你想的极好。那些水力的磨盘，想我和先生的木工之术，做出来也不难。你心灵而手不巧，我手巧而心不灵，这些事都不难。可是，你说的这些事，总要钱去做，钱从何出？”
墨子边咀嚼那些被豆浆泡软的干饼，边微笑着听弟子们在这里争论，也不说话，只是听着。
磨坊作为公有财产，又能促进村社的人交相得利，也能加强村社的凝聚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