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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小说网 www.buxs.net,最快更新战国野心家最新章节!

p;  原本以为这是个可以应对的人,不想这人却也得了墨家辩术的精髓,这倒是没料到。

    任克似乎有些明白了,却仍旧问道:“难道君王辟地千里,不是增加了财富吗?”

    “昔日舜帝用耒耜耕种,难道如今的人们不用耒耜而用新的农具就是不遵守圣王之道了呢?”

    “守丧,必须搀扶才能起来,拄着拐杖才能行走。按此方式生活三年。”

    任克轰然大笑道:“缪矣!辟地千里,土地即为财富。却不见人的劳作。”

    他还在那思考适刚才说的那番话中的漏洞时,适又抓住机会趁着他还在思考又尚未找出的时机,打乱了他的节奏,大声道:“其二,尧舜禹汤,难道不是为了利天下吗?昔日有巢氏为了躲避野兽,教人建造房屋,那么现在想要做圣人的难道就一定要去建造房屋吗?或者说不去建造房屋的人,就不能被称之为圣王吗?”

    适高声喝道:“难道您还没有明白过来吗?如果您还需要我继续说清楚厚葬久丧对政事的影响吗?”

    基本上,诸子百家算是最早的一批“历史发明家”,靠发明历史来论证自己的学说。

    于是他道:“就算您的道理是有道理的,或许厚葬久丧真的可以导致人口减少,但这毕竟是尧、舜、禹、汤、文、武之道啊!难道您能够明白圣王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什么吗?”

    墨者既讲道理,但又敬鬼神,所以往往会出现一个诡异的现象:讲完道理之后,再编造个故事,说圣王也是这么做的、鬼神也是喜欢这样的。

    “墨者的义,是合乎向前的义,也是唯一可以符合草帛、牛耕等事物出现后的施政。”

    “财产已形成了的,掩在棺材里埋掉了;丧后应当生产的,又因为服丧而没有出现,这就是一种减少。”

    任克很想把辩论的方向拉回到“吾上祖述尧、舜、禹、汤、文、武之道者也”的方向上。

    任克听完适的论述,其实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这种道理根本难以反驳。

    眼看魏使似乎被这个年轻的墨者辩服,楚使也明白,恐怕墨者集体出仕一国的顾虑可以打消了,剩下的事就是要以墨者不可能全体出仕一国为基础,尽可能得到一些对楚人有利的事物。

    楚使暗觉万幸,也觉的楚王颇有眼光,否则魏人捷足,只怕将来形式大为不妙。

    适刚要出言驳斥的时候,墨子哈哈大笑,收敛了平日的方言,用极为纯正的通用雅语道:“适刚刚已经说过,现在的规矩是在害天下,你怎么能说是不加不减呢?”

    “使农夫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早出晚归,耕作种植;使工匠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修造船、车,制作器皿;使妇女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早起晚睡,去纺纱绩麻织布。”

    是否能利天下,与圣王是否做过无关,只与推论出的结果有关。

    而适则是直接跳过编历史的这一步,用篡改的“天志”与利天下,作为最高标准。

    适讲的那个刻舟求剑的笑话,本也是楚国奄奄一息或是已死之后才出现的笑话,以现在而论……说起笑话一般还是以宋、卫这两个弱国为主,以免友邦惊诧。

    “不用墨者的义,墨者是不会集体出仕的。你们既是正使,我且问一句,熊当与魏斯,能用墨者的义吗?”

    这座高山上,有人不饿死就要吃饭、人要出生需要父母交媾等等这样简单到沉重如天下的道理。

    任克脸上一暗,却只好道:“请教。”

    任克不答,心说应对一个最年轻的墨者高层人物,我都有些难以支撑,何必要自寻羞辱?

    不过楚使很满意墨者对魏人的态度,最起码证明当初嘉禾事,并非是墨者主动与魏人联系的。

    “对的道理,就一定要去做吗?比如我,您的道理说服了我,但是魏侯许我千金、良马、美姬、珠玉……我虽然认为您的道理对,但却不能够舍弃那些千金珠玉,所以即便道理对,也是没有用的。墨翟先生,您行义数十年,身边不过数百墨者,难道是因为您的道理不对吗?如果道理对,那就可以行于天下,您的身边又怎么会只有数百人呢?”

    “所以,请您考虑,墨者入魏出仕,这是您利天下的唯一办法。您的道理是对的,您的规矩也是可以利天下的,但如今的规矩不改,那么天下就保持不变,不改规矩却用技巧,这到底还是利天下的。”

    “我听闻,墨者不以帐幔、钟鼎、鼓、几筵、酒壶、镜子、珠玉等作为宝物、作为财富。那么按照墨者对宝物的定义,埋葬的不是宝物,所以财富并没有减少。比如墨者非乐,那么王公贵族们丧葬之时,将乐器钟鼎一同陪葬,这不正合墨者非乐的想法吗?如果您认为钟鼎乐器是财富,那又为什么要非乐呢?”

    “相反,若如今尚在,大禹会选择用绳索捕捉,转而种植两季稻米,以防止被鸟吃掉。难道说大禹用绳索捕捉飞鸟,大禹也变得愚钝了吗?”

    “舍弃利天下,而去追求圣王的行为,这就像是舍弃了珠宝而留下了珠宝盒一样,这是可笑的。”

    “我听闻有这样的故事,楚人携剑渡江,剑落入水中,他便在船上做了一个记号。众人问他为什么不去捞取,他说剑是从记号处落下的,只要到了岸边在记号下捞取,就可以。难道现在追求那些原本规矩、并认为不可更改的人,不是和这个楚人一样愚笨吗?”

    但适谈及这些事的时候,从来都是避讳圣王怎么去做,而是只揪着一点:圣王是为了利天下。

    “然而等到冬天您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啊。所以,除非您能说明白圣王做的所有事背后的道理,否则您的道理我是不能接受的。”

    有时间,就编个圣王的故事,反正知识垄断的时代,百家这些有知识的人都在胡编乱造——一个简单的国人共和,就有四五种说法,都是朝着自己学说上靠。

    任克思索许久,又被当头棒喝,知道再辩下去也无意义,只好拜服道:“您的道理,我听明白了,也知道您的道理是对的。”

    一旁的楚使有些不太愿意听这话,这时候楚国极为强盛,也不是当初刚刚自称蛮夷不服周的时候,因而天下人很少拿楚国开玩笑。

    “又如宿麦种植,原本冬季演武之事便要废除,这是即便好兴不义之战的君王都要考虑的事,还用旧的规矩,难道是可以的吗?”

    场内的墨者对于适的表现颇为赞赏,墨子也频频点头,很清楚适的说法完全符合墨者平日的道理,但是……在道理从何而来的问题上,墨子明显能觉察到适所作的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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