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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面色都变。
大尹灵琦眼见众人恐慌，冷笑数声，起身道：“惜命如何能成大事？昔日武王以虎贲三千而伐十万之纣，牧野一战，若是输了，岂有天下？”
这是在场众人都知道的。
政变，墨者会中立。
晋国六卿，哪一个都比他们有实力，也有势力。
大尹便道：“此事需机密。”
“城北处，有我的人，那些死士做成之后，可由北墙出城，只说是楚人细作所为，司城皇纵怀疑，也不能指责我们。”
是的，墨者非命，天下皆知，墨者认为天命就是狗屁，人的努力是可以改变命运的，为这一条和儒生不知道争论过多少次。
太祝的话，让在场贵族两股战战，他们实在不想冒这个险。
远远不如。
“到时，城内缺粮，民心必愤君上背楚招致饥荒，我们便可广传童谣，引领甲士逼迫君上让位与公叔。”
至于人命，那无关系。
他说的众人默不作声，又道：“一旦司城皇得势，我们必被屠戮，又有三晋作为依靠，我们除了逃亡楚国又能怎么办？”
小司寇以为自己原本掌管的，就是宣义部做的事，可仔细观察之后发现根本不同。
叔岑喜闻言，带头道：“如此，我愿举大事而死，亦不愿做温水煮杀之蛙。”
那是因为民众不关心，也没有什么宣义部之类的存在可以快速组织民众。
“楚人这一次要攻的让墨者全力防守，但楚人依旧不能破城，因为墨者守城术无双天下，所以终究我们还有机会在城内做成这件大事！”
“需要楚人一次攻城，吸引墨者注意，我们再焚烧府库粮草、在城内放火，让城内的粮食只能支撑一个月。”
非的不是天命，而是非的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天命。
“司城皇势大，墨者曾说，温水煮蛤事，我深以为然。”
“但即便你我府中死士都集中起来，也未必是墨者的对手，而这种事又不能使私兵甲士出面，所以这件事还需要楚人配合。”
换成司城皇，也是一样，这一次楚人围攻，也正是司城皇所期待的……城内不惨，他请三晋出兵就无意义，城内民众就不会支持他。
可即便远远不如，小司寇依旧可以在之前判断出政变民心所向，可见舆论导向的重要。
他知道只是鼓动已经没用，起身踱步后，便以利害之说陈诉。
“若不举大事，司城皇一族得势，三晋兵至，只有逃亡一途。如今就算投靠司城皇，又能得到什么呢？就算现在得到了，将来皇父钺翎继其父之职，难道不会收回吗？”
三年前适离开商丘前扔下的童谣，如今终于开始发挥作用。
当年后昭公时候的那场政变，国人并未参与，贵族的合纵连横、甲士之间耀武扬威，就导致了司城的崛起和六卿的洗牌，顺带换了个公爵。
数百死不旋踵的墨者，数百最精通街巷冲阵战斗的墨者，再有更可恶的“宣义部”蛊惑民心，这些贵族不免要担心到时候商丘城头遍布绞架。
“在场诸人，若举大事，将来可学韩赵魏之事，即便不成，亦能各成附庸。”
可太祝，却一言说出了一句让在场贵族都恐慌的话。
“府库内，自有死士，这是可以信任的。你我府中也都有些饲养许久的死士，他们重义轻生，这都是可以成事的。”
难道，让他们、让他们的家族后代，再去从门客做起，重走一遍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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