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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有些想要围过来的楚人，被震得两耳嗡嗡响，想都不想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向后逃窜。
阵整而不久，实则就是说没有阵。
步战相遇，以勇气为上，一鼓作气若能冲破敌人，便往往能够变为一边倒的屠杀。
但若看起来阵型都不整，那么打起来的时候一定不会整齐，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
第一次，总是与众不同。
巨响，轰鸣，雷光，还有浓烟。
嗤嗤的声响，带着硫磺苦味的硝烟，顷刻间在队伍中弥漫，五六十人同时点燃了手中的火药雷。
但车战的冲击距离大约是两百步，这样才能让马匹发挥出最大的冲击力，加上车上的弓手可以用弓弩射击，这是个最为完美的距离。
这是这种美丽的可以做烟花的事物，第一次在战场上出现。
吴起就曾评价过，楚人阵整而不久。
此时双方相距不过五十步。
五十步的距离，不断地被缩短，墨者这边依旧没有太多的声息。
那些爆炸的火光，声响，还有几十枚同时爆发的震撼，都让四周的楚军吓得不知所措。
因为阵型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打仗的。
楚司马心想，这是什么？这些墨家弟子在做什么？
“墨家的话是对的，不义之战，是天帝鬼神所不喜的！”
胜负，若是双方人数相差不多，若是双方都在结阵，就看冲击的那一瞬谁能够胜于对方。
公造冶暗暗数着脚步，从五十步走到三十步的时候，公造冶知道再有不到十步，双方都必须要发动冲击，借助奔跑起来的力量冲散敌阵。
这时候忽然停顿，楚司马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随后，楚司马就看到对面的盾阵后面，扔出了许多奇怪的东西。
轰鸣震的声响，仿若滔天的江潮。
车战与步战截然不同，虽然此时都是一鼓作气势如虎。
这是难以猜测的，也是无从知晓的，但是那种内心的不安和恍若彗星的焦躁，都让楚司马心中惶恐。
步战之中，队伍出现空隙或者散乱，那都是交战的大忌。
阵整则兵强，这是天下知兵之人都知道的道理，只是训练起来困难，尤其是楚人多是农兵，就算知道也不能够训练出来。
可今日这边却静悄悄的，并无人提前冲击，反而不断地朝着身边的人靠近拥挤，显然是对面那些人的队列引发了这边的心悸。
无论哪一种，都可能造成队伍出现空隙。
夜空很暗，可以看到那是一些黑黢黢的，如同拳头大小的古怪东西。
然而他的脚刚刚伸出的瞬间，他的耳边就传来一阵仿佛炸雷的声响，并非是他的脚下，而是他旁边的几枚。
紫红色的闪烁，如同夜晚的雷光。
他听不懂，因为喊话的人用的是宋人的土语。既非楚语，也非雅音，实在是土的不能再土的宋言，然而这正是墨者内部的交流语言。
持续数月一直保密，不曾用过的突然让这些武器的恐吓发挥到了极致。
一个尾巴不再冒火，而是开始冒出奇怪烟的黑疙瘩就落在了楚司马的脚下。
随后，他大喝一声，喊道：“点火！投掷！”
不过论及伤害，似乎并不是很大，只有几个人被砸中，痛呼一声。
只是，对面这些人手中有一些远超这个时代的武器。
楚司马在之前公造冶让队伍停顿片刻的时候，就觉察到有些不对。
“鬼！”
他只是想了一瞬，然后下意识地想要踢一脚脚下的东西。
楚司马觉得有些不安，彗星总是带来不好的消息，当年秦伯死，天空便有彗星现。
尤其是在楚人军阵当中，只要能够黏住这些人，那么楚军便有机会整理队伍，将其合围。
楚人此时没有这样的条件，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近后发动冲击，在对方冲击的同时发动冲击，看谁先撑不住。
五十步的距离，双方都没有停歇，也都纷纷减慢了脚步，逐渐靠近，似乎都在等待着一举冲击的机会。
微微发苦，又有些刺鼻。
开战之前能够保持队形，一旦开战队形就会彻底松散，这与没有阵型毫无区别。
砰……
一边是听过几十次甚至知道这叫火药，另一边是从未见过听过，两者对消息的不对车，让这些武器的震撼发挥到了极致。
一两样武器并不能决定战争的胜负，然而当双方的训练与组织度相差不多的时候，武器便可以成为天平上最后的一颗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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