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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在相距几十步的时候停队，一旦对方先发动冲击，自己这边就会被动，因为很多人可能不听命令或者因为惊慌而反应迟钝。
他想的很对，以现在的天下来说，这么想是绝对正确的。
想到墨者重鬼神善祭祀的传闻，楚司马心说，这难道又是类似于迎敌祠之类的手段？还是说这是在请什么天帝鬼神相助？
然而这是夜晚，能够在夜晚抵近以重箭劲弩怒射的，必是勇士，而且还需要一定数量的肉搏冲击步兵在后跟上才行。
楚司马是这样想的。
这不是一道虹，而是死亡的流星在闪烁。
轰……
砸中头的，或会流血满面；砸中脚的，便是跳着脚怪叫一声。
因为脚下的那个黑疙瘩，在他想到不妙的时候，已经炸开。
没有人会选在相距几十步的时候，再重新整队，而且对面的队伍一直没有散，一直极为整齐。
然而对于从未见过火药的人来说，这东西即便在百尺之外，依旧只能想到这是天雷，这是天帝的惩罚，这是鬼神站在了墨者的那边。
几十枚火药雷的火索，在空中翻滚着，带着嗤嗤的声响，化作一道道色彩斑斓而又诱人的线。
这一切终究会出现在战场的东西，早于原本该出现千年的时间，出现在了战场上。
“这是对不义之战的惩罚！”
如此突然，如此灿烂，如此诱人。
以至于对面的楚人驻足停顿，看着空中那些闪烁的光华，回忆着小时候看过的流星，忘记了向前迈步。
号令下去，知道双方只相距几十步，若是以往，身边这些勇士往往会不听命令就发动冲击。
“不，是天帝雷神！”
而步战的冲击距离只能是在三五十步之内，太早的冲击队形会散乱，队形散乱只会不堪一击。
五六十枚投掷到楚人阵中的火药雷，几乎在瞬间炸响，这是他们在世间军阵的第一次怒吼，放眼世界也是第一次。
这东西圆滚滚的，比起投石索头投掷出来的石头要大的多，而且看起来也沉重的多。
这是楚司马这位楚国的执圭之君最后的想法，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是，时代变了。
他知道墨者善战，正因为知道对方善战，所以才不可能出现这样不合理的情况。
楚人密集的阵型，让这些武器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奇怪到完全嗅不出来这是什么。
他躲在盾手的后面，即便对面没有弓弩，即便对面也选择了直接冲击。
楚司马的疑惑只停留了片刻，因为随后他听到了一句中气很足的生意，喊了两个词。
如果认识火药的人，只要这东西在自己十尺之外，最多会堵住耳朵，淡然嘲笑道：“火药尔！无忧！”
几乎是一瞬间，几十枚第一次出现在战阵中的火药雷同时抛出，带着闪烁的火花，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而又带着死亡色彩的弧线。
一声呐喊，配合着尖锐的哨声，他把手中的铁疙瘩凑近了腰间的火绳。
看似是个很公正的评价，实则只是因为赋比兴对仗的习惯。
楚司马也是勇将，自小训练，车战步战均娴熟，只是一见对面的队伍，便知道今夜交战，无论如何不能混乱，只能整治队伍再行接战。
公造冶手心里捏着一枚沉重的铁疙瘩，听着身后缓慢敲动的鼓声，慢慢向前走着。
这些东西最为怪异之处，在于后面都有一段闪烁的尾巴，就如同那年飞过的彗星。
他目测着双方的距离，数着自己的脚步，计算着自己与同袍与师弟们的投掷距离。
楚司马并非只是车战，也懂步战，更明白这样短的距离，最好的进攻手段需要一些自小训练的弓手。
有些楚人想到之前的传闻，想到墨者距离几十步就挖到了地穴掘进的方向，想到了鬼神之说，心想人力岂能战鬼神？于是再也不想战斗，只想着逃离。
单单是整齐一致的步伐，听到号令就能停步整队这两点，便可算是此时天下的精锐，谁人能做到这一点便可称之为强师。
“不好！”
轰轰……
于是楚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防御，甚至有人想要踢一脚。
夜色虽暗，但楚司马依旧能感觉到对面这些人的气势。
以重箭或是劲弩抵近平射，将对面的阵型射出空隙，导致松散，从而一举突破，彻底将对人击垮。
因而楚司马见对面阵整，心中也有所顾虑，甚至有点不安。
当公造冶的左脚再次踏向地面的时候，他的腮部用力一鼓，吹动的哨子，让前进的队伍暂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