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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而做成大事的前提,就是秦国还在,还有崛起的机会。
怎么看,自己都有机会成就一番事业的,可偏偏人算不如天算,墨家在商丘一战震动天下,中原纷乱之地竟要弭兵!
他什么都做不了,如今身边只有几十叛墨,可不说禽滑厘已入宫室有魏国甲士护卫,便是有机会半途伏击,墨家震怒之下,公子连只怕也活不成。
……
可曾见过是傀儡的君主敢自比晋文公?
众人又商量了一番,都觉得辩五十四的话有道理,于是各自表决示意同意他的话,便即刻收拾,准备返回沛县。
驷子阳笑道:“这不是不义之战啊。这是义战,有什么比讨伐弑父之君更为得天下之义的呢?”
一身短褐,草鞋,黑巾头帻,马车更是寒酸的双辕车,并无什么华丽华贵之处。
比起十余日前经过这里的寒酸的墨家马车,截然不同,胜绰看着那些华贵车马,叹息一声。
他明白,墨家如今就算有钱,也会把钱用在那虚无缥缈的利天下事上。
王子定可以派人前往三晋,说动三晋出兵,但不能够亲去。
“君执郑政,心意已决,我已经不能够说服您了。请允许我告辞。”
辩五十四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墨家的义和驷子阳所谓的义根本就不同。当年楚国白公之乱傀儡之事,墨子已经讲过无数遍。
野战,他自知不是吴起的对手。
月后,魏都安邑。
看起来,墨家利天下的想法,竟然真的可能实现。
驷子阳便道:“先生乃墨子弟子,弭兵中原,利于天下,这是世人所喜欢的。但王子定乃郑君之甥,母舅之亲不论,那熊疑又有弑父之嫌。难道,一个有弑父之嫌的人作为国君,是可以利于天下的吗?”
原本他按部就班地扶持着公子连,依靠着自己的手段、见识、能力,不断地做成一些事。
驾车之人皆着华服,显然是某位王公贵族所派遣的。
他计议已定,便邀请七穆其余家族一同商量,准备尽可能在春季出兵,越早越好,提早占据楚人的几座城邑。
又传闻,禽滑厘见于魏侯,田子方、段干木等人陪同饮宴,商谈甚欢,魏侯也对中原弭兵之事有赞同之意。
想到早些时候与列子的争辩,辩五十四叹息一声道:“空辩无益。如今战端既开,天下人目光皆在王子定事上。”
只要王子定还在郑,那么郑人背后捅刀突袭韩国,迫于王子定在郑的局势,魏人必然会保持中立,甚至可能郑韩之间一边打着,一边还可以组织联军入王子定。
却不想辩五十四点头道:“既如此,那我就知晓了。只是,君既知郑乃小邦,这样招惹大国,恐怕会招来祸患啊。”
……
制政变革,他或许不如墨家中的那些人物,但也不输于庸碌贵族。
况且,无非就是个理由,他所需要知道的只是结果。
他之前已经到处在散播关于吴起的谣言,即便魏斯依旧信任吴起,看不出有什么怀疑。
“道义既有,那便不是不义之战。”
魏斯总要死,刚愎自用的公子击总要上位,总会有机会。
守城,他有信心。
而是,弭兵会这件事,对于他和跟随他的叛墨来说,影响巨大,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攻打楚国之后,利益怎么划分?划分不好,七穆家族会反对,会煽动民众反对,甚至会煽动农兵抗命。
又知晓墨家如今有铁器经商人带至三晋,传闻日产数百件,可谓斗金之入。
但他没有后悔,因为十余日前禽滑厘等人经过安邑的时候,他在街上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人,一如既往还是那副模样。
即便需要,秦国衰败之下,被魏人送入雍城的公子连只是一个傀儡,还敢于触动那些贵族的利益吗?届时所能依靠的,只能是魏人,胜绰觉得自己的抱负已经很难施展了。
铁器抢手,新种高价,火药之物只要肯售,也必然价值连城,不亚于荆山之玉。
因而,胜绰对于弭兵会充满了怨恨,充满了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不用说商丘一战导致的结果,便是平日道理在市井间的煽动性也远远不及墨家那些兼爱非攻平等之类的说辞。
只是这份荣耀,他已经无法享受,因为他已经在数年前叛墨离开,临走前还被新加入墨家的适批判为野心之辈。
相信天命所归的驷子阳,对待列子与对待求见的墨家辩五十四的态度,截然不同。
市井间疯传,中原即将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