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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击也是一腔怒火，本想着这一次名动天下，哪里想到刚刚进入楚地，就遇到了这样棘手的情况，对于墨家众人的能力也不免更高看了几分。
骉羌道：“既是这样，那也未必不能攻破。今日是不知他们的手段，所以阵型混乱。”
“若以羊坽土山等手段，非半月不能成。半月之后，若是鲁阳公帅师邀战，城内再出城反击，胜负难算。”
现在的情况则是三国联军无炮、也没有抛石机，牛阑邑也没有斜面实体低矮防备炮击的斜面墙，而是加高了墙体突出了凹面和行墙。
郑子马也忧虑道：“只是既不能一鼓而下，这样进攻士卒折损甚多。可若是围城缓缓图之，又怕鲁阳公帅师待我等疲惫邀战……”
而且以往也多是携带粮草，三军列阵，一举决胜。
如今弩还没有大规模列装，各国的军事变革和军备竞赛尚未开始，毕竟此时才算是战国开启的第三年。
骉羌先道：“墨家善守，天下皆知。攻墨家之守，非提前准备不可。本想着一鼓而下，如今看来这状如星芒的城墙大有问题。墨家那些武器，更是让士卒心惊。”
郑军营中，那些参与攻城退回的士卒，用他们身上的伤势和见闻传播着恐惧和厌战情绪。
如果此时大炮已经在各国出现流传，那么牛阑邑很好攻。
子马、骉羌与公子击相见，备诉今日战事，一个个面露苦色。
如果适按部就班不知变通地将牛阑邑的城防按照原版棱堡的情况来建造，即便攻击方没有大炮也好进攻。
魏人既退，郑人本就不想再攻，也急忙撤退，韩人慢了一步，心怀不满。
三国各自扎营，以作戒备，商讨对策。
如骉羌所言，想要破城的最好办法，就是把部队全面展开，四下攻击。
牢骚满腹，也好在此时出征还不算太久，否则只怕《鸨羽》一诗就要在郑人营地唱遍。
“城内守军先以那些古怪铁球轰击我的军阵，逼我退后列阵，然后再行出击。”
今日一战，公子击才算明白年前墨家到处传播“中原弭兵”这件事的底气是什么。
“牛阑不下，围攻鲁阳，少说又是数月才能攻下。所需粮草均要经牛阑，如何能行？”
然而这样的计策却让公子击否决。
考虑到公造冶俘获过楚王，再剩余名声较大的也就是那个商丘鞋匠适了。
整个牛阑邑就像是一团蜷缩在一起的刺猬，无从下口。
公子击不敢置信魏军的败退，本以为可以一鼓而下的城邑，竟然远比看上去更难攻取。
今日进攻，公子击已经隐约发觉那些古怪凹面的效果，可却无可奈何。他想，若是能有守城一方可以发射铁丸的东西，倒也容易，对准城墙城门猛轰打开缺口，一拥而入即可。
士卒们正在传播恐慌的时候，有人颇为奇怪地看着远处，发现从牛阑邑中出来一辆马车，正朝着营地这边前行。
韩人那边虽然不知具体情况，想来也不会顺利。
小小的牛阑邑尚且可以如此守卫，若是中原弭兵的想法真的可以贯彻实行，宋郑卫鲁等国夹在强国之间，墨家只要能守住，就能撑到援兵抵达。
子产执政时候，郑国便有议论国政的乡校，如今虽然被捣毁，可经济发达的郑国依旧保留了市井议政的传统。
而那些古怪武器带来的威慑，更是让军心不稳，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组织进攻了。
如今气势已慑，急躁之下的攻城并无战果，士卒震惊，只能下令收兵。
那些火器可以代替弩，暂时效果未必更好，但却足以守城。
实际上适现在在墨家内部的排名并不高，然而对外宣传中他的名声只怕也就仅次于三五人。
子马思虑之后，也道：“或有可能。”
郑国离宋国很近，郑国城邑市井间也是墨家的渗透方向，郑人士卒多有确信城内帮助楚人守卫的必然是墨者，因为火药这东西他们听说过。
长叹一声，暗道：“墨家守城，果有些门道。只是不知道在内守城的是何人？”
“墨翟必不会来，禽滑厘也不会至……”
这一次损失应该并不大，而且城内并没有出来反击的士卒，他判断城内人数也不多。
旁边一名郑国都城出身的士卒也道：“墨家说得对啊，这一次王子定入楚，与我们有什么利呢？倒是还要和楚人开战，到头来得利的却还是那些王公贵族。如今墨家帮助守城，我们要去送死，这可真是……”
“如若全面展开，攻而不下，损失必大。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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