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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阑的城防,也是你们墨家布置的,换了别人到时候他们再来,难道可以守住吗?”
他怕这是晋郑联军的疑兵之计,五日后斥候回报说晋人确实是退了,不过也在途中有所埋伏,见这边没有出兵追击,这才真正退走。
适心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估计肯定是郑国或是韩国那边出事了,他却假装不知,说道:“晋人数日攻城,手段不计其数,奈何城内器械充足,民众用命,所以不曾破城。”
他这是怂了,要让公子击出面,公子击心中暗骂,却也无可奈何。
魏军是这次三国联军的主力,公子击已经这么说,骉羌也只好怒而收剑,说道:“郑韩既有血仇,韩人不与郑人同攻!况且阳翟被围,君侯薨,我要退兵返回阳翟!”
适摇头道:“墨家规矩,凡出仕,必要经巨子与七悟害允许方可。这件事我暂时不能答允,需要回报。”
数月不见,牛阑邑的模样竟让他认不出来,那城墙完全没有制式不合礼制。又想这或许就是墨家守城的秘术,也就释然。
而魏国本身也不愿意韩国灭掉郑国,有了这么一个理由,正可以居中调解,今年削弱韩国,养郑而亲韩。
“可能死伤太多,士气低落,担忧您帅军北上与他们决战,所以只好退走。”
“今日三国联军,是为入王子定。那熊疑有弑父之嫌,篡夺君位,我等出兵是为公义。”
想到一些墨家的言论,鲁阳公暗赞道:“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墨家既能守城,又有才能,安排在牛阑为邑宰,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鲁阳公微笑,适急忙道:“只是为了守城,我为您买了人心,用了您的钱息。”
可再一想商丘之战,鲁阳公竟有几分相信,心中暗道:“墨家众人,不可小觑啊!”
骉羌怒目,正要说点什么,公子击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郑韩在这里打起来,连忙道:“子马所言不错。昔年齐桓合诸侯于昭陵,齐、宋、陈、卫、郑、许、鲁、曹、邾等国,哪一个不是各有私怨?但是难道他们会在攻楚之前就发生争执吗?”
“郑韩血仇数十年,郑围阳翟,是为幽公之恨,亦无过。你们若愿意打,待退兵之后,再行争斗。”
看来郑人根本就不愿意一次性入王子定成功,而是要借助王子定在郑这件事,将魏国绑在郑国的战车上,用以保证魏国不会干涉郑韩交战。
那斥候努力从干燥的口中咽下一口唾沫道:“不会错,晋人撤了!”
鲁阳公一怔,眼看民意汹汹,心中不免担忧。
想自己十五岁出征,西河中山齐长城皆留名,却在小小的牛阑邑驻足不前,心中不由大恨。
想到这,嘴上连忙答允,让适快些书写信札传递回沛县。
子马心中也自惴惴,这一次出兵他只带了万五千人,根本不是韩人的对手,真要是在这里开战,自己必然被俘,无处逃亡。
听着帐外的动静越来越乱,公子击挺身站在骉羌与子马之间,喝道:“且收了兵器。此次入王子定,三国盟誓,在此动剑,天帝必以降罚!”
鲁阳公接过璜符,连声感谢,又问战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家不是不准出仕,只是这几个年轻人都是墨家的头面人物,见过楚王,让他们来做邑宰?他们会不会同意呢?
“只是……民众的恳求,我们会传递给巨子的。或许会同意吧?”
他便问适道:“民心不可违啊。你们既有贤能,墨家又讲求利天下,你们可以留下吗?”
见公子击出面,子马也急忙道:“公子击所言极是!郑人何曾背盟?难道不是和你们晋人一起为了公义而攻打楚国吗?幽公之仇,郑人难道就不可以报吗?难道当年齐桓昭陵会盟,诸国的仇恨就湮灭了吗?”
终究,王子定现在在郑国,魏国需要王子定,需要郑国,这样才有机会削弱楚国,让楚国从此一蹶不振为今后的魏国霸权奠定基础。
三晋向来同盟,公子击此时只是为了维护秩序,看了一眼郑子马,心中也骂。
他很赞赏这些墨者的才能,尤其是帮助守城的这几人,只是他却不觉得这些人可以留下来做什么小小的邑宰。
这说辞也没毛病,既说了墨家这些人的功勋,又说公子击最终惧怕的是鲁阳公这才撤兵。
可又一想,如今晋楚争端又起,楚国势弱,鲁阳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安稳。
说道:“贤才难求,我哪里不知道贤才为邑宰的益处呢?只是之前并没有这样的贤才,所以不能够任用。既然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贤才,这怎么可以让他们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