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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往大了说,就是墨子全面摒弃之前的一些想法的开始,也是为墨子去世后墨家该怎么走的一次铺垫。
但巨子这个位子,需要什么样的优点、可以容忍什么样的缺点,墨子心中却很清楚。
“设不斗争,取不随仇,不羞囹圄,见侮不辱”的绝对和平派,在墨家内部此时影响极小。墨子还没死,这个左手非攻非斗、右手一支墨家劲旅到处干涉各国战争的巨子还在,这一支派系毫无发言权。
适在滕地寻章摘句的时候,墨子也在沛县读书。
“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市贾不二价”,平等劳动、以劳动量等量交换的空想派,人数不多,墨家内部影响较小,只在外部有一定的影响。
这样一来,若是将来能够大规模出仕,这些认可墨家道义的游士,凭借着墨家的技术和学识领先,必然都是“贤才”,充斥着各国的官吏之中,逐渐影响君王,使之“行墨家之义而治政”。
墨子要清算自己之前的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能靠自己去清算,因为他不想人亡政息,所以就必须依靠墨家内部的一些列规矩。
他认为,现在这种情况下,未必非要这么多的规矩,而是应该借助墨家现在技术和学术的优势,扩大墨家的规模。
害,墨子曾言:害:得是而恶,则是害也。其利也,非是也。墨者交相利,害利相悖,乃墨者最厌恶之事。
适在取得了高孙子的支持后,便开始准备九月份的这件大事。
孟胜这个人,过于侠义,对于墨家绝对的忠诚,在道义理论问题上有时候往往看不透彻。平时名声极佳,在适加入之前算是墨家第三代中的第一人,但是商丘大聚后一直在楚地,墨家在沛县的大发展他名声不显,不能服众。
并且要在自己死前,让这规矩焕发出无限的光泽,从而将墨家的规矩彻底稳固下来。
若是墨家采用全面和君王合作、帮助变革、建立长城和堡垒促使非攻等等手段,这部分墨者会大为支持。
前往沛县的一部分游士,被称为墨者的繁琐规矩和考核拦在墨家之外,也让魏越认为墨家的政策有些过于严苛了。
墨子明白、禽滑厘自己也明白,下一任巨子只是一个过渡,墨家的希望在十年后,在沛县这一批乡校求学的孩童长大后。
弟子们的年纪也是有大有小,有不同的侧重点,这也造就了想法的诸多分歧。
因而,适在选择盟友的时候,选择了高孙子这一派,而坚决反对魏越这一派。经济上的政策,此时是小分歧;是武装斗争攻不义之国还是出仕为官劝谏君王维系和平的分歧,是大分歧。
里面描绘的东西,墨子完全可以看得懂,也完全可以想象出来,因为他站的本就比此时的时代更高一些。
涌入沛县的众多游士,真正加入墨家的,如今也不过几分之一,更多的人只是墨家的“朋友”,很难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墨者。
至于说其余的派系,于此时都是无关轻重的。
墨子不在意自己的对错,也不想借助自己的威望来平息这件事,而是希望依靠墨家内部的规矩来纠错,从而留下一个墨子即便去世依旧可以完善运转、自我净化的墨家。
摹成子热衷于行政手段和法度制度,但是在墨家将来面对的重大抉择问题上,不能够给出决断。
几年前商丘改组的时候,墨子就在为身后事做准备。
公造冶粗中有细,可以治理一方,也能征伐军阵,但是性格过于尖锐,想法有些古板。是个极好的执行者,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引路人。
再就是剩下一批“不若举事,公告天下,废除旧制,变革制度,攻伐不义”的这一派,属于激进派,讲道理是可以讲清楚的,可以获取他们暂时继续忍耐。不过这一派至少不可能和魏越那一派合流。
这些游士有一部分是完全认同墨家的道义的,但还有一部分就是纯粹的投机者。
对于魏越的想法,墨子不认同不认可,但是他不会亲自出面指责魏越,而是把问题溜到了这次扩大的聚会之中。
轻微的咳嗽声打碎了夜晚的寂静,那些昏黄色凝滞的烛光仿佛也被这咳嗽声震出了涟漪。
就以七悟害和那些候补悟害之间,每个人的性格墨子都了然于胸。
这几部分墨家分支,都不能说不对,他们的理论都源于墨子。
墨子倒是不怕死,墨家节葬,对于生死这种事根本看的极淡,剩余的也就是一些担忧。
正如适所猜想的那样,这一次扩大的聚会讨论,就是在为自己准备身后事,也是墨子想要最后推适一把。
高孙子自苦以极,心怀天下,但是年纪过大,而且过于坚持,爱憎分明,言辞激烈。他是个极好的督检,却不适合做可以维系墨家上下同义的巨子。
不过,在经济政策上,魏越支持适的一系列政策。